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屏風前停步,朝里面揚聲道:“晁總管,屬下有要事稟報郡主!”
不一會兒,面容絕美的慕清瀾在晁欽陪同繞過屏風,來到前廳。
沐清瀾看著他:“是不是發現兇手了?”
張千凡道:“兇手還沒出現,但我找到了線索。”
沐清瀾眼中一亮:“什么線索?說來聽聽。”
張千凡將草場下面有地道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這兇手可真夠狡猾的!難怪馬場的人一直沒發現他的蹤跡。”沐清瀾娥眉微蹙。
“兇手從地道進來,真是防不勝防,派再多的守衛也沒用。”晁欽嘆息道。
沐清瀾坐到主位上:“張千凡,你覺得怎樣才能抓住他?”
張千凡微笑道:“先不要打草驚蛇,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這主意不錯,具體怎么做?”沐清瀾輕點螓首。
張千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晁欽笑意盈盈:“郡主,今晚的圍捕行動,不如就交給小張來指揮吧?”
張千凡知道,晁欽這是有意給自己創造立大功的機會。
沐清瀾略一沉吟:“我看可以。就這么辦吧。”
張千凡忙抱拳推辭:“郡主,你和總管的信任,屬下感激在心,但屬下在馬場沒什么威望,恐怕難以服眾。由郡主親自指揮,會更為妥當,屬下一定全力協助郡主。”
這次的行動,需要宋波他們密切配合才行,沐清瀾身為郡主,親自坐鎮指揮,眾人的執行力會更強,圍捕兇手的成功率會更高,也能提高沐清瀾的威望,即使行動失敗,眾人也不好說什么。
“郡主,小張說的也有道理。”晁欽看向沐清瀾。
沐清瀾道:“那好吧,我們去找宋波,讓他做好準備。”
三人快步離開議事廳,徑直走向左邊的養馬區。
來到馬匹調度室門外,一名護衛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宋波、毛子鈺、馮朗一起出來迎接沐清瀾。
進門落座后,沐清瀾將張千凡的發現說給宋波等三人聽。
三人聽后深感驚訝,唏噓不已。
沐清瀾將圍捕計劃告訴了三人,然后鄭重的道:“今晚的行動由我親自指揮,宋管事負責安排圍捕,切記不要打草驚蛇,一定要抓住兇手。”
宋波領命后走到門外,叫來幾個守衛頭目,讓他們立即去準備。
張千凡一直密切觀照著整個養馬區,等待兇手進入地道。
時間進入寅時不久,他看到一個身形瘦小的青年男子出現在地道入口處。
這青年男子魂光泛藍,是五品御虛境武侯,先天高手,比張千凡高出一個小境界。
他右手握著一把細長的小鐵鏟,悄無聲息的潛入地道,貓著腰在草場地下快步行進。
走出大約兩丈后,青年男子從懷里掏出一顆發白光的珠子戴在了額頭上。
這珠子呈橢圓形,約尋常雞蛋大小,兩端各有一條布帶,可以系在頭上,照亮前面的道路,就像張千凡前世見過的頭戴式礦燈。
張千凡觀照青年男子腦海,想看清他的底細,卻發現他的腦海被遮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還真不能低估任何人。
張千凡眉頭微皺:“郡主,有人潛入了地道,應該就是那兇手。”
“不管是不是,先抓住再說。這個時候潛入地道,一定是圖謀不軌。”沐清瀾玉臉清冷。
六人立即來到門外,施展輕功飛向不同方向。
張千凡隨沐清瀾和晁欽躍上馬匹調度室屋頂,俯瞰整個養馬區。
毛子鈺、馮朗分別飛掠到草場南北兩側的馬棚,防止那人傷害汗血龍駒。
宋波飛身落在養馬區西邊圍墻下,與事先埋伏在那里的十名守衛匯合后,抬著五大捆粗水管,迅速躍過墻頭。
十名守衛,每兩人一組,將比碗口還粗的膠質水管拉開,一人握著一端,分頭奔向河邊和地道入口,用五根水管將小河和地道入口連接起來。
河邊的五名守衛將水管插入河中,運轉內氣將河水逼進水管。
地道入口處的五名守衛同樣運轉內氣,將水管中的空氣抽空。
兩邊的守衛配合默契,加之中間的地勢較為平坦,五根水管中很快傳來流水聲。
河水通過水管,源源不斷的涌入地道。
這時,地道中的青年男子已經到了草場中央,三丈外就是通往南北兩邊馬棚的岔道口。
嘩啦啦的河水在地道里快速涌流。
青年男子大驚,霍然轉身,握緊小鐵鏟,目光一凝,望向來時的路。
不到十次呼吸的工夫,河水就涌到了青年男子身前,咆哮著從他身邊流過,沖向地道深處。
張千凡看得清清楚楚,青年男子愣怔片刻,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逝,隨即撇嘴笑笑,揮動小鐵鏟快速向地面掘進。
張千凡將地道中的情形稟報沐清瀾:“郡主,這家伙想打洞從草場鉆出來,我去會會他。”
沐清瀾明眸閃動:“小心,他能吸人精魄。”
張千凡望著她絕美臉龐,微笑著點點頭,施展凌枝踏葉步向草場中央掠去。
沐清瀾揚聲發出命令:“兇手已潛入草場地下,所有守衛注意戒備!”
“是!”草場四周傳來應答聲。
那青年男子聽到地面上的說話聲,臉色一變,知道自己已經深陷重圍。
他沒有從地道中潛水逃竄,反而加快了向地面掘進的速度。
張千凡懸浮在空中,右手探入刀囊,將一枚飛刀扣在掌心。
一輪明月高懸夜空,白亮的月光照在草場上,褐綠色的牧草隨風起伏。
張千凡凝神觀照地下,計算著青年男子與地面的距離,隨時準備出手。
月光下,他表情冷峻,紅袍飄動,發絲飛揚,越發英武不凡,宛若武神凌空。
五米,三米,一米,就在青年男子距離地面不足一米時,張千凡遽然甩手。
他右手寒芒一閃,銀電飛刀以超越肉眼的速度,無聲無息的撕裂空氣,沒入草場中央。
“嘭”的一聲巨響,草屑、土石飛濺,草場中央出現了一個直徑約五米的大坑。
隨著土石、草屑飛濺出來的,還有一道瘦峭的黑影,正是那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