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慢慢的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我們已經在一個地道當中。我看了一眼周圍人,第一個看到的是居然是馬伊洛夫,這家伙居然沒死?瓦列里看了我一眼,遞過一個水壺道:“清醒了?”
我接過去,連灌了幾口,又洗了洗臉,洗下不少已經變黑的血塊還有血和泥土的混合物。
“之前發生了什么?”我問到。
“坦克!你還記得嗎?”一旁的薩沙說到,此刻他頭上已經包扎上一圈圈白色的紗布。
“是坦克,然后好像炸了?”我說到。
“炸?是我們被炸了。”薩沙看大家一眼,“一顆炮彈落在拐角附近。獵戶沒了。”
“該死!”我罵了一聲,狠狠的看了馬伊洛夫一眼。“這樣的支援簡直就是愚蠢,你就是一個沒有腦袋的指揮官!還有你那些人,撤退就是跑嗎?你們就是這么告訴他們的?”
馬伊洛夫看了我一眼,順手準備拿槍。薩沙還有瓦列里立即都用槍指著他。薩沙道:“怎么?自己蠢沒話說就準備用那東西說話嗎?”
馬伊洛夫苦笑了一下,他用槍抻著地站了起來。“我還不至于那樣。我只想說謝謝你們能帶我跑出來。如果不是你們我現在已經死了。就如你剛才說的那樣,那幫人是指望不上了。”說著他將槍遞給了我,“你的槍在你被炸暈后丟了,這把給你吧。說句你們不愿聽的話,明天這里可能都要保不住。”說完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我們的傷亡如何?除了獵戶“我問到。
“卡里姆受傷了。不是非常嚴重,已經送去治療了。還有你被炸暈了。其他的,馬伊洛夫的人完全找不到了。”薩沙一邊抽煙一邊說著。
“今天就這樣結束了?”
“差不多吧。天黑了,不過俄羅斯人還在繼續進攻。”保爾從外面走了過來說到。他將手里擰著包丟在了地上,里面全是一些吃的東西。
“終于能吃頓飽飯了啊。”我說著就過去翻了起來。
“明天還得繼續打嗎?”薩沙問到。
保爾搖了搖頭,“這得問馬伊洛夫。他是這里的指揮。”
“哼。我估計是打不成了。就這么一天,之前一起出發的,現在還有多少?”我一邊吃一邊說到。
“馬伊洛夫已經去找人去尋找那些被打散的人了。之前那里肯定是守不住了,要奪回來可能性也不大。估計會退守其他地方。”保爾說到。
“保爾。你說車臣人上次如何打的俄羅斯人的坦克部隊尸骨無存的,怎么這次這么慘?”我看著他道。
保爾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原因很多。他們這次準備明顯比之前充分的多。上次步坦協同很差,并且根本沒有加裝其他的什么防護裝甲,對地形也沒做充分的了解就沖進來了。這次你也看到了。步兵和坦克互相掩護,坦克不輕易的突進。那枚火箭彈打在側裝甲上卻沒讓它停下,明顯坦克加裝了防護裝甲。”
“那怎么辦?我說這里就沒什么重點武器?坦克有嗎?”
“呵呵。車臣人的坦克只要敢出現,俄羅斯人的飛機就有活干了啊。都說了他們這次準備比上次充分多了。”薩沙一邊吃著一邊苦笑著說到。
“辦法有,不過得看機會。等明天再說吧。”保爾說著就準備坐下休息。
“這里安全嗎?別半夜被俄羅斯人摸進來。”我說到。
“放心吧。在我們前面還有不少車臣人在和俄羅斯人戰斗呢。我們離之前作戰的地方起碼有兩三個街區了。”保爾一邊說著一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躺了下來。
我們其余的人,在吃飽之后也很快睡著了。畢竟累了一天,雖然外面還是槍炮爆炸聲不斷,但是還是很快進入了夢想。
感覺還沒有睡多久,我便被人叫醒了。保爾將我們喊了起來。我睜開眼時,馬伊洛夫帶著兩個車臣人也在我們這。
“怎么?俄羅斯人攻來了?”我抱起槍道。
馬伊洛夫笑了笑道:“俄羅斯人一直在進攻。我們要轉移了。去別的地方集結人手補充裝備彈藥。”
聽他這么說,我不禁松了口氣。我們簡單收拾了下便出發了。我們走時天還未完全亮。槍炮聲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經聽習慣了,還是因為打了一天一夜大家都累了,準備等到天亮再繼續。總之感覺沒之前那么猛烈了。
我們跟著車臣人走著,中途一直有一些武裝人員加入隊伍。這些人應該是之前就聯系好的,當我們被帶到補給點的時候又有一些人加入了隊伍。而哈比卜也在這里。
哈比卜將馬伊洛夫和保爾叫了過去聊了起來,而我們則開始補給彈藥。這里的人不少,但場面卻不嘈雜,個人都埋頭忙活著。有交談的也都是低聲的。這里很多人應該都是戰斗過的,這從他們的衣服就能看出,都是臟兮兮的,有的更是不知道是不是血污。他們顯得都很疲憊,有的顯得失落。
我觀察了一下這些加入馬伊洛夫隊伍的人,大概糾集了四十來個人。大多沒什么印象,應該之前沒見過。不過有一個除外,就是一個身影。女人的身影。這個身影在第一次來到格羅茲尼的時候看到過,應該不會錯。
“你看那個是不是女的?”我用胳膊碰了碰薩沙道。
薩沙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他愣了下,“好像真是個女的。”
我點點頭。這個肯定是個女的,雖然她是個短發,用布巾將頭包裹著,穿著寬大的軍裝與靴子,臉上很臟。但是體型還是能看出是個女的。我看了看他正在擺弄的武器,居然是個狙擊手。她正在擺弄著一把MSC-90。
“嘿薩沙,吉普賽人,瓦列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們順著聲音看了過去,葛朗臺背著槍抽著煙走了過去。“我來啦。你們的歡迎儀式呢?”
“靠!”薩沙直接比了一個中指便不再理他。
“歡迎個屁。“瓦列里一邊組裝著機槍,一邊道:“你應該慶幸昨天你沒參與后面的戰斗。”
“我聽說了。薩利姆還有卡馬里都和我說了。”葛朗臺滿不在乎的說到。
我看了看他,“你是來這報道的?奸商的東西你都騙完了?”
“呵呵。差不多了。”葛朗臺轉而低聲道:“很多藥品。還有不少不是用來治病的。”
“他媽的不就是毒品嗎?別在那賣關子。”薩沙在一旁道。
葛朗臺也許是覺得薩沙的說話聲音大了,趕緊捂住他的嘴道:“你小聲點。現在這玩意知道多緊俏嗎。”
“還是快點拿點什么吧。”我指了指那些武器,“今天還得接著打呢。”
葛朗臺看著我們隊他說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自己也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你們這些人。就是不明白什么是商機!”
我對武器什么挑的,只是補充了不少彈藥。我多拿了一把榴彈發射器,RG-6就是之前我看俄羅斯人用的那個。雖然步槍也可以加裝榴彈發射器,但是那種最大的缺陷就是射速慢。之前我和薩利姆在那門廳中直接被炸的抬不起頭,一發接著一發,如果換做是步槍加裝的那是完全達不到這個效果的。畢竟這個一次性可裝六發。不過我發現當我拿了這些之后,感覺負重多了很多。
“嘿嘿。吉普賽人,要不要再給你來個RPG,你再換套皮裝就像未來戰士了。”薩沙在一旁看著我笑道
我沒理他,我就覺著這種巷戰中這個東西好用,并且之前看著俄羅斯人用著挺好,差點就把我給報銷了。
“你少帶點榴彈。”保爾走了過來,“那東西你能連續打出三顆就不錯了,到時候你還得費時間退彈。”
我不準備聽他的,雖然確實重。“你們談完了?準備怎么安排我們?”
“繼續打唄。”薩沙不等保爾回答便說到。
保爾瞪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我們將在這休整一天。”
話音剛落,我們便紛紛長出一口氣,扔槍的扔槍,坐地上的坐地上,立即懶散開了。
“這里的人將和我們組成新的隊伍,投入后面的戰斗。”保爾接著說到。
“管他呢,能休息一天是一天。”薩沙立即掏出煙大家開始抽起來。
我則掏出吃的東西繼續吃了起來,畢竟被喊醒后還沒吃東西,現在感覺餓了。正當我嚼著的時候,馬伊洛夫也慢慢的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我們道:“現在被招到這里的都是目前還活著的當中的好手。”
“你是不是準備把我們組成敢死隊?”薩沙坐在地上瞟了馬伊洛夫一眼道。
“不!事實上這些天我們損失很大。隊伍需要重組,把厲害的組織到一起,在關鍵的時候用上。”馬伊洛夫解釋道。
“那不就是敢死隊嗎?”薩沙冷笑道。
“絕對不是。應該說是突擊隊更適合。當然具體的計劃,我現在還不知道。我覺得你們應該抓緊時間和這些人互相認識一下。”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怎么沒看見美國佬?”我看著馬伊洛夫離開后對保爾道。
“不知道。也許都死光了吧。”保爾一邊說著一邊從我吃的東西中拿出一些自己啃了起來。
“沒死光。不過也差不多了。”一個女人聲音響了起來。
我們紛紛看向這個拿著狙擊槍的女人,沒人說話。保爾顯然不關心美國佬的死活,薩沙瓦列里同樣是那樣。我不知道該說話還是不要說話。
這個女的看了看我們的,繼續補充道:“我昨天看到過他們。和他們一起打下了一座俄羅斯人攻占的建筑。不過后來俄羅斯人在整個區域內反攻,我們被打散了。你們應該知道俄羅斯人那次反攻。”
“知道。差點就全死在那了。”薩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