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很遠,她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不多時,唐七也追了過來。
“我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唐七懊惱道。
“你想過什么?”
孔慈眼圈通紅的瞪著他。
“你想過這些年,我為你遭受過多少白眼,多少嘲笑嗎?”
“你想過就因為你的無能,我們全家連正常的生活都無法進行下去了嗎”
孔慈知道,面不是唐七撞翻的,而且,包括爺爺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但,大家早已習慣把鍋甩在唐七頭上。
因為他懦弱,好欺負,是個除了吃飯睡覺,什么都不會的傻帽。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唐七愧疚的低下頭。
他不是不想努力,可每次想做點什么,大腦總是渾渾噩噩,只想去睡覺。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也許,跟失憶癥有關系。
“對不起有用嗎?一句道歉,能改變現狀嗎?”
孔慈抹去臉上的淚痕,仿佛想把心底積壓多年的苦水,全部法泄出來。
“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不想再成為別人的笑柄!”
“我想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后悔,我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老公是個正常人,而不是個白癡!”
“這些,你有能力改變嗎?”
“好!”
唐七簡單明了說出一個字,轉身大步離開。
“啊!啊!啊!”
一條破舊的小巷中,唐七奮力敲打墻面,仰天狂吼。
“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憤怒的喊聲,仿佛困獸之淵,死神的咆哮。
整整四年了,這個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廢人,第一次如此憤怒。
他的血液,也因此沸騰。
“你終于想擺脫辰淪,找回曾經的記憶了嗎?”
小巷盡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影。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紅色扳指,幾乎瞬間就來到唐七面前。
“你不憤怒,戒指何以燃燒,封印怎會解除。”
“現在,戴上它,重鑄你昔日的榮光吧!”
“你,本就不凡!”
看著那枚火紅,仿佛流動著巖漿的戒指,唐七感受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召喚他。
他伸出小指,鉆入戒指中。
咔嚓!
那一瞬,似有天雷劃過頭頂,痛疼欲死,體內某些隱藏的東西,直接被擊碎。
緊接著,無數記憶碎片匯聚在腦海中,不停的排列組合。
“我叫唐七,四年前,我來到榕城。”
“我入贅孔家四年。”
“榕城首富唐安?呵呵,原來只是我的提線木偶!”
“孔慈,我……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青州,花氏,我……我……”
唐七頭疼欲裂,無法再繼續回憶下去,只能重新睜開眼。
再深處的記憶,仿佛被某種力量完全鎖死,根本提取不到。
“你是誰?為什么幫我?”
唐七這才想起,剛才那個神秘黑衣人。
然而一轉頭,小巷空無一人,哪還有半點人影!
唐七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又收回思緒。
“四年了,孔家給我的侮辱,該償還了。”
唐七眼神深邃而冰冷,一種無形殺氣籠罩全身。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記憶中的號碼。
“拿上我要的東西,立刻來孔家別墅!”
接完電話,榕城首富唐安一把推開身下的女人。
“快,快特么備車,老子要出去!”
唐安用最快的速度坐進勞斯萊斯里。
明明司機已經開得夠快,但唐安還是不停催促。
“整整五年,他還是出現了!”
十分鐘后,勞斯萊斯停在孔家別墅附近。
“主、主人!”
唐安跑下車,直接跪在唐七面前。
若不是他爸臨終前有交待,他打死也不會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人能活上千年。
唐安一家,從祖上開始就誓死效忠眼前這個男人。
傳到他這輩,已經是第七代了。
甚至,他的姓氏,都是眼前這個男人賜予的。
更讓唐安震驚的是,在漫長的歲月中,這個男人不但活著,而且容貌沒發生絲毫改變。
正應了那句話:愿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我要的東西呢?”
唐七負手而立,淡淡道。
“原封不動都在這里,卑職一直精心保管著!”
唐安將一個木盒雙手奉上。
里面有一張黑卡,還有一枚紅色的藥丸。
唐七將兩樣東西收好,抬眼看了看遠處的勞斯萊斯,冷笑道:“這些年,你過的不錯呀!”
“都是托主人的洪福,卑職不敢有一刻忘記主人的恩德!”
“但愿,你不會讓我失望!”
“現在,我命令你去孔家,立刻與他們展開合作,具體細節我稍后通知你!”
唐七說完便轉身離開,身影如鬼魅般,逐漸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
“呼哧呼哧!”
直到徹底看不見對方,這個名聲在外的榕城首富才一皮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濕。
“從現在開始,這榕城無法太平下去了。”
半小時后,孔慈家中。
“咱們造得什么孽啊,怎么攤上了個喪門星女婿,還是個啥子呀!”
孔慈母親汪秀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們家本來就是最不受待見的那一房。
而今天,老太爺六十六大壽這么重要的日子,徹底把他給得罪了。
估計,距離被掃地出門的日子也不遠了。
“哭哭哭,你這個臭老娘們,除了打麻將,就只會哭,我看,你比唐七那個廢物,也強不到哪去!”孔海濤罵道。
孔家四子中,他排老三,能力沒有大哥孔海波強,在外面也特別軟弱。
但在家里,卻總想彰顯自己的地位,屬于典型的窩里橫。
這些年,他沒少數落姑爺唐七,什么難聽的話都說過。
可后來發現,如同對牛彈琴,對方還是吃了睡,睡了吃,仿佛別人說什么,他都不會在意。
“你們別吵了,錯也不能全怪唐七頭上!”孔慈說道。
她沒跟唐七結婚前,在爺爺面前十分受寵。
因為,孔慈不光人長得漂亮,學歷,各方面都比其他小輩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