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濟平訝然道：“真這么厲害？”

張千凡扶眉道：“又是一個文懷劍！”

方濟平道：“要是這樣，還真不好對付。”

張千凡望一眼天上的月亮：“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是他對手，勝算的確不大。”

“我們回去找晁總管過來，她是天外天高手，有十個文懷劍也是送菜。”方濟平沉吟道。

張千凡微微一笑：“是應該這樣做。但你對里面的財物就不動心？”

“你又想冒險？那好，只要你敢進去，我就再陪你瘋狂一次！”方濟平一拍胸脯。

張千凡拍一下他肩膀，人已射了出去：“行動！”

“都不等他們睡著了再動手？這也太冒失了！”方濟平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繞到大山后面，落在陡峭的石壁前，看到了地上雜亂的馬蹄印。

張千凡在石壁上摸索了片刻，突然飛身躍起，一掌拍在兩丈高處凸起的石塊上。

石塊“哐啷”一聲縮了進去，石壁內部傳來“轟隆隆”的悶響，一道隱形的石門緩緩開啟。

張千凡落在地上，一把將發愣的方濟平扯到石門旁邊，隨即手上寒芒連閃，兩枚飛刀射進了門內。

石門大開，張千凡扯著方濟平閃進門口。面前是一條寬闊的通道，地上斜躺著兩名嘍啰，脖頸上正涌出鮮血。

張千凡拔出他們咽喉上的飛刀，擦去血跡，握在了手里。

兩人沿著通道潛行，二十幾次呼吸后，站在了出口處，看到斜坡下寬闊的山谷。

四名嘍啰舉著刀劍沖上來，被兩人三下五除二解決了。

張千凡躍下斜坡，方濟平緊隨其后。兩人穿過一片樹林，踏上了小湖上的木橋。

“什么人？”兩人在橋上奔行之際，忽然聽到一聲斷喝。

左面小亭里白影一閃，一個中年男子落在木橋中央，手持鐵扇攔住了去路。

“要你命的人！”張千凡大喝一聲，猛的一揚手，兩枚飛刀蘊著磅礴的內氣射向白衣中年男子。

“叮、叮”兩聲清鳴，白衣男子揮扇磕飛了飛刀，卻也被震得連連后退，轉身噴出一口鮮血，縱身逃往谷內。

張千凡催動凌枝踏葉步追上去，手上寒芒連閃又射出了兩枚飛刀。

白衣男子狂奔之際，右腿突然中刀，飛濺的血肉染紅了白衣，像雪野里綻開了朵朵紅梅。

他悶哼一聲，從空中墜落下去。

不等他落地，又一枚飛刀襲來，正好撞上他后腦，“啵”的一聲，紅白之物飛濺，他腦袋炸碎，尸身重重摔進了湖里，砸起一大蓬水花。

張千凡和方濟平掠到對岸，看到四五十名山匪揮舞著刀劍向他們圍攏過來。

“表演的時候到了！”方濟平抽出佩劍，哈哈大笑。

張千凡與他對視一眼，抽出佩劍沖了出去。

“叮、叮、叮、叮……”金鐵相擊之聲不絕。

兩人宛如狼入羊群，大開殺戒。血肉橫飛，慘叫之聲迭起，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這些后天境的山匪沒有一人是他們一合之敵，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被他們砍瓜切菜般殺了個精光。

張千凡還劍入鞘，站在湖邊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親手殺這么多山匪，還真有些不適應。

“痛快！”方濟平抹去了濺在臉上的血跡。

平復了一下情緒，兩人穿過樹林，射向山谷深處。掠過一座座宅子，飄身落在一道平滑的石壁前。

張千凡轉動石壁上的骷髏浮雕，“轟隆”一聲，石門縮進了左邊的石壁。

石室深處，一個身姿挺拔的白衣青年背對他們站著，正是這個山寨的頭領，那個如文懷劍一般的先天高手。

白衣青年右邊跪著一個年輕貌美女子，他的右手五指呈鷹爪狀插入了女子頭頂。

那女子七竅流血，雙眼圓瞪，表情驚懼而扭曲，死狀極為凄慘。

白衣青年轉動頭部，脖頸“格吧格吧”響，右手五指從女子天靈蓋緩緩抽出，留下五個窟窿。

女子死前神經緊繃，死后尸體僵硬，并沒有倒下，還直挺挺跪在那里。

張千凡不由得心生怒火，右手寒芒一閃，飛刀狠狠射向白衣男子后腦。

白影微閃，張千凡和方濟平感覺眼前一花，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再看時，白衣青年已經轉過身來，口中咬著張千凡的飛刀，臉上露出了邪異的笑容。

他的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甚至比他身上的衣服還要白，看起來根本不像活人的臉，但他又分明是個活人。他的手跟他的臉一樣慘白，白得讓人心中不安。

白衣青年牙齒一松，飛刀掉在了地上，“當啷”一聲脆響，打破了石室里的沉默。

“你們殺光了我的手下，現在還想殺我？”白衣青年邪異的笑道。

張千凡冷哼道：“他們作惡多端，死有余辜。你是他們的頭兒，就是罪魁禍首，不殺你天理難容！”

“不自量力！有意思。”白衣青年臉上依舊掛著邪異的笑容，就像是刻在臉上的一樣。

張千凡看一眼跪著的女尸，皺眉道：“你讓他們抓來這些女子，就是為了練功？”

“聰明！她們可是上好的練功材料，修煉九幽白骨爪再合適不過。”白衣青年興奮的道。

張千凡眼神冰冷的道：“她們跟你一樣都是爹娘生養，你這樣草菅人命就不怕遭報應嗎？”

這白衣青年的身形與殺害他爹娘的匪首有些相似，雖不是那個人，但還是喚醒了他心底蟄伏的仇恨。

“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我跟她們……哦，還有你們都不一樣。在我眼里，她們只不過是練功材料而已，而你們都是卑微的螻蟻，還不如她們。”白衣青年哈哈大笑，神情癲狂。

張千凡心中殺意沸騰，冷冷的道：“你這玄冥教的惡徒，立寨聚匪，縱容匪徒劫掠百姓，肆意殺戮無辜，就不怕朝廷震怒，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嗎？”

山海秘境里的江湖傳聞典籍中有過記載，九幽白骨爪是玄冥教絕學，由此可以斷定白衣男子的身份。

“吆，拿朝廷來嚇唬我？你可真是既可笑又可愛。我玄冥教立教近千年，殺人無數，還不是代代傳承，照樣逍遙？”白衣青年笑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來歷，那就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張千凡撇嘴道：“口氣比腳氣還大，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