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退去。
他跑上前去,緊緊抱住梁媛,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阿媛,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從女工局接出來,我不該把你卷進來。這里的是是非非,你本可以遠離。我本可以讓你在女工局平平安安地作詞作曲,過安生日子。阿媛。。。阿媛。。。”
皇上顫抖著身體,痛哭起來。
“自我把你從女工局接出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把你置身于危險之中。是我錯了,阿媛!我本來想把你留在那里,讓你過安生日子,可是有人要殺你。他們拿毒蘑菇害你。阿媛,你打我,阿媛,你打我。我混蛋。。。“皇上聲淚俱下,將梁媛用在懷里,請不自己。
拿毒蘑菇假意害梁媛的,不是皇上,皇上不知情?大難不死的梁媛,仍然不忘那盤毒蘑菇的疑問。
寢宮內(nèi),皇上紅著眼,看著梁媛,羞怯地說:“阿媛,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他再次抱緊她,怕她此刻就化作輕煙飛走了。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朕?今天阿合馬的陣勢,把朕都嚇傻了。“皇上輕聲說。
想起今日朝堂上的陣勢,梁媛不禁后背發(fā)涼。
“都怪我,怪我沒能保護好你。我想著把你留在身邊,一應吃穿用度都是我的份例,無人可以害的了你。沒想到,今日你還是被置身于兇險之中!“皇上顫抖著說。
梁媛只閉著眼,摸著自己的肚子。這孩子,救了她一命!
“你先安息。明天我讓太醫(yī)過來,仔仔細細地再診一下,孕期的衣食起居,必得一切小心。“
皇上說著,將梁媛抱到床上,吻了她,也吻了她的肚子。
“睡吧!我就坐在你身邊,哪里也不去!“皇上說。
梁媛閉上眼睛假睡,大腦卻不停地翻騰著,仔細地想著這一切。那盤毒蘑菇。。。白姑姑的那盤毒蘑菇。。。皇上對那盤蘑菇不知情,那么白姑姑對陛下有所隱瞞,豈不是欺君之罪!如果小蘭當時沒有正好留了三片毒蘑菇給她,而是留了10片,那梁媛豈不是早就被毒死了?小蘭那樣粗枝大葉的女孩子,三片和十片似乎沒有多大的區(qū)別。為什么白姑姑就那么信任小蘭,一定會按照她說的做呢?是女工局還有其他人在監(jiān)視小蘭的一舉一動嗎?梁媛百思不得其解,覺得這皇宮大內(nèi),竟連皇上都身處險境。
第二日,皇上一早就叫太醫(yī)來給梁媛診脈,皇后聽聞梁媛懷孕了,也趕來看望。
這個太醫(yī)是梁媛的老醫(yī)生了。
他診完,忽然跪地不起。
“怎么了?胎兒可是有什么不妥?“皇上緊張地問。
“胎兒安好,娘娘青春正盛,胎相穩(wěn)固。“
“那你是怎么了?“皇上不解地問。
“請皇上贖罪!“
“你何罪之有?“
“請恕微臣醫(yī)術尚淺,無能為力!“
“何出此言?!“皇上有些不耐煩。
‘娘娘曾經(jīng)受過兩次劍傷,第一次雖然傷口較深,但是也還無礙。第二次的劍傷,切中動脈,娘娘懷胎十月生產(chǎn)之時,恐傷口迸裂,引發(fā)血崩,危及性命。目前胎兒尚小,一切還有選擇決定的余地。陛下,必須在娘娘和胎兒之間二選一,別無他法。陛下請恕微臣,實在無能為力!“太醫(yī)說著,跪下身來,淚流滿面。
“那你怎么不早說!她一直是你醫(yī)治的!你為什么不早說!”皇上激動地將太醫(yī)踢倒在地。
“人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變化。微臣彼時并不能診斷出日后娘娘不宜懷胎!”太醫(yī)說。
皇上站在那里,瞬間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皇后和眾人手忙腳亂地把皇上扶起來。
梁媛在一旁,淚流滿面,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兩月有余的胎兒,早就有了胎心,也有了雛形。這個和她血脈相通的孩子,竟然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她的命是這個孩子救的。她必須保住這個孩子。
皇上醒來后,跟著皇后去了她的宮里。
他將皇后緊緊抱在懷里,哭著說:“察必,請你幫幫我!”
皇后看著聲淚俱下的皇上,內(nèi)心一團亂麻,也非常難過。
“皇上,這種事情,你讓臣妾如何幫的了你!”
“我已經(jīng)決定,將阿媛的胎兒引產(chǎn),一碗湯藥下去,她就從此平安了。”皇上說。
“臣妾也是這么想的。皇上既已決定,那么就這么辦了。”
“不,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必須被引產(chǎn)。她必須是悄悄地被某人害了,害她流了產(chǎn),然后這個害她的人還必須被抓住,證據(jù)確鑿。這樣,那個薩滿巫師才不會再來胡言亂語,他說過,人妖不可通婚,阿媛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流產(chǎn)!察必,此事只有你能幫我。求你幫幫我!察必!“皇上將頭抵在皇后地胸口,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