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安然的話音放落,對面的陳生便瀟灑而囂張地將牌往桌子上一拍道。
“和了,自摸清一色,沒想到啊,這馬上就要畢業了還能讓哥和一把清一色呀,這真是好彩頭啊,看來個畢業之后一定會職場順利,平遙之上呀。”
“得了吧你,”林沐一連被隔了好幾次,這一局沒摸幾次牌陳生就自摸清一色了,心中略有不爽,便調侃道。“今天你已經把所有人品都敗光了,畢業之后你就等著做萬千失業大軍中的可憐一員吧。”
“對呀,我覺得也是。”剛剛聽牌的張小天將牌推到,一邊洗牌,一邊笑道,“那句話是怎么說來著,安然?”
“哪句話呀?”安然不知道張小天想表達什么,一臉茫然的問道。
“就是那什么,”張小天盡可能的給安然翻譯著自己想說的話,“那什么什么運氣,什么遇見之類的。”
“是不是有生之年能遇見你,竟花光我所有運氣。”安然一邊抹牌,一邊說道。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話。”張小天笑呵呵地回應著。“用在生哥身上就是,自摸清一色已經花光了所有運氣,還有什么機會可以平遙之上,玩酷到底。”
解釋一下:這里的“是不是有生之年能遇見你,竟花光我所有運氣”出自林夕給陳奕迅的寫的歌詞《明年今日》,而非后來小四同學的《小時代》里的那句“遇見你已經花光我所有運氣,我已經沒有運氣可以在你身邊陪伴你了”。
“哎呦,你們酸不酸呀。”被眾人群起而攻之,陳生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于是,一邊擲骰子,一邊反駁道,“還什么花光所有運氣,我看你們就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吧,真是的,怎么跟個女生是的。”
額,如果這句話再往后延個五年、十年,陳生一定會被安然認定為有性別歧視,而安然又是一個反對任何形式的性別歧視的人。
所以,他對諸如“怎么跟個女人似的,你是不是男人啊”之類的話很是反感,感覺自己像是被歧視的女生似的。
說到性別歧視,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不只是我大天朝,就算是大洋彼岸的大美利堅這樣的問題也同樣存在。
然而,最悲哀的不是一些男性存在性別歧視,是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平時的那些習慣性的言行是帶有性別歧視色彩的。
而對于某些女性而言,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性別歧視,甚至漸漸的默許這樣的性別歧視,認同這樣的性別歧視,覺得自己就是弱勢群體,理所應當的遭受那樣的歧視和享受被歧視的照顧。
比如:作為一個女生當你想要去做一些事兒,或是在做一些事兒的時候,身邊的人便會說“哎呀,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干嘛要做這些事兒啊,身邊就沒有個能喘氣兒的男的了嗎”。
說到性別歧視,便不得不提到一個詞:女權主義。
女權主義,不是主張女性掌權,而是呼吁男女同權。說到這里,想起了了一個人,那便是《哈利波特》里的赫敏的扮演者艾瑪·沃特森。
2014年,艾瑪·沃特森在聯合國大會上以聯合國婦女親善大使的身份作了一場有關女權主義的演講。
演講的具體內容我已經不能完整的復述了,不過,演講結束時的那段話至今印象都很深刻。
I am inviting you to stepforward, to be seen to speak up, To be the he for she. And to ask yourself. if not me, who? if not now, when?
額,似乎有些扯遠了,這部分與劇情無關,就此打住啊。
那天晚上,陳生人品大爆發,可以說是賭神上身,橫掃全場,而那一次也是陳生在麻將桌上的巔峰,這一巔便再也沒有超越。
畢業之期一步步臨近,畢業的氣氛也越來越濃。
大四學子們成群結隊的拍畢業照,錄畢業視頻,學弟、學妹們也開始將自己的鏡頭對準了那些即將踏出校園的學長學姐們,以他們為主角錄制自己的節目。
林沐作為X大校園里的風云人物,自然成為學弟學妹們爭相采訪的第一人選,一個
樣貌清秀的小學妹一臉天真的問道:
學長,你作為X大的第一男神,如今就要畢業了,你有什么話想跟學弟學妹們說嗎。
林沐理了理自己那有些不打合身的學士服的衣領,瀟灑而帥氣地回答道。
這個嘛,一句話,趁還有時間,開開心心玩耍,快快樂樂逍遙。
男神嗎,身邊自然是少不了簇擁者,這樣一句話剛說完,便有許多少女一起拍手稱贊,大喊著:學長好帥,學長好瀟灑,我要跟學長生猴子之類的話。
與林沐相比,安然在鏡頭面前顯得有些安靜,或者說有些不自然。當學妹手中的話筒遞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竟然下意識的想要逃走,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還好這位學妹不僅生得貌美如花,而且還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額,一句話形容就是不具備任何攻擊性,這才讓安然覺得安心了一些,不至于撒腿就跑。
妹子的聲音溫柔而甜美,有點兒想林志玲和梁靜茹的完美結合,簡直讓人聽得骨頭都要酥掉了。
學長,我很喜歡你的漫畫和故事,畢業以后你會成為一個向幾米那樣的繪本作家嗎?
提起幾米,安然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是杜琪峰的電影《向左走,向右走》——這部由杜sir指導,金城武和梁詠琪主演的改編自幾米同名漫畫的電影。
然后,他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影片最后那段經典催淚的電話錄音(粵語版):
女:
有一次
我覺得會在捷運碰上他
就去乘搭捷運
淡水線,木柵線,南勢角線
從早坐到晚,來來回回
直到關門被人家趕為止
男:
曾經有一次
我突然覺得她回去書局
就什么事都沒有做,專程去等
一坐就是兩個通宵
……
“學長,你在想什么呢,”見安然兩眼出神,不知在想寫什么,甜美學妹便又喚了他一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啊,”安然回過神來,左右望了望,苦笑一下,“什么,什么問題呀。”
“就是,”沒有辦法,漂亮學妹只好又重復了一遍,“我是你的粉絲,我很喜歡你的漫畫和小說,你以后會成為像幾米那樣的繪本作家嗎?”
“額,”安然猶豫了一下,“這個嘛,以后會怎樣我不知道,所以,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謝謝。”
額,安然回答問題的方式很像在召開記者發布會,好像是一個成名藝術家在接受專訪一樣。雖然也沒什么不合適的,但總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