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凡提劍豎擋,隨即腳下連轉(zhuǎn),貼著長棍逼近黝黑青年,揮劍刺向其前胸。
黝黑青年后退閃避,同時收棍回防,他手握長棍中部,極速旋腕,將木棍舞成一片旋轉(zhuǎn)的圓形棍影,阻擋張千凡的進攻。
張千凡如果攻擊棍影,手中木劍勢必會被旋舞的棍身彈開。
他靈機一動,揮劍刺向圓形棍影的中心。
黝黑青年棍影如山,斷定張千凡的進攻只是徒勞,弄不好還會被擊飛木劍。
正當(dāng)他暗自得意時,忽覺舞棍的手上一疼,長棍險些脫手。
他急忙旋身后退,同時將長棍在兩手之間頻繁交換,使之繞著自己的腰快速轉(zhuǎn)動,阻擋張千凡近身。
張千忽然高高躍起,俯沖而下,一劍刺向黝黑青年頭頂。
黝黑青年本想在頭頂舞出連綿棍影,化解這凌厲的攻勢,但思及張千凡剛才那一劍,手指還在火辣辣地疼,就改變了主意。
眼看木劍直刺而下,已經(jīng)躲閃不及,他雙腿前后叉開,劈坐于地,同時舉棍上戳,想頂開這一劍。
張千凡舉劍下墜,劍尖在微胖青年的棍尖上一點,借力微一側(cè)身,避開了棍尖,順著豎直的棍身繼續(xù)下墜。
他腳尖勾住棍尖,身體倒掛,揮劍削向黝黑青年脖頸。
人群里傳來一片叫好聲。
黝黑青年雙手握棍,使出全力揮棍一甩,想把張千凡甩離長棍,借機避開這一劍。
張千凡能看清他腦海,洞悉了先機,勾住棍尖的腳尖一使力,同時劍尖一點地面,翻身落在黝黑青年身后,極速出劍。
黝黑青年身體后仰之際,舉棍點向張千凡面門。
張千凡側(cè)身閃避,探左手握住棍身,化解掉這一擊,同時出劍。
黝黑青年見奪棍格擋已經(jīng)來不及,忙棄棍翻身,但還是遲了一瞬。
張千凡閃身跨步,劍尖抵在了黝黑青年咽喉。
周圍頓時爆出掌聲和喝彩聲。
張千凡撤劍抱拳:“師兄棍術(shù)精妙,承讓了。”
黝黑青年搖頭苦笑,起身抱拳離去。
登記了姓名,張千凡穿過人群,來到藏武樓前,等待方濟平。
一炷香后,方濟平齜牙咧嘴地捂著右拳過來:“那家伙瘦不拉嘰的,沒想到拳頭這么硬。”他揮揮紅腫的右拳,嘿嘿一笑,“不過,最后還是讓我給打趴下了。”
張千凡與他擊掌:“一會兒去百味樓,慶祝一下,我請你!”
“哈哈!我肚子確實有些餓了。”方濟平笑道。
決賽結(jié)束后,晁欽宣讀了最終入選的劃手名單,張千凡和方濟平的名字都在里面。
在此起彼伏的掌聲中,郡主沐清瀾緩步走出了藏武樓。
她一襲鵝黃羅衫,身姿曼妙婀娜,裊裊婷婷,臉遮白紗,目光清澈靈動。
沐清瀾十八歲年紀,天資絕佳,已踏入先天境,魂光泛青,是四品凝丹境武帥。
她有意遮住了傾世容顏,但那出塵脫俗的高貴氣質(zhì),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張千凡不由得心動,愣愣出神,如果不能擁有這般女子做伴侶,定是此生一大憾事。
沐清瀾代表慶王府分發(fā)賞賜,每人賞兩顆培元丹和一萬兩銀票。
“多謝郡主!”張千凡恭敬的一揖,從沐清瀾手中接過裝有培元丹的瓷瓶,還有兩張銀票,每張面額五千兩。
沐清瀾身上飄出淡淡幽香,讓他越發(fā)心動。
她掃了一眼張千凡,便不再理會,這讓他既感甜蜜又覺惆悵。
沐清瀾是地位尊崇的王府郡主,而他只是個不起眼的侍衛(wèi)。
但想到自己兩世的夙愿,張千凡精神一振,自己一定要刻苦修煉,登上武道巔峰,掌控自己的命運,與她結(jié)為伴侶,攜手同游,共度此生。
出了慶王府,張千凡仍在怔怔出神。
“張兄弟!喂,張兄弟!”耳邊傳來方濟平的呼喚。
張千凡猛然回過神:“方兄,怎么了?”
“都得了獎賞了,你怎么好像不開心啊?”方濟平嘿嘿一笑,盯著他問。
張千凡面色微紅,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沒什么。”
“哦,你是喜歡上清瀾郡主了吧?我早就看出來了!”方濟平嘿嘿賊笑。
剛才在藏武樓前,方濟平就站在張千凡旁邊,張千凡的情緒變化,他都看在眼里。
郡主沐清瀾一出場,他就發(fā)現(xiàn)張千凡眼中一亮,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看,面色微紅,眉頭微皺,仿佛心事重重,又看他一路沉默寡言,魂不守舍,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張千凡訝然看向他,隨即釋然笑道:“方兄眼睛夠毒,小弟佩服!”
方濟平外表大大咧咧,沒想到也有觀察入微、洞悉人心的時候。
自己的心事既已被他看出,不如索性承認,況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在前世,男女社會地位平等,女性恣意展現(xiàn)美麗姿容,他也見過不少美女,借助高超的化妝術(shù),的確美艷動人,但與郡主沐清瀾比起來,她們的美不免有些做作,缺少了那份脫俗的自然之美。
沐清瀾的美宛若謫塵仙子,讓他驚為天人,怦然心動。
“清瀾郡主這般美人兒,又有那個男人不喜歡?但不是我們這些侍衛(wèi)高攀得起的。”方濟平拍拍他肩膀,“張兄弟,你如果真心喜歡她,可得好好努力呀。”
張千凡笑笑,正色道:“我知道。只要是我認定的人,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二人回到宅子,洗漱完畢,換了身衣服,稍事歇息后前往百味樓。
百味樓里依舊沸反盈天。
二人上到二樓,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張千凡要了一壺酒,幾樣招牌菜。
不多時,酒菜上桌,張千凡斟滿酒杯,與方濟平對飲。
方濟平環(huán)視一眼四周,沒看到洪學(xué)承的身影:“張兄弟,這都一個多月了,還不見洪學(xué)承這小子露面,看來是傷的不輕。”
張千凡瞪一眼他:“這樣不正好嗎?不影響我們吃菜喝酒。”
“對,吃飯吃飯,不說這小子了。”方濟平拿起筷子,夾一塊牛肉放進嘴里。
張千凡拿過方濟平的酒杯,重新斟滿遞過去:“方兄,府里這次選拔的是劃手,那舵手怎樣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