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有你,我怕什么。”
安然笑了笑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他經常以大哥自居,現在卻淪落到要靠沫沫這個小妹照顧的地步。
額,雖然他還沒有到要向沫沫拿錢的一步,但照目前這個情況下去,恐怕是遲早的事兒。
沫沫將手中的果汁放到一旁,嘆了口氣,抱怨道。
“不過,都快兩個月了,只能在視頻里看看你總覺得不滿足呀,哎,反正你也不上班兒不如過來找我吧,姐姐我帶著你踏遍各小城市的小劇場豈不痛快。”
安然苦笑一下搖了搖頭,表示反對對。
“啊,這個……可是我什么都不會,跟著你豈不累贅,還是算了吧,再說了,我也不習慣跟工作上的人打交道。”
“哼哼哼,”沫沫唇角高高揚起,兩排整齊而潔白的牙齒伴隨著笑容一起露面,一副我懂你的樣子,“這后面的才是主要原因吧,沒關系,等姐姐我混出來了,再找你過來。”
安然點了點頭,一副咬牙切齒……不對,一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的樣子道:“額,好吧,到時候我去給你當保鏢。”
“哼哼,”沫沫咧了咧嘴,一臉嫌棄地調侃道,“可拉倒吧,你給我當保鏢,真遇上點兒什么事兒還不知道誰保護誰呢。”
安然拍了拍胸脯,連連反駁道:“開玩笑,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可以踐踏我的智商,但是,絕不可以懷疑我的身手。”
“切,”沫沫的臉上依舊不屑,壞笑一下說,“還好意思說你的身手,那次舒祺學姐的前男友找你尋仇,不是因為姐姐我在你早就被打得滿地找牙了。”
安然微微一怔,回想著那天晚上的情況,感覺有些不太對,這沫沫同學明顯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嘛。
“喂,你要這樣說可就太不要臉了,那天晚上你一上去就被對方拎到一旁了,最后還不是我自己以一敵五全身而退的。”
沫沫嘬了嘬嘴,搖了搖頭道:“誰不要臉呀,還好意思說你以一敵五全身而退,明明是被打的鼻青臉腫了好不好。”
“我,我……這個,”安然一邊支支吾吾的,一邊想借口反駁,“對了,我這不都是因為有你在場嘛,我怕出手太激烈嚇著你了,所以才有所保留的。”
“切,你就吹吧。”沫沫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揉了揉那雙大而明亮卻有些疲憊的眼睛,“我困了,不跟你說了,先去睡了,拜拜。”
話音方落,未等安然回話,沫沫便瀟灑的合上了電腦,留下視頻那端的安然望著掛斷的提示獨自凌亂。
結束聊天后,安然心里有些沉重,也開始有些動搖,心里暗暗想道。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寫字畫畫兒是自己的愛好,但畢竟現在還不能以此換來物質上的東西。
難不成真的要讓沫沫養著自己吧,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怎么說我也是大哥級的人物,這讓小妹養著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所以,我得振作起來。
這世上的人基本上分為兩種,一種胸無大志,隨波逐流,踏出校門后按部就班的工作、結婚,供房、供車……這應該是大部分人的樣子。
另一種則心高志大,篤定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定會實現,所以,無論現實如何艱難,始終為了自己的夢想披荊斬棘。
不過,并非所有人的夢想都可以實現,有的人為了夢想不顧一切,哪怕失去所有也在所不惜;有的人與夢想妥協,終究還是過著平庸的生活。
繁華都市,酒綠燈紅。多少人懷揣著夢想而來,多少人裹挾著遺憾離去。開始的開始,遠方是許多人的夢想;最后的最后,平庸是許多人的結局。
其實,這兩種選擇無分對錯,無論哪一種都是自己的選擇,你沒有資格去評判他人,旁人也沒有資格干涉你的生活。
安然在后來一本書里說:你選擇自暴自棄,是因為失去了想要守護的那個人,你會被現實一次又一次打耳光,卻不會被現實磨滅,可以擊潰你的只有你自己。
三天后,他芙蓉如約而至。
老朋友漂洋過海的來看自己,而安然又是把友情放在第一位的人,他心里是別提有多高興了。
他芙蓉搭乘的航班正點十一點半到,經驗不夠的安然上午十一點便到了達浦東機場,結果都十一點四十了還是沒有一點兒學姐的消息。
后來他芙蓉出現在安然面前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那次之后安然才深刻的體會到航班delay純屬正常。
這位芙蓉姐姐再次出現,完全換了一種感覺。飄逸的長發剪短了,染成了酒紅色,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襯衫,下身一條黑色微喇叭長褲,腳踩一雙黑色平底涼鞋。
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事物,指甲也比較原生態,只是用指甲刀修剪,不著一絲做過美甲的痕跡。
其實,比起會化妝,做美甲,打扮精致的女生,安然更喜歡芙蓉姐姐這樣素顏隨性的女生,當然,前提她是一個美女。
她沖安然揮揮手,拎著一只白色拉桿箱沖他走過來。
重逢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后,他芙蓉習慣性的在安然臉上摸了一把。
“三年未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有變。”
“是嗎,不過芙蓉姐姐你……”安然指了指他芙蓉已經換做短發的發現,笑了笑道,“這發型很酷,這顏色也蠻酷的。”
他芙蓉笑了笑道:“算你有眼光,已經中午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因為拎著行李箱出去轉不方便,于是,這餐午飯便選擇在機場解決,隨便看了看,最終他們選擇了位于T1的慶記,一家港式茶餐廳。
作為一個純正的北方人,安然卻對廣式茶點情有獨鐘,所以,這慶記茶餐廳剛好對其胃口。
不過,他芙蓉選擇這里純屬為了照顧這位學弟,因為她屬于無辣不歡族,茶餐廳里的菜品對她來講還是太清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