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很聽話的爬進了儲物袋里。水月等人商量了一會,又把他叫了出來。“饒你可以,而且我們還能幫你把你同族救活,但你得給我們兩個這樣的肉塊,再幫我們殺幾個人!而且以后若是我們再次遇見,不能對我們動手。我們有麻煩,你們也得出手幫忙!”
蜈蚣點頭哈腰的道:“都聽你們的!”
有水月在這看著,也不怕蜈蚣跑。晨遠清運轉生死輪回之術,將死氣轉化為生命之力,沒入肉塊之中。只見肉塊越來越大,沒一會,嘭的一聲就被撐破了。一只蜈蚣,身上還帶著血,轉眼之間就爬了出來。他心智還不成熟,著急忙慌的就躲到了大蜈蚣的身后。
大蜈蚣很是震驚的道:“厲害厲害!這招能不能教給我?”
晨遠清很大方的道:“以后看你表現!現在你給我們整出倆肉塊來吧!”
大蜈蚣道:“那還得麻煩你給我傳些生命之力。”
晨遠清將轉化出來的生命之力投到大蜈蚣身上,并意味深長的警告道:“好好表現啊!別從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變出肉塊來!”
大蜈蚣連忙點頭。本來這東西從身體后部出來比較順暢,如今只好改改方向了。只見他頭頂的兩根觸角噴出兩條紅絲,在腦袋頂匯聚成一團肉塊。小肉塊由小變大,過了也不知有多久,沒有五天,也得有三天,終于變成了枕頭大小。
晨遠清累,蜈蚣也累。水月嘗了嘗大肉塊,效果杠杠的。她仔細的將肉塊收進儲物袋里。“都挺累的!咱們出去活動活動!”
四天了!吳謙四處尋找,還是沒有找到水月她們。中午的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吳謙就見水月帶著一群人快步走了出來。
吳謙小心謹慎的也從迷霧中走了出來。王勇和緊隨其后,形影不離。明月方展通過神識緊緊的注視著這一切。
水月毫不緊張,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就坐了下來。吳謙走到離她不過一里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的臉上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吳謙的身體扭成麻花,接著嘭的一聲,肉身崩碎,蜈蚣吸干了他的肉身和神魂,只留下一堆碎渣。王勇和都要嚇尿了,撒腿就跑。忽然就面前的世界扭曲,他被那個小蜈蚣抓個正著,轉眼成了渣渣。
眾人看的分明,樂開了花,簡直是普天同慶。晨遠清卻覺得沒這么簡單,果然水月很是平靜的道:“他并沒有死!這兩個都不是真身!”
像吳謙這種惜命的人,出門恨不得把家都搬著,怎么會沒有保命的手段。看來吳晗之死的影響還真是有些超乎想象。
“要是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放棄抵抗,我可以饒你們一命,否則吳家必然滅了天熙派!沒你們好果子吃!”吳謙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見被識破,他也不藏著掖著了。
晨遠清回懟道:“你自保都成問題,哪來的自信敢威脅我們!我們離去之前,你若敢露面,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家大侄子在下面寂寞的很,都等你很久了!”
“你的祖宗八輩們也在下面等你很久了!”
呀!還占我便宜!晨遠清道:“別說話了!等會兒被找到就不好了!你是想跟你大侄子立馬團聚嗎?”
這次吳謙不說話了。他害怕那個看不見的物種把他帶走。
教主拿出隱靈帳,催動開來。只見隱靈帳上,淡淡的紅色和血氣。她冷冷的一笑,展開隱靈帳,將眾人籠罩其中。
這一次整個山頂都安靜了,看不到一個人。
十天之后,幾聲鳥鳴在半空中響起。五只千羽白鴿降落在山頂。晨遠清等人并沒有馬上出發,而是消滅了朝日門和齊幽門前來接應的幾波鳥族之后,等四周的迷霧將山頂徹底包圍,他們才登上千羽白鴿。
明月方展恬不知恥的也登上了一只白鴿,仰頭看天,頗有些當年齊古方的遺風。明月泉兄妹和明月秋也和他同乘一只白鴿。明月泉兄妹對著教主抱拳拱手,深施一禮。天高海闊,這一別,各自珍重!
眾人紛紛回禮,“珍重!”
晨遠清沖著下方的迷霧擺了擺手。臨走之時,他已經和蜈蚣約定,十年之內,他不做亂,不為難天熙派的人,晨遠清就來傳授他生死輪回之術。代價是蜈蚣又給他做了一個大肉塊。三個大肉塊,水月一個,晨遠清一個,教主一個。
群鳥逐漸遠去,四周歸于平靜。突然,嘭的一聲,是石頭碎裂的聲音。“吳謙前輩,我等愿意加入吳家,誓死效忠。”
“好好好!先把這幾顆藥丸子吃了!我一個裂魂境,不缺這些!”
千羽白鴿上,晨遠清傳聲問道:“教主可有辦法對付吳家?”
教主很強勢的道:“放心便是!我背后也不是一無所有!”
都還沒到天熙派,明月方展就駕馭著千羽白鴿調轉方向飛走了。拿人東西都這么明目張膽,理直氣壯。
教主對此也沒在意,眾人來到天熙派內,下方早已聚集了數百個翹首以盼的人。千羽白鴿落地,晨遠清告知了教主不要去動他和夢舒的住所,他以后還會來居住,接著就和水月一起離開了。
回到坤元教,報了個平安,晨遠清又去挖墳去了。過了沒幾天,消息傳來,吳謙帶著朝天巖等人前往天熙派找麻煩,被打了回來。這個消息一出,挖墳的吳家人一個個也都老實多了。從那以后,吳家就沒提吳晗這事了,但晨遠清知道,這都記在了賬上,早晚得算。
轉眼到了年底,晨遠清回到晨家。年初一的時候,鞭炮噼啪作響。全莫城的人,只要是稍微有點地位,大都來到晨家,彎著腰,低著頭,笑呵呵的,帶著拜年禮。如今的晨家,早已是風聲在外,莫城城主袁家,宣國國主韓家,懿州的吳家,哪一個不是響當當,整日里橫著走,又能怎么樣?被晨遠清懟的老老實實。莫城的人心服口服,五體投地。下午的時候,宣國那邊來了許多的人馬,都是來拜會晨家的。
晨家這個熱鬧,這個喜慶!人人喜笑顏開,看門護院的似乎都地位不凡。晨遠清不厭其煩的招待著來人,不過他知道,這都是債,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不還。
夜晚的時候,依舊是鞭炮齊鳴。今天為數不多的沒去晨家拜望的人之一,王家家主王浩然把自己的老婆,兒子王鵬,以及最寶貴的女兒王淼叫到屋里,又安排人做了滿滿一桌子菜送過來擺好。他輕輕的關好門,做了一個隔音的屏障,然后來到桌子邊,摳住桌子的一角,一把掀翻了桌子。“還他爹的有臉吃飯?是不是以為我要和你們一起吃飯?剛才還他爹樂呵呵的?嚇死你們!當初我把王淼許配給晨遠清,是誰他爹的整日里埋怨!整死你啊!我都是給你們臉了!你們這幫瞎子傻子,我沒把你們殺了喂豬真是給你們臉了!怎么就那么有自信敢埋怨我?我就是太善良了!連你們這幫害人精我都養著,我太善良了!我的脾氣太好了!一天打三頓都對不起我的好脾氣!你們怎么沒去死?一個個還吃的細皮嫩肉?沒反省嗎?沒覺得自己錯了嗎?怎么就不知道去晨家門口年頭跪到年尾?還要我教你們嗎?多好的一門親事!多好的親事!都讓你們給整黃了!我早幾十年死了就好了,就不用受你們的氣了!以后我說一,誰敢說二,我弄死他!”
稀里嘩啦,杯盤四濺。王浩然邊咆哮著,邊抄起桌子摔了個粉碎,又把四人的椅子踢得粉碎,還不解恨,廚子柜子床,全都抄起來摔的稀碎。腳上也沒閑著,又是踩,又是踢,到最后,整間屋子,除了四面墻和窗戶門,全都碎成了渣渣,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王淼和她哥,她的母親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敢出。他們是頭一次見王浩然生這么大氣,小心肝嚇得噗通噗通的。
“吃個屁!吃個屁!這回怎么不吃了?來來來!吃菜!”王浩然撿起一個碎豬蹄,遞到幾人面前。
王鵬低聲勸道:“爹!你不要這樣!”
王浩然一巴掌把他拍翻在地。“別說話,誰讓你說話了!”
王淼忍不住抽泣起來。王浩然抬手就打,然而手終究沒有落下。“你爹是想攀榮附貴嗎?你爹稀罕那些虛榮嗎?我就想讓你嫁個好人家!晨遠清這孩子多好!多好的孩子!你要是跟了他,他若是認準了你,他能把命都給你!韓玉行嗎?白元恒行嗎?懿州有幾個這樣的人?唉!我恨啊!都怪我!我沒堅持到底!說到底,還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對不起!”王淼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王浩然道:“知道錯就行,你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