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虛環始祖亦是所有至尊中最神秘的一個，他渾身籠罩在濃濃的霧氣中，連身材都看不清楚。

若非顧霄曾經從上蒼龍皇那里了解過，知道虛環始祖和在場的其他幾名至尊關系還不錯，他恐怕都不會將其拉進來。

沉古神帝、天心圣君、上蒼龍皇、玄辰天尊、虛環始祖，這五位就是顧霄的至尊議會成員。

此外，至尊冊上還有仙凰、異魔之主、道天這三名至尊，異魔之主是神帝的死敵，沒有理智的魔頭，自然沒必要拉進來。

按照至尊冊上的描述，仙凰已經殞沒，而顧霄也曾聽上蒼龍皇說，道天亦已隕落。

因此，在場的五名至尊便是顧霄的至尊議會的完全體了。

雖然顧霄看不清五名至尊的面容，但能感覺得到，他們都在看著自己。

“你不打算解釋些什么嗎？”神帝說。

“這是至尊議會。”顧霄應道，“你們可以暢所欲言。”

為了在至尊面前不露餡，他可不敢說太多話，最好是保持沉默閉口不言，必要時說幾句謎語搪塞過去。

謎語人，我顧霄當定了！

神帝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聽到對面的天心圣君大聲嚷道：“祖至尊！還有上蒼！你們都還活著？！我想死你們啦！”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老夫在這個叫做虛域的鬼地方，被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想到還能見著故人……哈哈哈，都是托‘秘密’道友的福啊。”

天心圣君很興奮，不僅僅是因為遇到了故人，“秘密”將至尊們召集起來，還說明能帶自己離開虛域的承諾不是在扯謊。

在他心中，“秘密”的形象變得高大起來。

“這么說，天心你已經很了解這個家伙了？”神帝抬手，指著顧霄道。

“不啊，我才和他聊過三十二次天。”天心圣君說。

“你們就不想知道他是什么來歷，有什么目的？”神帝又道。

顧霄靠在自己識海中想象出來的椅背上，保持沉默。

“管他想干什么，還能害老夫不成，反正也不可能比現在還差了。”天心圣君說。

“吾……同意。”這時，上蒼龍皇開口道。他是靠顧霄至尊冊的力量才能合一復蘇，如今也是對顧霄敬重有加。

“不管他想做什么，既然讓吾等重逢，想必不會和吾等站在相反的立場。”上蒼龍皇道。

神帝盯著顧霄，考慮到“秘密”曾助沉古界解決過神無極宗造成的危機，便也暫時放下敵意。

“也罷，”神帝說，“既然讓我們暢所欲言，那就從介紹自己的近況開始吧。天心已經開了個頭，我接著說。

“如今我囿身于一界，稱為沉古界，力量亦幾乎流失殆盡。魔蟬亦被封印于此。我看守于其封印之上，防止其殘害沉古界的人族。”

這是顧霄已經從至尊冊上得到的信息。魔蟬就是異魔之主，一位完全沒有理性與智慧的至尊。

神帝說完，扭頭看向上蒼龍皇。

“吾被一分為三，虛空，神識，圣煌，至今未能歸一。依靠‘秘密’道友的幫助，才能短暫合一復蘇。”上蒼龍皇說道，“如今，吾三個分身位于不同的地方。神識位于虛幻夢界；圣煌位于宇宙邊荒；虛空位于一片繁榮宇宙，同另兩名圣者一起統御星道宮。”

顧霄聞言眼前一亮，這是他第一次聽說沉古界以外的世界的情況。

沒想到上蒼龍皇還關系到另一片繁榮的宇宙，只可惜自己目前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

神帝沉吟了一會兒，說：“沉古界有你的痕跡。”

顧霄豎起耳朵。他也很在意這個，此前便聽說，羲州的噩夢山禁地是神識龍王的力量造成的，邪修門派神無極宗也崇拜神識龍王。

“也許以前接觸過，但吾之記憶已經模糊了。”上蒼龍皇說，“也許，星道宮與沉古界位于同一片宇宙也說不定。”

顧霄聞言有些吃驚，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很合理。

沉古界說是一界，但其實范圍也只是一片大地，或者說，星球而已。再加上一些高等級的修行者飛出域外的傳說，也不過是太陽系的大小罷了。

這么說，外面的浩瀚宇宙，還有其他的修行文明！

上蒼龍皇說完，扭頭看向自己身旁的虛環始祖。

虛環始祖籠罩在霧氣之中，一言不發。即使被其他至尊們看著，他也不肯發出任何反饋，猶如一尊雕像。

神帝、龍皇和圣君見他不言，便將視線轉向下一位。仿佛虛環始祖的沉默是很正常的事情。

玄辰天尊，或者說秦默，被這么多大佬盯著，表現得有些緊張：

“各、各位好。我是秦默，是玄辰天尊轉世。之前一直在家種田……”

“玄辰，”天心圣君問道，“你轉世之后，修為全沒了？”

“是……”秦默咽了口唾沫，點頭答道，“不僅修為，許多前世的記憶也很模糊了……”

“修行之法呢？”天心圣君又問，“也全忘啦？”

“對。”秦默答道，“我就是個普通人，全然忘卻了過去的修行之法，只能自己摸索，現在才剛剛感氣……”

顧霄能感覺到，聽了秦默的回答之后，神帝、龍皇和圣君的神識全都傳出一股愉快的情緒。

“很有膽識。”神帝稱贊道，“和我等不同，玄辰自斬修為，轉生凡體，才能破而后立。”

龍皇點頭：“日后，他有可能重臨絕巔，甚至比過去更強。而吾等所面臨的困境，全盛的至尊可彈指解決。”

“秦默，”天心圣君笑嘻嘻地靠近秦默，“既然你忘了修行之法，那由我來教導你吧。”

顧霄精神一震，自己等的就是這個！

自己作為能接觸到至尊神識的“秘密”，如果一直像個菜鳥一樣向天心圣君求教，那也太不合理了。萬一讓至尊們知道自己是個感氣的弱雞，甚至知曉至尊冊的存在，那自己八成就涼涼了。

而讓至尊們教秦默修行，自己作為信息的中轉站，知識的搬運工，就可以獲得同樣的指導，還不影響自己神秘謎語人的形象。

簡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