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聽到動靜,好像嚇了一跳,飛快的轉(zhuǎn)身,斥了一聲:“要死了!大蛇丸你走路沒聲音的?”
玲居然也不哭了,轉(zhuǎn)過身來,眼睛好奇的盯著大蛇丸看。
她的眼睛,也是白色的。
大蛇丸先不理會綱手,仍然把手中的糖遞到了玲的面前,說:“吃掉這個,就不會感覺太難過了。”
玲愣愣的把糖拿了過來,再三的盯著大蛇丸那雙近乎冰冷的瞳仁,輕輕的問:“你也是……被父親和母親,扔出來的孩子嗎?”
綱手被這話嚇了一跳,驚訝的看看玲,再急切的看著大蛇丸解釋:“大蛇丸,童言無忌!她還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因為她覺得這種時候,非常不適合提到大蛇丸的父母,唯恐他會想及那些難過到死的時刻,讓事情變得無法收拾。
大蛇丸不可能心無波瀾,至少心臟抽搐得有多狠,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他居然死命的咬著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低頭把眼睛湊到了玲的眼睛前,仔仔細(xì)細(xì)的從她的眼睛中,尋找著自己眼睛的倒影,認(rèn)真的讀取著里面的痛恨與孤獨。嘴唇輕啟:“嗯!我們是一樣的!”
說完了,又把頭抬起來,向后倒退了一步,轉(zhuǎn)頭看著陽光下的火影巖像,眼睛里透著茫然。
這時候,自來也活著回來了,只是下巴看著有點歪,自己在不住的拿手揉。這回也學(xué)乖了,不亂說話了,只抬頭看看太陽的位置,說:“時間差不多了吧?畢竟路程也不短,得需要趕好幾天的路呢!”
“嗯?!本V手輕輕的點頭,看著這兩個年僅兩歲的小女孩兒,有些于心不忍。
玲問:“要去哪里?我們還可以回來嗎?”
“這……”綱手不敢亂說,也不敢給這兩個孩子虛無的承諾。
自來也把另一個女孩兒抱起來,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咧嘴笑道:“如果能長成身材超棒的大美人的話,我就把你們接回來!”
誰料坐上他肩頭的女孩兒不屑一顧:“我可不是為了討好你這種人而出生的!”
大蛇丸聞言,冷冷的把眸子瞥了過去,看著那張跟玲一模一樣,也沒有絲毫維和感的臉,突然的冷笑:“這個女孩……是被委以了什么重任,并且已經(jīng)完全的接受了嗎?”
“噓~~~”綱手急的想沖上來按住大蛇丸的嘴,警惕的看著周圍,怕被什么人聽見一樣。最后確認(rèn)完了,才壓低了聲音說:“這不是能隨便說的事情,大蛇丸!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既然都如此說了,大蛇丸也不好繼續(xù)問下去。總之,把交給自己的任務(wù)完成不就好了?
只是……
他看著玲,眉頭無論如何都舒展不開。此時他覺得,既然那個更冷靜的女孩兒才是需要被送出村去的人,那么這個愛哭鼻子的,豈不是因為長了一樣的臉,而被連累了嗎?
……不過,算了,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畢竟,連自己都快顧不過來了。無時不刻,都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壓抑得透不過氣。真怕什么時候,會不顧一切的發(fā)泄出這股壓抑已久的情緒,做出什么無法收拾的事情出來……
或許,也并不怕吧……
現(xiàn)在也就且走且看著,覺得自己,在任何一秒失控都不奇怪。
任何期望都不存在,任何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同樣不存在。所以,即便做了什么,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唯一能讓他暫時保持理性的,大概就是自己那個無比負(fù)責(zé)的老師,不定時對他所進(jìn)行的開導(dǎo)吧……
雖然,偶爾會感覺他所說的那些都很可笑呢……
“你抱我!”一雙小手沖他伸了過來。
大蛇丸表情冰冷的瞅著這個搞不清狀況的小家伙,她都不會看人臉色的嗎?都不覺得,跟他這種表情陰沉的人離得太近,會遭受到什么傷害嗎?
他想問:“你連最基本的自我保護(hù)意識都沒有嗎?”
可是,終究沒有問出來。
綱手的表情幾乎僵在了臉上,還試圖把玲伸出去的小手拉回來,嘴里哄著:“玲乖哦!綱手姐姐抱著不好嗎?綱手姐姐跑的很快哦,還很穩(wěn)呢!”
玲居然搖了搖頭,仍然把手伸向大蛇丸,很固執(zhí)的說:“我要你抱!”
大蛇丸一聲不吭的妥協(xié),把她抱了過來,感覺到一團(tuán)溫暖的同時,鼻子嗅到了糖果融化的甜膩氣味。
原來如此,這就是糖果所具備的魔法,帶來甜味的同時,再贈以溫暖。
綱手都驚呆了:“玲,你就這樣被一塊糖給拐走了嗎?”
然而,玲似乎已經(jīng)不理她了,小手搭著大蛇丸的脖子,瞇著眼睛在笑。
大約是看綱手受打擊了,自來也趕緊說:“綱手,要不要把這個給你抱?”說著,他就要把肩上的小家伙給抱下來。
綱手卻扶著額頭,無力的甩甩手:“愛誰誰吧!”
“啊?”自來也沒怎么聽懂。
在他肩上的小家伙不樂意了,張嘴說道:“怎樣都好!現(xiàn)在可以出發(fā)了嗎?”
“呃……好吧!”綱手強打起了精神,晃悠著往前走了兩步。
大蛇丸不由說:“我們的隊長換成這個小丫頭了嗎?”
玲看著那個跟自己長了同樣一張臉的小女孩兒,眼睛里顯露著崇拜:“姐姐她啊,一直都很厲害的!早就不是我這樣兩三歲的小孩子了?!?
然而,大蛇丸倒是不這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