美國哥倫比亞特區NASA

艾義經過上次與李院長談話后明白這件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現在的他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但表面上又要裝的隨和自然。這對他來說有點困難。

自從那次集體會議結束后，所有科學家都按照自己的工作計劃緊張忙碌的開展工作，艾義不是科學家，所以也就沒有他的什么工作，但他可以隨意進入任何部門并參與任何會議。“多聽多看，多留心眼。”艾義經常會想起李院長說的那句話。

和往常一樣艾義來到了NASA的數控中心。在許多人眼中這座白色的大型建筑本身是一個行政機關。這里沒有什么科學設備也不進行科學研究。但事實上這里卻是一個最重要的航空機關。

如果把每個天文站看作是一個點。將所有點連成線織成網，那么這座白色的大型建筑則是這條網上的一個重要中心點。

通過網絡以及其他通信手段NASA能將其它天文臺觀測到的數據集中到這里。能通過“遠距離現場協作技術”能讓在總部工作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們與其他天文臺的科研人員共同工作。

艾義來到的這個地方就是這樣的。

在增強現實（AR）和虛擬現實（VR）技術能給人營造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在5G網絡的高速運轉下，系統能夠在沒有滯后時間的情況下處理來自先進傳感器陣列的海量數據。具有預測功能的人工智能算法在幫助5G網絡分擔一部分壓力的同時可以消除用戶對時間間隔的感知。

如果不說這是NASA總部的話，艾義會認為這就是哪一個國家的天文觀測站。

各式各樣的電子儀器，天文設備整齊地擺在那里。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各種復雜的圖像和數據。最讓艾義感到驚訝的是有一個天文學家正在操控著。一架天文望遠鏡觀測星空。天文望遠鏡長長的鏡筒指向浩瀚的星河，可現在是白天啊。

艾義站在一個不會打擾到別人工作的地方好奇的觀察著。

“嘿，這不是艾義將軍嗎？”

一只大手重重的落在了艾義的肩上這著實嚇了艾義一跳。

艾義扭回頭那個拍他的是之前在會議室上認識的威廉.托爾森將軍。這個將軍很神秘。艾義在會議結束后搜索了一些措爾森的相關資料，但得到的結果很少。在谷歌的介紹面中只有一張照片和短短幾行字，上面顯示他他目前擔任的是美國太空軍B戰區司令一職，軍銜少將。

他的具體年齡，入伍年份，相關經歷都沒有介紹。

艾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請小聲一點，措爾森將軍。”

“怎么，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措爾森將軍這里不是會客廳，這里是實驗室，咱們聲音太大會打擾到他們工作的。”

“打擾到他們，工作？”

措爾森哈哈大笑。

“嘿，說你呢，給我過來！”錯爾森對著旁邊一個正在操縱電腦的科學家大吼大叫。

“你是聾子嗎？聽不到我說什么話嗎？叫你過來呢！”

那個人依然在干著自己的事情，仿佛真如措爾森所說是個聾子。

“看到了吧，艾義將軍。”措爾森聳聳肩。

“他們是聽不到的。”

“他們都戴上了降噪耳機嗎？”艾義問。

“差不多就是這東西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措爾森和艾義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

“為了營造良好的氛圍，NASA在這上面可下了血本，聽說這里已經用上了仿生機器人。遠方的科學家們可以通過意識操控他們與這里天文學家們進行交流。也不知道咱們面前這些人，誰是真人誰是機器人。”

措爾森將手伸進右兜里習慣性的想摸包煙抽，但應該是意識到這里不能抽煙，隨即作罷。

“人類真的成為地球村了。”

艾義感覺沒什么可聊的就和措爾森說起了這些東西。

“是啊，你看這里雖然這些人身在美國，但實際上他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

措爾森指著前面的一大塊玻璃，這很明顯是一個天文站的天文觀測臺。玻璃窗外面的世界絕大部分是星空，只有最底下一小部分能看出有一些沙漠的形態。

“艾義將軍，你能從這有限的視野里判斷出這是什么地方嗎？”

艾義苦笑著搖的搖頭。

“我沒那個本事。”

“我有啊！”

措爾森將軍說。

“你瞧，在南天銀河附近兩個肉眼清晰可見的云霧狀天體，你看見了嗎？”

艾義朝錯爾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兩個云霧狀的天體。

“那就是大麥哲倫星云和小麥哲倫星云。它們兩個是銀河系附近的小星系它倆只能在南半球可以看得見，所以我斷定這里是南半球。”

“確實是這樣的。”艾義點頭表示贊同。

“你再來看它底下的部分。你看到了什么？”

“一片沙地，這里應該是片沙漠吧？”艾義說。

“沒錯，看沙子的質地和波痕，我斷定這確實是一片沙漠。”

“據我所知，赤道以南的非洲國家中，除了南非以外沒有任何國家擁有天文站，南非天文站位于開普敦市。

而澳大利亞的天文站又多位于悉尼和墨爾本這些沿海城市。他們都沒有在沙漠里建設過天文站。所以非洲和大洋洲排除掉，唯一的可能是南美洲。”

“你在往遠處看，在大地域星空交界的地方，你看到那隱隱約約在群山了嗎？既有沙漠，又有群山。說明沙漠在群山之下。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智利的阿塔卡瑪沙漠了。”

措爾森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目前在阿塔卡馬沙漠服役的天文望遠鏡有甚大望遠鏡和地球之眼天文臺。甚大望遠鏡我以前去過，那4臺望遠鏡孤零零的杵在沙漠里它們附近沒有像這樣的觀測建筑，所以它被排除掉了。”

措爾森調整了一下姿勢，他看著艾義。

“這里應該就是地球之眼天文臺了。那是由國際科學院在智利沙漠中建設的天文望遠鏡。”

艾義查了一下資料，發現正如將軍所預料的那樣，這里的實驗室連接的是地球之眼天文臺。

艾義不由得對這位將軍敬佩的許多。稱贊他具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

措爾森這時反倒謙虛了很多。他笑著表示這沒什么，只是在軍隊中服役時間久了對各國的天文站和天文知識有了很多了解罷了。

正在他們聊著關于天文的話題時有兩個人進了實驗室。那是一對青年男女，女子打扮的非常時尚，那外面套的白色大褂蓋不住里面衣服的鮮艷顏色。男子也套著一件白大褂。但穿著就要樸素的多，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天文學家。

他們徑直走向了天王望遠鏡的操作區。有一位科學家向他們講解著各種儀器的使用方法和相關注意事項，并給他們進行了演示。他們理解的很快操作起來也相當行云流水。

確定經緯，找準坐標，建立參照系，調節焦距與分辨率，控制光學鏡面厚度。那個男子坐在屏幕前流利的輸入著各種復雜的代碼，女子則在他旁邊幫他檢查錯誤并調整相關設備。他們兩人配合的相當默契看樣子是應該是一對夫妻。

起初這兩個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艾義的注意。

他正和措爾森談論著關于太空軍未來的發展前景等問題。說來也巧艾義的鋼筆突然掉到了地上。正在他彎腰撿筆的這一瞬間，他的目光掃了一下這個實驗室。他突然發現在這個實驗室里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立刻揉了揉眼睛后發現自己并沒有看錯。

艾特隆怎么在這里！

“嘿老兄你怎么了？”

措爾森將軍看見艾義有些奇怪。

“你看到美女了嗎？”

“我看到我兒子了。”

艾義沒有理會措爾森，他徑直走到兒子身邊。

“艾特隆你怎么會在這？！小云沒和你在一起嗎？”

不論他怎么對艾特隆喊話艾特隆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依然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他拍了一下艾特隆。結果發現那只不過是艾特隆的投影罷了。

“嘿，你是真人嗎？”這種情況下艾義也無法分辨哪個是真人哪個是虛擬的。他挨個亂拍，終于拍到了一個實體人。

“先生你在干什么？我們正在工作請不要打擾到我們！”那個人取下降噪耳機對艾義說，顯然他對剛才艾義無禮的表現感到憤怒。

“非常抱歉先生，我不知道哪個是虛擬人，哪個是實體人，所以只好亂拍了。請問那個人是誰？你們能和那個人交流嗎？”

“哦，你說那個人啊，他是艾特隆，一位來自中國的天文學家。我剛才還在和他一起工作呢。”

“他真是艾特隆啊，不瞞您說他是我的兒子。”

“請問你是誰？”

艾義把他在這里的身份卡片遞給了那個人。當那人看了看片后態度放緩了許多。

“艾義將軍我對剛才無禮，向你道歉。”

“我才應該向你道歉呢，不過請您告訴我，我的兒子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是來這里運用地球之眼望遠鏡觀測天體的吧？”

那個人指指艾特隆旁邊那個女孩。

“是這位小姐介紹他來的，她父親就是咱們這個項目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