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渠蘇
- 掛名王妃:王爺今晚不侍寢
- 龍阿糾
- 1704字
- 2021-12-23 14:31:09
我驚惶未定,這邊漱玉又來刺激我,我實在有些消受不起,于是退一步求其次:“姑姑說得是,一定謹(jǐn)遵教誨!”
漱玉點點頭,對我的回答表示暫時滿意:“太后娘娘吩咐奴婢的事奴婢都已交代完了,接下來的,就要靠王妃娘娘了?!?
接下來的?是指……生娃嗎?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好不好!
我皺著眉,勉強點點頭:“是是是?!?
接下來的時間里,漱玉姑姑就生娃這件事開展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宣傳演講,演講很精彩,宣傳很動人,說教很誠懇,字字句句仿佛感同身受……可惜我,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一個時辰之后,終于送走了漱玉姑姑,姑姑離去之前拉著我的手,半是熱淚盈眶半是激動地說道:“娘娘真是可塑之才呀!”
我呵呵地笑著,笑得很僵硬,一想到我要每日擦拭送子觀音還要上香,我就很憂傷。對,很憂傷。
這日倒是相安無事,沐臻已經(jīng)完全將我當(dāng)成透明,昨晚數(shù)星星沒有睡好,我回到素苑之時打算好好補個覺,尚且腳還傷著,于是我放多寶自個兒出去溜達,坐在床沿扒開腳上纏著的白紗布,內(nèi)里紅腫已經(jīng)消退了許多,一些細小的傷口業(yè)已結(jié)痂了,我找來一帖上好的金瘡藥貼上,從小到大,就沒少受過傷,據(jù)我爹回憶,我小時候去溪邊玩耍被鱷魚咬住了一條腿,居然死里逃生,還有一次掉到井里,居然因為太胖卡住了(小時候我比較胖,這事別隨便告訴別人)。
因此我身邊總有我爹準(zhǔn)備的各式金瘡藥……想及此,我倒是有點想念起他來了,來了京城這么久,我爹都沒有給我寄過一封信,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撒出去的尿,再也不想重復(fù)回收。
我裹了金瘡藥,活動一下筋骨,發(fā)覺竟是不怎么疼了??磥磴逭榇_實有兩下子,這么一扭一轉(zhuǎn)的,骨頭就扭正了。
誒?我怎么就想起他來了?
我嘆口氣,沐臻他居然說我道歉沒誠意,可是明明我這么誠懇地和他說我可以替他洗帕子的,他再對我有偏見好歹也吱一聲吧,我陳緣雖然也是大戶所出,但我從小并不嬌生慣養(yǎng),洗帕子多少還是會的。
從明日起,我是否就要兢兢業(yè)業(yè),恪盡職守地當(dāng)一個敬業(yè)的王妃了呢?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好,裹著被子翻來覆去的,偶爾還能聽見隔間里多寶的磨牙聲,白天沐臻說的話仍在耳畔回響,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太后喜歡我,所以希望沐臻娶我,但是沐臻卻對我無意,或者,他早已有自己中意的人,卻不能給她正室的位置,那條我拭鼻血弄臟的絲絹帕,大約就是那個人的吧。
那么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一夜未眠。晨起時頂著兩只碩大的黑眼圈,我坐在梳妝的銅鏡前意興闌珊,一點也不想梳妝打扮,別人都是“為悅己者容”,可是我連個悅己者都找不到,就更別說“容”了。
唉唉唉不容了!我隨便挽起一個發(fā)髻,披了一件白衣,將全身拾掇整潔,就聽見咚咚的叩門聲,門是開著的,來人只是叩了門扉,我扭頭一看,來者不是別人,竟是有幾日沒見著的渠蘇,她今日仍著著鮮艷的大紅,襯著她膚白勝雪。
她見著我,神色斂了斂:“姐姐,是我?!?
我一聽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什么姐姐妹妹的,我可不習(xí)慣:“有事嗎?”
渠蘇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臉色發(fā)白,目光哀絕,渾身上下開始抽搐,眼里流出一股股淚水:“姐姐饒了渠蘇吧……渠蘇沒有那種心思,渠蘇出身卑賤,幸得王爺垂簾才得以入府中做妾,姐姐還是與九公主澄清了罷,渠蘇擔(dān)不起王妃這個名號?!闭f完她顫抖著雙手捧過來一根玉如意的發(fā)簪,正是那日沐芷柔贈給她的。
是了,那日我默許了沐芷柔的錯認,把自己當(dāng)成沐臻的奶娘,還在宮中肆意妄為了幾個時辰。
渠蘇哭得梨花帶雨,伏在我腳下輕輕扯著我的裙擺,我有些不忍心了,拿過她遞來的玉如意簪,安慰她道:“你別哭了,這事是我不對……其實若你想當(dāng)這個王妃又未嘗不可呢?我就覺得挺好的。”
渠蘇一聽居然哭得更帶勁了,我心想還好多寶一大早就去廚房了,不然她肯定會以為我房里在鬧鬼,我很無奈,不知如何是好:“你別哭呀……若你不喜歡當(dāng)王妃……當(dāng)王爺或許也是勉強可以的呀……誒誒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只見渠蘇捂著臉嗚咽著一路跑出門去,那抹鮮艷的紅一下就消失在門口……這是怎么了?我主動讓她當(dāng)王妃,她居然不領(lǐng)情?這都是什么邏輯??!
我有些喪氣。
正懊喪之時,就聽門外砰砰的腳步聲,多寶一陣風(fēng)似的沖進了屋里,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小……小姐,多寶方才在街上……看見漱玉姑姑往景王府的方向來了!”
什……什么?我手中的玉如意簪“啪嗒”掉在了梳妝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