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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予君書

吳言抱著陳靖仇回到了稻香村.

陳靖仇滿身血污倒是嚇了陳大嬸一跳,聽聞吳言已經(jīng)救治才放心下來.

嘴上不停的埋怨著,手卻不舍得用一點(diǎn)點(diǎn)力,生怕陳靖仇傷勢加重.

安頓好陳靖仇,陳大嬸非要留吳言吃飯,以表感謝.

吳言心想,反正今日也要找個住的地方,也就順?biāo)浦鄣牧袅讼聛?

見了吳言答應(yīng),陳大嬸高興的讓吳言安坐,她先去準(zhǔn)備酒菜.

并言

“鄉(xiāng)野之地,還請仙人海涵.“

吳言笑笑搖搖頭回道.

“有口吃的就行,大嬸不用太過客氣.“

見到吳言隨和,陳大嬸輕輕松了口氣,然后就去準(zhǔn)備飯菜了.

獨(dú)留了吳言與沐晴在院中.

沐晴無聊,從屋里拿了陳靖仇的劍隨手?jǐn)[弄.

左敲敲,又摸摸,還不時的對著那劍自言自語.

吳言發(fā)現(xiàn),沐晴對陳靖仇的天劍似乎很感興趣.

也是,沐晴本就是神器化形,對于同屬靈器的天劍感興趣也屬于應(yīng)當(dāng).

天劍有靈,自然是非常抗拒的.

任誰被同輩之人隨手把玩似乎都不會太開心.

可惜,同為法寶之靈,它似乎不是沐晴對手,畢竟沐晴可以化形了,而它卻不能.

一個化神期的旗子,一個元嬰期寶劍,不過差了一個境界,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沐晴已經(jīng)有了種種神妙,而這劍似乎也就有了靈智而已.

看著天劍不停的掙扎,然后又被沐晴不停鎮(zhèn)壓,吳言似乎也沒那么無聊了.

玩鬧中,時間似乎總是過的特別迅速.

微微的炊煙升起,刀與砧板發(fā)出了整齊的旋律.

吳言似乎能聽到火焰的跳躍聲,噼啪作響.

菜下鍋的刺啦聲更是勾起了他童年的回憶.

他記得以前的農(nóng)村老家也是用這種大鐵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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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飯香喚醒了陳靖仇,他茫然的看著熟悉的房間.

“我還活著?“

他不確定的摸摸自己的身體.

劍呢?

陳靖仇猛然驚坐起.

天劍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似乎感覺到了陳靖仇清醒,天劍猛然掙脫沐晴的手,嗖的一下飛進(jìn)了屋里.

看到劍飛進(jìn)屋,吳言就知道陳靖仇醒了.

漫步來到屋內(nèi),正巧趕到時看到陳靖仇正抱著寶劍親昵.

以吳言對天劍的判斷,天劍應(yīng)該是男孩子.

“咳咳,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吳言打斷了他們,出聲詢問道

“你救的我?“

見到吳言,陳靖仇哪還不知他到底如何平安回到家中的.

感覺道身體無恙,于是連忙下床,躬身施禮.倒是沒有了當(dāng)初的輕佻狂傲.

吳言輕笑,這陳靖仇倒是沒什么城府.

“救命之恩,陳靖仇沒齒難忘.“

這一禮陳靖仇倒是真情愜意.

“也不算是我救的吧.“

吳言隨后把凈慈和尚的事又告訴了陳靖仇一遍.

聽的陳靖仇悠然神往.

“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能到元嬰期呢?

其實(shí)吳言想告訴他,若是在游戲里,也就十幾年的事.

不過這是現(xiàn)實(shí),他可就不知道了.

隨后陳靖仇又提出想跟吳言切磋一下.他想知道自己與大派弟子到底有多少差距.

果然是樂天一派,這才剛好,就要找自己切磋?

你這心情回復(fù)的也太快了,吳言吐槽道.

正巧,吳言也想試試身手,倆人一拍既合,偷摸的溜出小院,便來到了陳靖仇平日練習(xí)的河邊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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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陽,河激蕩,空灘碎石亂.

劍錚鳴,金光照,氣崩長河斷.

吳言一出手便是定魂神光,金光從眼中射出,直照陳靖仇.

定神光乃是大日決的初級神通,號稱可照幽冥,可定神魂.

而且身為神通,心念一動,便可照出,當(dāng)真是個完美的起手控制技能.

金光之中,陳靖仇手持天劍靜立,他想動,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神魂被定,他雖然還能思考,但神魂與身體的聯(lián)系卻被斷絕.

這也是吳言實(shí)力境界太低的緣故,若是實(shí)力強(qiáng)大,單單這一照,便能讓人連思緒都定住,那時候才是真正的任他宰割.

陳靖仇心中焦急,他手中天劍卻是看不過去了,同為練氣,你怎能差人家那么多!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他劍宗不如這什么風(fēng)靈月影宗.

隨后一道神念傳出,卻是教導(dǎo)了陳靖仇掙脫之法.

頓時陳靖仇一喜.

另一邊,看到陳靖仇被金光定住,吳言剛要上前去撕他一片衣袖.

卻突然一股劍意沖天而起,一道劍魂一閃而逝,剎那間便沖破了吳言的定神金光.

這是?

吳言神色微凝,果然是天驕,不那么好對付.

看到回復(fù)自由的陳靖仇手中的天劍激射而至,他連忙使用金光遁閃到一邊.

同時靈力匯聚,就要使出炎陽爆.

隨后只見亂石灘上寶劍飛舞,刺破空氣,發(fā)出陣陣音爆,擾亂云層,追逐著一道金光到處亂串.

恍然之間到真有了幾分仙人斗法的景象.

因?yàn)橛酗w劍相擾,又不那么熟練,吳言匯聚靈力倒是花了不少時間.

術(shù)法,果然沒有神通好用.

不過金光遁迅捷無比,陳靖仇的御劍術(shù)還是追不上的.

但金光遁太耗靈力了.

看著手中漸漸成型的白炙火球.

吳言挑了挑眉,勝負(fù)已定.

“去“

一聲輕喝,火球直射陳靖仇身旁的空地.

炎陽爆可炸范圍足有三丈,吳言怕傷到陳靖仇,所以炸的位置卻是陳靖仇身邊的空地上,打算利用余威波及到他,他們可事先講明了,只要破了一塊角,便算輸了.

看見吳言法術(shù)出手,陳靖仇劍式立刻一變.

他可不會吳言那種迅疾的遁光.

飛舞中的天劍發(fā)出陣陣靈光,化作巨劍虛影.

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射向吳言的擲出的白色火球.

“天劍術(shù)“

劍光一閃,火球頓破,無邊的火焰轟然爆發(fā).

巨大的力量彈飛了天劍,也把地面的亂石炸的激射四散.

那劇烈的激蕩,竟然讓陳靖仇瞬間失去了跟天劍的聯(lián)系.

失去聯(lián)系的天劍隨著風(fēng)被拋入河中.

塵土飛揚(yáng),吳言與陳靖仇都失去了對方的視野.

只待風(fēng)過塵落,才好看個清楚,到底分沒分出勝負(fù).

煙塵散去,陳靖仇的聲音傳來,似有低落.

“是我輸了“

他的手臂被一塊飛射的亂石打中.吳言卻好好的站在遠(yuǎn)處捏著另一顆白炙火球呢.

就在吳言打算捏滅手中火焰去跟陳靖仇打個招呼的時候,

河中浮現(xiàn)一道身影,正抱著陳靖仇的天劍,緩緩步上岸來.

那身影一襲紅衣,披頭散發(fā),面色慘白消瘦,手臂干枯卻似玉質(zhì),赤著腳,微微低著頭,雙手恭恭敬敬的捧著天劍.

“小女子莫雪見過兩位上仙.“

陳靖仇一揮手,天劍頓時飛回手中,陳靖仇凝神戒備的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這般模樣?“

任誰看了莫雪這副模樣,心中都要打怵.

吳言更是手中火焰不滅,只要那女子稍有異動,便要投擲而出.

倒是小沐晴滿不在乎,似乎還要走近去瞅瞅,卻被吳言叫住了.

昊天眼發(fā)動!

聽到陳靖仇喝問,那河中女子抽泣,頓時陣陣陰風(fēng)劃過,河涌浪翻,烏云蔽日.

單單變化心情,便有如此威勢,這人可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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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一個非常俗套而狗血的故事.

從那兒時哭啼

嬉笑也要并蒂

一同搖曳的紙鳶落地

而后佳人及笄

少年行加冠之禮

舊憶仍可覓

細(xì)貼花鈿入鬢

窗外誰藏心悸

風(fēng)亂呼吸叩響檐下鈴

持傘慢行游山青水碧

再乘舟對酌歸故里

歲歲

恍然間掠過堂前竹馬舊青梅落

昔年過往可否莫做水月鏡花

言少年荒唐不知錯

同他夢罷

最憶

是你衣袖常攜院外松香迎向我

忽而一瞬冬月寒雪盡數(shù)融化

幾度將你姓名以墨

入畫君可

知吾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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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兩無猜,私定終身許未來.

那日

臨考前,他說他定會駕著七彩花船,騎著白馬,從河對岸回來,娶她過門.

可惜,她等到肚子都藏不住了,卻也未等到他.

她想保住這個孩子,卻遭鄉(xiāng)人風(fēng)語,父母責(zé)難,最后,孩子沒了,她也不想活了.

只是她不甘,她想問那人一句.

“你可還記得不歸河畔的莫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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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死后,因?yàn)樾闹胁桓剩隽诉@不歸河水鬼,又有際遇保持真靈不滅.

只是每每遇到與當(dāng)初那人相似之人,便會忍不住心中怨恨,拉入水中質(zhì)問.

然后發(fā)現(xiàn)不是那人,獨(dú)自哭泣.

其情可憐,其行卻也可恨.

吳言非圣人,雖然他知莫雪害人不少,但心中其實(shí)還還是挺可憐她的.

他可能是個鍵盤俠吧.

而陳靖仇就直接多了,先幫她了卻心愿.若是她心愿以了,還不愿消散而去,那便在幫那些無辜百姓討回公道,打散了她.

遇到他陳大俠,想再害人,卻是不可能了.

看著陳靖仇的果決,吳言覺得,他反倒是不如陳靖仇了.

猶猶豫豫的,不象個樣子.

莫雪離不開不歸河,若不然,也不會在此地十幾年不去找那人問了清楚.

不過這難不住吳言,他有煉妖壺.

煉妖壺雖然名為煉妖,但自成一界,天地人神鬼,妖魔鬼怪精,無物不可收,無物不可煉,收莫雪區(qū)區(qū)一個水鬼,自然不在話下.

莫雪所求,不過是見那人一面.

她上岸來本是想求二位仙人把那人找來,她好如愿,然后化歸自然.不在過這每日被心中怨恨糾纏的煎熬日子.

沒想到吳言卻要收她入法寶之中,頓時心中惶恐.

入了法寶,生死可就由不得她了.

吳言若是騙她,她可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她還未問那人吶.

“我就說,這女鬼說的什么都是托詞,見你要收她入法寶便猶豫了.“

陳靖仇沒有昊天眼,自然看不到莫雪過往,吳言卻是知道莫雪所言不虛.

聽到陳靖仇此言,莫雪看向吳言.

只見吳言目光清澈,神色坦然.心中不由得一暖,一咬牙,就任由吳言施為.

莫雪自知時日無多,心中怨恨每日每夜的吞噬著她的心,每過一日,她便入魔一分,再拖下去,她怕她再也不是自己了.

這是最后的機(jī)會了.

吳言對著莫雪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祭起煉妖壺便把莫雪收入其中.

看著莫雪進(jìn)入煉妖壺,吳言心中唏噓.

世間事,多如是,恩怨情仇從不止.

因有果,業(yè)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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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吳言便與陳靖仇一起前往了風(fēng)月城,此番回風(fēng)月,一則為了賣那紫金缽盂還錢給丟了牛的百姓,二則找到當(dāng)年那人蹤跡,好讓莫雪見他一面,問他一句.化解了心中執(zhí)念,不在化作怨鬼留戀這世間.

陳靖仇從未到過風(fēng)月城,進(jìn)了城就跟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一般,看到什么都想摸摸.

風(fēng)月城的繁華深深的震撼了這個鄉(xiāng)野少年.

吳言笑笑,帶著陳靖仇再度來道“如意坊“,這次范桃花在了.

可惜,那日吳言醉的厲害,并不知道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

要不然倒是可以跟桃花長老再度探討一下交流一下.

金蓮依舊,波濤洶涌間帶著笑意.

常年待在小山村的陳靖仇哪見過這般陣勢,頓時面紅耳赤.

“這位姐姐可真漂亮.“陳靖仇小聲的對著吳言說道.

看著陳靖仇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吳言心底嘲笑,你要是見了楚茹初,還不跟段譽(yù)一樣,當(dāng)場跪拜,叫神仙姐姐?

“這是我金蓮師姐,有機(jī)會介紹給你認(rèn)識~“

吳言說的隨意,倒是把陳靖仇鬧了個大紅臉,心里卻是微微認(rèn)了真,想著若是認(rèn)識了這位姐姐,到時候該如何解釋自己.

沒理會陳靖仇的心理戲.

見到金蓮過來,吳言拱拱手,然后掏出凈慈的紫金缽盂,對著金蓮道

“金蓮師姐來的正好,快幫我看看.這件法寶價值幾何?

金蓮接過吳言手中缽盂,一邊查看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道

“小師弟這是哪里找來的東西...“

她本想說,如意坊可不是雜貨鋪收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話音未落,金蓮便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她為如意坊管事,什么寶貝沒見過?但吳言手中這個級別的,她還真就沒見過!

也不顧得許多,金蓮連忙把吳言與陳靖仇拉入靜室,然后更是帶著缽盂去了樓上尋找范桃花.

這種級別的寶貝她可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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