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貼’的為馬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卡恩關切道：“好點了嗎？”

“我@#￥%￥%……”

劇痛刺激下，馬科下意識地切換成了阿爾巴尼亞語，開始口吐芬芳。

“罵得這么起勁，看來是緩過來了。”

自語一句，卡恩握住對方聳拉無力的中指，左扭一扭，右轉一轉，用力向后一拽。

“啊！！！”刺耳的慘叫再次響起，比先前更為凄厲。

“哎呀，你的骨頭也不像約翰先生說的那樣硬嘛。”

揚了揚手中血淋淋的斷指，卡恩失望的嘆了口氣，繼續問道：“現在，準備好告訴我們這兩個女孩的下落了嗎？”

“你這個變態！@#￥%……”

“還有力氣罵，我們繼續。”

一邊頂起斷指旁邊的食指，卡恩一邊恐嚇道：“手指完了還有腳趾，腳趾完了還有牙齒，人體總共有206塊骨頭，我們可以慢慢來。”

悄悄后退兩步，離這個疑似心理變態的家伙遠一點，約翰皺著眉頭提醒道：“小心點，別把他弄死了。”

“放心，死人又不是不會說話。”

如果對方真的寧死不屈，那卡恩也只好去找賽琳娜了。

然而，作為一名自私自利的犯罪頭子，馬科并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樣硬氣。

剛被扯下第二根手指，就放棄了抵抗，讓卡恩后續準備的一大堆說辭都爛在了肚子里。

“我們不會留著處女，我們會賣了她們。”

“你把我女兒賣了？你把她賣了？！”

得到這個答案，一旁的約翰怒不可遏。

“賣給誰了？”卡恩冷靜問道。

“圣·嘉力！”

“帕特里斯·圣·嘉力！”

“他是誰？在哪里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原諒我，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我以后一定……唔！”

“原諒你是上帝的事。”

將抹布塞回對方嘴里，卡恩一巴掌拍下旁邊的電源開關，自顧自地往工廠外走去。

………………

電話剛接通，一道略帶調侃的女聲就從手機那頭傳來：“伯爵大人，找到你的小女仆了嗎？”

“快了。”

卡恩沉聲道：“妮莎，幫我查一個人，帕特里斯·圣·嘉力。”

“圣·嘉力？”

“我對這家伙有些印象。”

“哦？”

“這家伙是一個游走在灰色地帶的掮客，專為達官顯貴提供一些特殊服務，還曾邀請過我去參加他那特殊拍賣會。”

“這樣么，那幫我給他帶個話。”

“把旺達還我，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對這位圣·嘉力，卡恩暫時還沒抱有必殺之心。

只要不來招惹他，或者擋他的道。

他才不在意對方究竟是十惡不赦的大反派，還是品格崇高的圣母主角。

僅過了十分鐘，妮莎那邊就有了回信。

“對方拒絕了。”

“他說，生意就是生意。”

“想要那兩個女孩，歡迎到今晚的拍賣會來競拍。”

得到這個回答，卡恩沉默了下去。

為什么有些人非要找死呢？

見自己的老情人久久沒有回話，妮莎試探道：“我已經幫你要了一份邀請函，一起去么？”

“不用，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卡恩果斷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搶了他的東西，還想反手加價賣給他。

把他當成了那些隨意可欺的老實人了，是吧？

“那我只能為他默哀幾秒了。”

女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

夜黑、風高。

巴黎鐵塔附近的格羅夫大街中段，一棟典雅的四層哥特樓房內。

一名名盛裝革履的男男女女正在舒緩、悠揚的音樂中，兩兩起舞。

當大廳擺鐘指針走到九點整的剎那，一輛黃色出租車恰巧停在了樓房的大門前。

開門，一名身披黑色斗篷，戴著白色笑臉面具的男子邁步而下。

“希望沒來晚。”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卡恩直感晦氣。

這邊本就是巴黎最為擁堵的幾個街區之一，又遇上晚高峰，再加上中途碰見的一起交通事故。

導致他比預計時間的晚到了整整一個小時！

如果丹尼爾那家伙在就好了。

以他的車技，只要錢給足，這些問題絕對不再是問題。

可惜，今晚是他和岳父的第一次見面。

卡恩下午打電話預約時，對方就已經趕回馬賽了。

攔住這位造型特異的怪人，門口的安保人員盡責提醒道：“先生，請出示邀請函，宴會也不允許佩戴面具。”

掏出丹尼爾上午給自己那張明信片，在對方眼前晃了晃，卡恩問道：“是這個嗎？”

搖了搖頭，安保人員一副‘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先生？”

攤了攤手，卡恩一臉理直氣壯：“不是就對了，因為我根本沒有。”

“這里……”

聞言，安保人員面色一冷，打開對講機，準備呼叫專門處理這類神經病的同事。

然而剛剛開口，就被卡恩一個手刀劈在咽喉，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門口另一名安保人員見狀，右手立刻摸向腰間的手槍。

但只見眼前黑影一閃，就步了他同伴的后塵。

推門而入，卡恩從服務員的鐵盤上取來一杯香檳，在周圍賓客詫異的目光中，來到了大廳側面那支樂隊演奏所在。

“喂！你干什么。”

一把撥開油頭粉面的主唱，搶過面前的麥克風，來到旁邊的小臺階之上，卡恩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尊敬的先生們，女士們，大家晚上好。

很遺憾給大家帶來一個壞消息，本場舞會到此為止了。”

“這神經病是誰？”“保安呢？”“帕特里斯在搞什么鬼？”……

無視大廳中的竊竊私語，卡恩繼續道：“我們尊敬的帕特里斯·圣·嘉力先生搶了鄙人的東西，又不準備還給鄙人。”

“所以，鄙人只好親自來取。”

“等會為了避免誤傷，請各位衣冠禽獸們盡快離開。”

話落，卡恩當即從黑色斗篷下掏出兩桿MP5沖鋒槍，對準天花板，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

刺耳槍聲響起的剎那，原本不以為意的人群立刻響起陣陣尖叫。

再也顧不得所謂的社交禮儀，爭先恐后地向大門涌去。

只有一些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在人群中逆著人流而行，從四面八方向卡恩這邊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