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越來越重,靈氣之光耀眼如同明星,將谷底的黑暗都照得淡了許多,但仍舊無法看清谷底。
霸刀斬之開天!一刀豎劈,地動山搖,這是超越了覺魂凝形期的力量,晨遠清能夠控制的最強力量。一道刀光直沖谷底,砰的一聲巨響,半邊山峰被蹦飛。
傳送!夢舒,在晨遠清剛劈出那一刀的時候就開啟了傳送陣法。將他們傳送到近五百米遠的另一座山峰上。
峽谷之中,一聲怒吼傳來,震得亂石飛濺。
晨遠清感受著那股咆哮的威力,不過如此,就算不能戰勝,逃走也不成問題了。“夢舒,咱們走!”
他拉著夢舒,幾個縱身,跳到山峰豁口處,沿著斜坡,滑到峽谷的邊緣。峽谷筆直向下,就算是崩掉了半個山峰,也沒讓峽谷損壞多少,光依舊無法照進谷底。漆黑的谷底,不知到底隱藏著什么。
晨遠清手中擎著靈氣之火,拉著夢舒,縱身往下一躍,跳進峽谷之中。
噌!峽谷石壁之上似乎有東西伸出,直奔晨遠清而來。晨遠清一招裂地砸在石壁之上,百米之內,亂石蹦飛,寸草不生,管他是什么鬼物,全部震死!
咚!二人重重落地,靈氣之火燒得炙熱,卻也無法照清遠處,四周圍充滿了濃重的霧氣,阻礙了他們的視線。
手中的靈氣之火環繞著晨遠清,飛向遠處,以晨遠清為中心,形成了螺旋形的數圈。雖然無法看得清,但是靠神識外放,卻可以看個大概。
谷底寬約五十米,晨遠清的神識外放完全能夠覆蓋過來。
二人緩緩地往前走著,忽然就覺得前面惡風不善,晨遠清抖手就是一招開天,擊潰了迷霧,打向遠方,這時,后方的迷霧突然凝聚,化成一只大手,打向晨遠清。
晨遠清反手就是一招旋風斬,不想竟是直接穿過了大手。
嘭!大手打在晨遠清身上。晨遠清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在那里。
傳送!夢舒抓著晨遠清,打出一道傳送陣,將二人包裹。
吼!前方一聲怒吼,直達人心,夢舒一時間精神恍惚,傳送陣無法控制,任由時空之力帶著他們傳送向未知之地。
“前方怎么這么大動靜?”峽谷一端,七個人影從峽谷兩側躍出,沿著山嶺,快速地趕往晨遠清剛才劈裂的地方,只見一片山峰崩飛,景象甚是駭人。
傻大驚恐地道:“這得多大的力氣?莫非是裂魂境來到這里了?咱們快走!!”
七人之中,為首一人身材高大,名為列途,不屑地道:“哪有什么裂魂境?不過是凝聚攻擊的一種手段,也就在覺魂境!看來知道這處寶藏的人不只是我們!”
溫格道:“那我們是不是要從此處進入?這寶藏可別沒入了對方之手!”
列途斜眼看著溫格,冷冷地道:“從這下去!那濃霧你抵擋得住嗎?最近天一教真是大不如前了,連你們這種沒腦子的也收!真是敗壞我天一教的名聲!”
溫格低著頭,唯唯諾諾的道:“前輩說的是!”
“都住口吧!你又有什么腦子?”后方突然傳來不屑的聲音。
列途氣的扭頭一看,剛要開罵,卻硬生生憋住了。但他臉上的怒氣卻并未褪去,依舊瞪著來人,以此顯示他的尊嚴。
來人背著一桿長矛,氣色很不好,走路都有些發飄,但其散發的氣勢卻仍然讓溫格等人驚駭。“三十五歲了,還只是覺魂凝形期!你修行的時候真的帶腦子了嗎?”
列途冷哼一聲,并不言語。
來人又道:“你們都回原地等著,這里我下去!”說完他就縱身輕輕一躍,跳下峽谷。
列途默然不語,帶著溫格等人迅速離開。
傻大搖頭晃腦的道:“這人我怎么沒見過,是咱們天一教的嗎?”
列途撇撇嘴,道:“死尸而已,他日我必于其墳頭舞蹈慶賀!”
話音剛落,突然一桿長矛從地底刺出,將他貫穿。背長矛那人的聲音傳來。“敢說我壞話!都給我跳下峽谷!”
溫格等人怒氣沖沖地看著列途,恨不得殺之而后快,眼神中透出的都是一句話:他日我必于你墳頭舞蹈慶賀!他們一個個心不甘情不愿地跳下山谷。列途老老實實,就這么插著一根長矛也跳了下去!
眼前一片漆黑,四周一片寂靜!夢舒晃了晃腦袋,清醒了許多。“晨遠清!晨遠清!你還好嗎?”
“渾身憋悶得慌!要喘不過氣來了!”晨遠清用胳膊支起身子,頭昏昏沉沉的。他想要吸收附近的天地靈氣,卻發現四周沒有絲毫的靈氣。晨遠清不免心里有些后悔,還是有些冒失了!“夢舒,你現在能傳送出去嗎?”
夢舒試著打出一道傳送陣,就覺得四周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傳送陣還未成型,就被吞噬殆盡,連帶著夢舒的靈氣都被吞噬了許多。“不行,沒法傳送,這里似乎禁錮了時空。”
晨遠清道:“先離我近些!等我恢復了,咱們再行動!”
夢舒靠到近前,與晨遠清肩并著肩,依偎在一起。
晨遠清抓著夢舒的手,一邊恢復體力,一邊用另一只手在地上摸索。地面很平,刀砍斧剁一般,這里很有可能不是天然之地!
四周很靜,靜得沒有任何聲音。很黑,但是沒有迷霧!那一只手,打在晨遠清的神魂之上,讓他有種酩酊大醉的感覺,難以提起精神,渾身還很酸痛,氣色很差。
“天缺前輩,有沒有什么能夠治療神魂受傷的藥?”
“你的神魂并沒有受傷,只是被蒙蔽了!就像當初你的肉身被蒙蔽無法讓天地靈氣存留,現在你的肉身和神魂之間也難以溝通,神魂為肉身的根本,相互阻隔,所以才會產生神魂受創的感覺。”
“有沒有什么辦法沖破這種阻隔?”
“你的肉身很強,將你的肉身激發到極限,就可以沖破這種阻隔!而且只要肉身保持在極限,那種攻擊就對你無效。”
“謝前輩指引!可是一味地防御,并不能保證我的安全。畢竟肉身保持在極限是很耗費靈氣的。前輩可有對付大手的方法?”
“以魂對魂,只以刀魂對敵!你也可以試試大山天地魂!以大山為武器,也有助于你提升霸刀斬的感悟。”
“前輩今天聊天很順暢呢,是最近心情好嗎?”
“心累了!沒愛了!不想吵吵了!”
晨遠清心中有了底,神識入體,體內靈氣迅速流轉,肉身仿佛覺醒了一般,達到最強狀態。渾身的疼痛迅速解除,神清氣爽,整個人感覺無比的通透!
靈氣之火!晨遠清打出一道火球,瞬間崩碎,以一化萬,飛向各處。一瞬間,四周亮如白晝,只這么一瞬間!
啊!夢舒忍不住驚叫一聲,捂住了嘴巴,手有些輕輕地發抖。
晨遠清也是有些毛骨悚然。
數不盡的尸骨,散落在各處,有的身上還穿著衣服。白得耀眼的尸骨,殘破的衣服,構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片峽谷,存在了也不知有多久,這里面的尸骨,存在至少都有幾百年,幾百年,尸骨還能夠白得耀眼,說明他們生前都不是普通角色。據晨遠清所知,實力達不到裂魂境,是不可能這樣的。
僅僅見到白骨,晨遠清還不至于毛骨悚然。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四周圍一個個無聲無息飄動著的黑影。鬼影重重,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五官已經模糊,一個個直挺挺的立著,在晨遠清放出靈氣之火的那一刻,突然都把身體轉了過來,似乎都在用模糊的雙眼看著這里,接著同時向著晨遠清撲了過來。
晨遠清急忙拉著夢舒往地上一趴,接著幾個翻滾,退到遠方。砰砰砰!非常的輕微的撞擊聲在周圍響起。
還算安全!晨遠清二人沿著地面慢慢往前爬,這時就見四周突然亮起青色的光芒,抬頭一看,只見鬼影們竟是一個個眼冒青光,將周圍照亮了。濃厚的死氣迅速彌漫開來。
躲無可躲,靈氣之火再次打出,停在頭頂,照亮了四周,晨遠清左手刀魂,右手大山天地魂,將夢舒緊緊護在身后。
一刀砍下,一個鬼影被砍成兩半,但接著就合二為一,又撲了上來。大山天地魂掄起,如同一把巨大無比的錘子,將周圍的鬼影都撞飛了出去。但接著又有更多的鬼影撲了上來,無窮無盡一般。縱然晨遠清肉身在最強狀態,也有些疲于奔命的感覺。長此以往,必死無疑。
“夢舒,咱們到那面石壁去!腹背受敵實在是難以支撐!”
一招裂地,崩飛了面前的數個鬼影,接著又是一招,地動山搖之聲不絕于耳,二人趁此機會沖過鬼影群,來到一面石壁前。
夢舒突然坐在地上,閉上雙眼道:“我有一個陣法!可解決困境,但需要些時間!”
晨遠清豪情萬丈的道:“放心有我頂著就是了!”可惜,就算是他自己都有些不放心。
裂地,開天輪番上陣,大山天地魂似乎成了擺設,但晨遠清轉眼就想出了辦法,天地魂連連往地上砸去,逼得左側的鬼影難以近前。
儲物袋里還有補靈藥,現在也沒時間吃,隨著靈氣的消耗,晨遠清的肉身也迅速退出了最強狀態,速度和力量都有些跟不上了!
噗!一個鬼影趁晨遠清忙亂之際,一下抓在了他的肩膀上,頓時就仿佛寒冰刺骨,左臂竟然失去了知覺,不受控制地垂在那里!
晨遠清怒不可遏,一刀把鬼影劈飛了出去!胳膊處的寒冷如同漣漪一般,迅速擴散到全身各處。晨遠清腦袋一疼,就知道不好!
他甩手就把大山天地魂扔了出去,接著反身蹲下,將夢舒護在自己身子下,右手提著刀魂,奮盡全力地揮舞著。
冷冷的血水打在臉上,夢舒覺得有些不對,急忙睜開了眼睛,剛要開口,被晨遠清一把按住了嘴巴!“不要管我!不要分心,開陣法!”
傷痛也是無用!夢舒決然的閉上眼,繼續布置陣法。
晨遠清從儲物袋里掏出補靈藥和血肉再造丸,一股腦吞到了肚子里。雖然靈氣充裕了,但是死氣入體,就像是吸血鬼一般,迅速吸收著他的生機活力,血肉干枯,又被血肉再造丸重組。靈氣被吞噬,又被補靈丸補充,晨遠清在生死之間不斷的徘徊,死亡的冰冷與生命的溫熱之間,他感覺自己似乎要飛升而起。
“化靈陣!”夢舒雙手按在地上,陰陽之力互相環繞,從她的手中蔓延而出,瞬間就有十幾米方圓。
啊!慘叫聲不絕于耳,陣內的鬼影竟然一個個痛苦地抱著腦袋,身體迅速地縮小,化為死亡的迷霧,接著又化為生命力,沒入陣中。
晨遠清身上那股死亡之力也迅速的消散,化為生命力,滋養他的肉身。他從那奇怪的狀態中回歸現實,正看到夢舒在沖著他微笑。“好樣的!”
這一刻,晨遠清真想把夢舒抱著好好親幾口,這是他的幸運星,福星!
隨著生命力的涌入,化靈陣越來越大,最后足有五十米方圓,片刻之間,晨遠清就恢復了巔峰狀態。
夢舒突然很著急的道:“你快把那些鬼影趕過來,這種狀態太過耗費神魂的力量,我堅持不了多久。”
晨遠清點點頭,縱身飛了出去。這一次精神抖擻,大山天地魂掄的飛起,不斷把鬼影往夢舒的方向砸。
化靈大陣,幾可謂觸之必死,難有活口。幾個呼吸的工夫,晨遠清就把十之八九的鬼影全都打進了大陣之中。
大陣恍惚,突然之間,陰陽相合,消散于無形。晨遠清急忙一個縱身跳到夢舒身旁,刀魂在手,虎視眈眈的看著周圍的鬼影。
稀稀拉拉的鬼影,不足二十,此時好像對夢舒產生了懼怕之意,只是遠遠地看著,并不上前。
不上前就好!晨遠清扶著夢舒,見她很是疲憊的樣子,輕聲問道:“怎么樣?神魂還好嗎?”
夢舒笑道:“沒事,只是有點累!”
“累就挺嚴重了!我背著你!”晨遠清說著,弓著腿,背對著夢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