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到石頭后面。剛準備起身還擊，便聽到從包圍圈的方向傳來了喊聲。我不大能夠聽得明白，我向身邊的一個車臣人問道：“那里在喊什么？”

這人側耳仔細聽了聽，“好像是在喊著撤退”

“撤退？剛才不是攻擊挺順利的嗎”我正想著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是飛機螺旋槳的聲響。頓時我一陣冷汗就冒出來了。我立刻對他們道：“準備撤！該死的俄羅斯人的增援到了。”

我說著掏出剛才從車臣人尸體上拿來的煙霧彈，分給這幾人。“一會兒，扔出去。再打上幾槍，等煙霧擋住他們的視線。然后我們就抓緊撤。撤回原來出發的地方。大家一起跑進后面的樹林里。”

這幾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這時俄羅斯人顯然是因為支援的到來，士氣大振。攻擊更加猛烈。

我看向卡馬里他們那：“卡馬里！盡量還擊！我這有煙霧彈。一會兒我們扔出去。然后掩護你們跑過來！”

卡馬里對我點了點頭，喊了一聲明白了。我回頭，示意他們拔掉保險。等卡馬里他們開始激烈還擊后，我帶著他們將煙霧彈扔了出去。

“開火！”我說著端起槍對著外面射擊起來。此時我們身后包圍圈的車臣人已經開始潰退。直升機上帶的火箭彈和機炮簡直就是步兵殺手。爆炸聲和機炮的響聲一下下敲打著我的心臟，就像要看我能扛住多久一樣。

我看著煙霧升起，對面的俄羅斯人沒有減弱火力，但是準頭明顯差了起來后，我立即對著卡馬里他們叫道：“快過來。現在！”然后吩咐身邊的人道：“壓低槍口還擊。給俄羅斯人一點壓力。”

卡馬里帶著剩下的幾個人往這里快速的跑了過來。路途中還有兩個人中彈倒在了半路上。他們過來后。我看了卡馬里一眼，此時他已經滿臉的污垢，面無表情。這是一種激烈戰斗后麻木了的表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帶著人先走。往我們之前出發的地方跑。但是路上會被攻擊，你們不要停下，交給我們這些后面的人。等你們到了地點，立即找好掩護，聯合留在那里還活著的人再掩護我們。明白嗎？”

卡馬里木然的點了點頭，然后對著跟著過來的人招呼了一聲。我示意周圍的人開始射擊，俄羅斯人因為煙霧分辨不出準確的位置，明顯屬于按照之前的影像在射擊，所以沒什么準備。我示意卡馬里撤。

卡馬里帶著人一路貓著腰跑了出去。很快跑出了煙霧的掩護范圍。俄羅斯人見著有人跑了出來，立即對著跑動的人開始射擊。我立即對著我周圍的幾個人道：“一會我們出去看準那些射擊的俄羅斯人就打。掩護好卡馬里他們。”

剩下的人緊張的看著我點了點頭。我回頭看了看卡馬里他們，已經跑出一段距離，路上躺著三個人。“上！”我立即竄了出去，其他人跟著我跑了出來。我現身后就看準一個正在射擊的俄羅斯人就是一個點射。這次打的很準，直接命中了那名俄羅斯人的胸部與肩部。而跟著我出來的車臣人則打的俄羅斯人面前泥土翻飛，打傷了一個。

一回合攻擊結束，不等俄羅斯人子彈打來。我立即臥倒下來。將槍伸出去，繼續射擊。而一個車臣人則慢了一步，中彈倒了下去。

俄羅斯人打我們這里，卡馬里他們解脫了。他們加快了速度跑起來。很快達到了位置。

“你們準備撤！”那邊傳來了卡馬里的喊聲。隨即那里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子彈隨即飛向了試圖向我們這里猛攻的俄羅斯人。他們的損失同樣不小，一時無法再繼續壓制我這里。我立即示意剩下的人跟著我，“不要停下，一口氣跑回去。”說完我便一路向那里沖了出去。

一邊跑我看了包圍圈中一眼，正好看見，一架雄鹿朝著地面上掃射著，應該是那個蠢貨的帶著的隊伍。不少車臣人中彈倒下。隊伍一下從撤退就變成了各自逃往不同方向的潰散了。這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又他娘的要潰敗了。”

更糟糕的是，俄羅斯人貌似開始追擊了。這意味著我之前猜測他們是有想法的是沒錯的。他們沒有趁機撤離而是從隱蔽處出來開始追擊，這等于是告訴我們，他們的援兵來了。

我看了看我們自己的后方。沒有什么情況，俄羅斯人更多的注意力是在此時已經奔潰的包圍圈那里。畢竟那里的人多，目標很大。我們這里只不過是一只小小的阻擊小隊而已。

“撤進后面的那片樹林里！”說著我拍了下卡馬里示意他帶著人走。

我們對面的俄羅斯人顯然對我們的興趣也不大，估計是他們的損失也不小。此時想更穩妥的和其他人匯合。然后再做打算。

我看他們這么“配合”，我也就放心的帶著其他人撤了下去。當進入樹林后。卡馬里他們已經在那警戒著。他看到我們跑了進來顯然松了口氣。我掃視了所有人一眼，原本的四十人此時還有十來個。并且他們一個個都顯得有點驚魂未定的樣子。

我看他們這樣有點猶豫下面我們該怎么行動，是朝著保爾他們靠過去匯合，這樣做很大可能就立即再次投入戰斗。這對我們這只損失慘重死里逃生的隊伍來說，很難說不是帶著他們去送死。那么我們呆在這待機而動？此時我除了覺得能跑沒有其他什么能動的起來的方法。不過那樣我很可能就和保爾他們失散了。

“我們馬上怎么辦？”正在我猶豫時，卡馬里看著我問道。

我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還能繼續打嗎？”

卡馬里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周圍的人，然后有點決絕的說：“我們除了打。沒有其他選擇。”

卡馬里的話，讓我覺得。他不管是什么樣的人，至少此時他是個好戰士。不過我不想繼續打下去。我看著他道：“現在繼續打無疑是多十來具尸體罷了。”我看著卡馬里想要說話，我一擺手阻止了他，繼續道：“現在天就快黑了。我們只能在林子里接應退下來的人。糾集潰退下來的人，組織防御。拖到天黑，那時大概才能有機會。”

卡馬里聽了后略微想了一下，點點頭：“我聽你的。”

“嗯！那么一會兒。你們注意收攏那些潰退下來的人。特別是原先和你們一個隊伍的。互相認識，容易穩住。”

“明白！”卡馬里答應到。

隨即我帶著他們朝著林子深處，車臣人大部隊的后方移動了過去。此時在奔潰的包圍圈那里。車臣人一敗涂地。我沒看見這是怎么突然發生的，但是肯定俄羅斯人肯定有部隊過來了。

現在車臣人又和我很多次看到的那樣，潰敗下來。原本的包圍圈周圍躺滿了尸體，不少是背朝著包圍圈方向的。也就是在潰敗時往回跑的時候被打死的。直升飛機貌似不止一架，還有一架好像此時已經繞遠了，估計一會兒就會回來。那個小山包上的俄羅斯人顯然有不少又下來了。因為我隱約看到在原本之前俄羅斯人已經失守的地方再次有人在朝著車臣人射擊。

我們正跑著，前面突然竄出了幾個人。我們一個激靈，紛紛站下端槍瞄準。對方同樣的動作對著我們。

“吉普賽人！真高興你退下來了。”對面的一人開口道。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葛朗臺。我松了口氣，對著卡馬里道：“自己人！”

大家紛紛放下了槍，我隨即問道：“那里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葛朗臺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顯然他知道我們更關心下面該如何。“保爾他們那里有安排。我們先過去。”說著便帶頭往那里走去。

“什么安排？”我邊跑邊問到。

“到了你就明白了。其實我也不清楚！”他回答到。

當我們靠近保爾后，我便慢慢明白了保爾的意圖。顯然保爾也留了后手。他并沒有派出所有的車臣人去圍攻俄羅斯人。他把不少車臣人埋伏在了這里待命。我看了看這些人，貌似還是哈比卜的衛隊。

很快，我們見到了保爾。保爾見我們過來，直接道：“俄羅斯人的支援來了。直升機索降了一些我還懷疑他們已經有不少的地面人員，在其他的地方已經降落下來了。車臣人因為他們自己效率極低的進攻已經錯失了機會。現在我們暫時守住這里。收攏一些人員。天很快就會黑了。我們摸清周圍的情況然后離開這里。”

我看了他的安排，和聽他的打算，心里暗自松了口氣。不過這次打的真是比較丟人。幾倍于對方的機會，結果被打的潰敗。

“車臣人怎么說?”我問到。

“撤！”保爾很干脆的說到。“他是很想吃掉這些俄羅斯人。但是他更加不想被殲滅。”

一旁的葛朗臺插嘴道：“保爾。你剛說摸清周圍的情況。怎么摸？”

保爾看了我們一眼，笑著道：“這就是下面我要說的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