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者,屠戮元初之靈專屬稱謂,天道有言:身負(fù)元初命債者終不得入蒙之境界,但可入絕命之境。絕命之境,優(yōu)點不多,唯長命矣。也就是說,絕命者,不會老死,對,就這么簡單,不會老死而已,但也就是這么簡單的優(yōu)點,卻令得無數(shù)宗族陷入了瘋魔,在這個實力決定地位的世界里,宗族想要久盛不敗,唯有靠山不倒,方可保泰持盈,至于靠山么,哪個宗族還沒有個鎮(zhèn)山老祖了不是么。
言靈術(shù):仙魔附體,正如字面意思,可以使自身暫時得到仙魔二族的能力及屬性,但副作用有可能會強(qiáng)烈到使施術(shù)者當(dāng)場魂飛魄散;夜鴻銘先是借‘契掠術(shù):反客為主’臨時掌管兩人魂魄的主動權(quán),再‘通化術(shù):幻虛霧’隱匿自身身形、氣息、脈動、存在,最后‘陣咒術(shù):裂空’強(qiáng)行打開虛空,用來藏匿。
畢竟,秦筱珝的軀體已瀕死、魂魄的主動權(quán)又在秦筱珝手里,又有獸族窮奇脈宙階強(qiáng)者追殺,自己軀體的幻形權(quán)又在秦筱珝手里,雖然此刻自己也早已油盡燈枯、情況惡劣,但此刻同樣也是不可為而必為之的絕境,哪容紛說。雖說夕梓沐若死便一尸兩命,但,這并不代表夜鴻銘自己死了秦筱珝就一定會跟著死,所以,夜鴻銘的選擇永遠(yuǎn)都是寧可拼著自己性命不要、也定要保秦筱珝無憂。
當(dāng)夜鴻銘終于成功地掌管了魂魄的主動權(quán)后,先是控制著自己的軀體進(jìn)入了半幻形狀態(tài),然后又將秦筱珝的軀體幻化成了一枚蛋,隨即,夜鴻銘鉆進(jìn)了剛剛才完全打開的蟲洞里。蟲洞閉合的末尾階段,還差一絲絲就完全閉合的時候,犴獅的身形就閃現(xiàn)了出來,可惜,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犴獅終究晚了一步。
{嘖嘖嘖,跑的還真快,真不記得前一個像你這么、能從我手里逃掉的生靈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唉~,老嘍,不中用了,......,可惜了這滿地的精髓血,你說你都要死了的絕異,送我一場造化多好,可惜啊可惜,太ke...}。當(dāng)犴獅離開的時候,這片空間里夕梓沐所留下的、滿地的精髓血和飄散的精魂精魄,也一同消失不見了。不是犴獅不想追捕,而是空間裂隙和幻虛霧的雙重組合,不是它一個宙階所能力及的范疇,至少這點自知之明犴獅還是有的。
是的,此刻的夕梓沐,的確瀕死了,秦筱珝軀體殘敗傷及魄體,夜鴻銘透支精神力傷及精魂源髓,片刻前,蟲洞完全閉合前的、幾毫秒的時間里又被犴獅破空一掌打碎了半邊身軀,傷及元脈,還好的是夜鴻銘及時避開了其懷里的、秦筱珝所化的蛋。
{終于...安全了,...,融煉術(shù):合元}。見過雙黃蛋么,對,就是字面意思,夜鴻銘熔煉了自己的軀體,將自己一身血肉精髓全都融進(jìn)了秦筱珝所化的那枚蛋里,獨留下的鱗甲也附在了蛋的表面,護(hù)其周全。畢竟,此刻夕梓沐身處空間裂隙,稍有不慎便可能殞命于此地遍布的、空間斷層之中。至此,夜鴻銘再次失去了意識。
混沌的空間裂隙之中,時間似凝固般的毫無變化,直到某一時刻時,蛋狀態(tài)的夕梓沐的‘腳下’,浮現(xiàn)了一道‘契掠:召靈陣’的法陣,陣光流轉(zhuǎn),時空之力糾纏,動搖了許久的蛋,最終還是被傳送出了這片空間。
......
迷惘界涸剎、洳黎、岐墓、屄軼四域交界處,是兩處實存無名的四不管地帶,當(dāng)?shù)厝酥环Q其為生死界,但其所占面積,卻又遠(yuǎn)遠(yuǎn)大于單獨四域中的任何一域。生界為萬靈共存之地,畢竟和平共存這種理念是不分種族的;但死界卻截然相反,為萬靈生死較高下之地,一天不隕落個百八十號生靈,那鴻蒙九者就不止九位了。
生界中,一處學(xué)院內(nèi),一名髫年幼女畏畏縮縮的用其心尖之血,在一座巨大的祭壇上的凹痕里,臨摹著召靈陣,隨著陣法的完善,幼女的面色也越發(fā)的蒼白了起來,直至最后一筆描完后的面若金紙。隨著陣法的運作,陣法的上空出現(xiàn)了雷劫的跡象,風(fēng)雷陣陣,幼女體內(nèi)那微薄的靈力很快就被陣法吞噬一空,失去了靈力的催動,陣法吞噬起了幼女的靈魂之力,當(dāng)幼女神色泛起呆滯模樣時,法陣的中心才終于遲遲的出現(xiàn)了一枚蛋,長相怪異的蛋,這蛋,便是幼女召喚來的‘本命靈’。
{哈哈哈哈哈,廢物就是廢物,好好地施個召靈陣也能弄沒自己半條命},{就是就是,那么大的聲勢陣仗,就召來了這么一個...,跟你一樣怪里怪氣的蛋,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奇葩的人召喚出了個更奇葩的蛋,丑八怪還是要丑八怪來配,別丟人顯眼了,趕緊...}。
{夠了,下一個}。雖然導(dǎo)師也很是贊同這幾個同學(xué)的觀念,但身為導(dǎo)師,秩序還是要維護(hù)的,只不過,這一個‘夠了’,卻更像是對著祭壇上的這幼女喊的。似是為了驗證這個猜想般的,導(dǎo)師滿臉的不耐和鄙視,全都落到了這幼女的身上。
聽著祭壇下的嘲諷和老師的呵斥,幼女強(qiáng)忍著淚水沒有哭出來,但其顫抖的雙肩和深深低垂的眸,卻無形的表露了其內(nèi)心的哀傷和屈辱。
{磨嘰什么呢,趕緊下去}。導(dǎo)師的斥責(zé),在幼女的耳中,無非便是一個‘滾’字,而且還是趕緊滾,內(nèi)心濃厚的不甘和恥辱,在幼女溢血的嘴角上表露的一覽無余。
虛弱的拖著因為‘卑微’而縮成了‘一團(tuán)’的身子,幼女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法陣中心的那枚蛋,但是,就在其雙手才剛剛接觸到那枚蛋的時候,就被蛋上那‘鋒利’的鱗甲刺了個‘千瘡百孔’。
{果然,廢物就是廢物,竟然能被自己召喚來的廢物本命靈給傷成如此模樣,大家說,她是不是個廢物啊,啊?},{是}......,{肅靜。丟人現(xiàn)眼的還不夠么,還不趕緊滾!}。
幼女,就這樣被祭壇上的導(dǎo)師、給一掌轟下了祭壇,好巧不巧的、重重的摔到了祭壇與看臺之間的冥路之底,天知道,這祭壇可足足百余米高,冥路更是千余米深,而幼女,才不過髫年之齡。
(我,要死了么?),急速下墜中的幼女,因為死亡的恐懼而死死地抱住了懷里的蛋,(也許,死了以后,就不會再痛苦了吧...),想著,幼女抱住蛋的力道隨即松了幾分,(但是...),幼女傷痕累累、皮包骨的手臂上泛起了滾滾青筋,{不甘心,好不甘心...,大仇未報...,為什么好人不長命、壞人...,賊老天!你不公!!!},少女發(fā)出了絕望的嘶吼,但即使是這樣,墜落中的幼女,卻依舊死死地護(hù)住了那枚被她召喚來的蛋,{對不起,臨死了,竟還拖著你來陪我...,對不起...}。
許久過后,才緩過勁來、發(fā)現(xiàn)自己未死的幼女,此刻已經(jīng)有了幾分‘浴血’的模樣,在仔細(xì)的檢查了蛋的安危后,幼女才艱難的爬回了看臺的角落。(賊天不公,命可見憐,既然我命不該絕,那么,終有一天...,我定要這天因我陷落,這地因我破碎,萬物生靈...)。
{呦!這都沒死,奇跡啊,果然長得丑活得久啊,命比蟑螂還硬啊},{哈哈哈哈哈}......。少年的一句話,看臺之上便再次熱鬧了起來,的確,正如那少年所說,幼女不過區(qū)區(qū)一甲階,墜落深達(dá)千余米的冥路卻還活著,真可謂奇跡了,而且還護(hù)住了那枚蛋,就更是奇跡了。
但事實卻恰恰相反,少女沒被摔死的真正原因,是因為蛋,蛋保護(hù)了自己所以才沒摔破受損,因為墜落中幼女竭盡所能的想要保護(hù)蛋,更是因為幼女的不甘和憤恨,所以蛋也保護(hù)了幼女,否則,就憑幼女區(qū)區(qū)一甲階之能,又怎么可能有那能力護(hù)住蛋和自己呢,但是,蛋終歸也只是枚蛋,能力有限,但終歸還是護(hù)住了幼女的性命。
別問蛋為什么有‘意識’,問就是San七再世陣的陣靈,夕梓沐沉睡了,不代表陣靈也沉睡了。按照陣靈的說法,‘泯天滅地,我喜歡,對胃口’。至于這么久了,陣靈為什么還跟著夕梓沐,陣靈的說法是‘我因你而生,且陣符已碎,不跟著你跟著誰’。嗯,很有道理。
{嘿,竟然還敢這么看我,你個賤人...,哎!對了,齊勇,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炒蛋對吧},{嗯嗯,沒錯,蒜蓉炒蛋超~級好吃的},{吶,正好,這么大一枚蛋,應(yīng)該夠你美餐一頓了吧},{?。。,{老...老大,你該不會...是想,不!不可以的,魔獸最護(hù)幼崽,要是吃了...},{你傻啊,這枚蛋是丑八怪召喚來的,天知道它來自何方,而且蛋又被丑八怪簽了契約,即使蛋的家長真的找麻煩來了,那也是找丑八怪的不是么,你怕什么},{真...真的?},{我有必要騙你么},{...,沒~},{那就對了唄},{所以說...},{是,老大,今天的晚餐就決定吃炒蛋了},{嘿嘿嘿...}...。
一旁的幼女,將這一切都聽了個真真切切,看著不懷好意的圍上來的一群男孩子,當(dāng)即就欲逃跑,但卻力不從心、為時已晚。{賤人,要去哪???},{乖乖的把蛋交出來},{否則就打死你},{然后再當(dāng)著你的面吃了你的蛋},{所以為了免受皮肉之苦,還是乖乖的把蛋自己交出來的好},{不要!},{你!兄弟們,動手,先打她個半死,讓她不聽話},{好勒,除魔衛(wèi)道正可謂仙家義不容辭的義務(wù)和責(zé)任},{今天我們就},{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一個本就重傷欲死的幼女,怎能敵過七八個少年的聯(lián)手霸凌,即使幼女是健康狀態(tài)的,那也不可能,更遑論這幾個少年,還招招打在少女的傷處。很快的,拼死護(hù)住懷里的蛋的幼女,就真的只剩下一口氣了,此刻的她,骨折處的骨刺已穿體而出,青淤之處也已撕裂涌血,怎么看,都也已經(jīng)‘不成人形’了。
{老大,我渾身癢癢},{我也是},{我也是},{我感覺我好像中了丑八怪毒了},{嗯嗯}...,{齊勇,趕緊拿過蛋,咱回去凈身去,媽的,真是癩蛤蟆落腳面,不咬人惡心死人,臟死了},{我...啊...},{廢話,還是我不成},{好...吧,......,咦——!}。
少年嫌惡的一手捏著幼女臟亂破的衣服,想要拿開她抱住蛋的胳膊,另一只手,便掏向了幼女懷里的蛋。只不過,就在其指尖剛剛觸及蛋上的鱗甲時,這名為齊勇的少年,便毫無聲息的化作了齏粉。
就在其他少年還沒從同伴詭異的、化成灰的景象中緩過神來的時候,蛋散發(fā)出了詭異的幽光,同時,由冥氣凝聚的一張巨大獸臉,發(fā)出了轉(zhuǎn)瞬即逝的尖叫,怖人的尖叫聲所形成的聲浪,似是有意的在席卷了幾位霸凌幼女的少年后,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獸臉,也隨著少年們所化的齏粉飄散時一同消失了。那獸臉的樣貌,同夕梓沐竟有著七八分相似。
另一個場景,祭壇上,繼幼女之后上去的幼童才剛剛開始臨摹陣圖,導(dǎo)師便發(fā)現(xiàn)了看臺上、一群少年霸凌那幼女的情景,似是習(xí)以為常般,導(dǎo)師并未在意。但就是這并未在意,那導(dǎo)師哈欠還沒打完的功夫,看臺上名為齊勇的少年便化作了齏粉,震驚的僵硬在打了一半哈欠姿勢的導(dǎo)師、還沒緩過神來的功夫,那由冥氣構(gòu)成的獸臉便出現(xiàn)了,隨著獸臉的轉(zhuǎn)瞬即逝,導(dǎo)師的股間早已屎尿橫流。
獸臉顯形時所泄露出來的零星威壓,并未如同那尖叫聲一般并未擴(kuò)散出去,反而是席卷了看臺的這整片天地,這威壓,形質(zhì)兼具但卻又因人而異,這也就造就了那丙階導(dǎo)師雖然‘屁滾尿流’,但眾多甲級學(xué)員卻又無一因此而傷亡的局面。也因著這威壓,這片天地也仿若雨后初晴般的,即清新又潔凈,而那空氣中的塵埃,此刻也似雪似塵般,鋪滿了整片看臺。
{啊——!}......,尖叫聲此起彼伏響徹在看臺之上,丟魂的導(dǎo)師如木樁般毫無作為,直到學(xué)院的稽查隊聞聲趕來后,場面才停止了惡化,此時,灰塵漫天,摔落冥路之中的學(xué)生,已不下百人。
那隊長當(dāng)即大手一揮,狂風(fēng)立現(xiàn),場面當(dāng)即明了了幾分。{肅靜?。?!}。面對這隊長吼出的滾滾聲浪,場面,卻并未如同那隊長預(yù)料般的安靜下來,反而混亂更甚先前三分。青筋跳動,怒火無處發(fā)泄的隊長隨即遮天一掌落下,震暈了此處所有的學(xué)員,大袖一甩,那隊長便來到了候?qū)煹拿媲埃瑊候?q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請事無巨細(xì)的描述一遍}。面對稽查隊長的問責(zé),這候?qū)焻s還沉浸在那鬼臉消失前、直勾勾的瞪著自己的畫面之中。
{...,留兩個人維持秩序保護(hù)現(xiàn)場救助學(xué)員調(diào)查經(jīng)過,其他人跟我走,把這廢物也一起帶上},{是!}...。內(nèi)心的猙獰不再掩飾,瞟了一眼候?qū)熌_下的污物,那隊長滿眼嫌惡的下達(dá)了指令,似是想要盡快遠(yuǎn)離那片‘污物’和那污物的主人,這隊長暴怒的身影當(dāng)即就消失了,那污物的主人,也下令讓其他隊員擒拿了。
總角之齡的幼童,總是難以安撫的,也是嘰嘰喳喳的,即使他們是修士,也改變不了這亙古不變的真理。叫醒了絕大部分的學(xué)員后,經(jīng)過半個時辰的安撫與威懾,留下的兩名稽查隊隊員,總算是控制住了局面,......,大概...。
看臺上因為此次召靈儀式而聚集起來的學(xué)員,不下千人,雖然看臺十分寬廣,顯得‘地廣人稀’,齊勇等人更是在不起眼的角落處化作的齏粉,但是,目擊證人該有的時候,終歸還是有幾個的。經(jīng)過粗淺的詢問并挑選一番后,幾個貧苦人家的子弟,連同著幼女便被一同帶去了司法堂。
司法堂,由‘公’、‘法’、‘?dāng)唷ⅰ獭拇蟛渴夜餐M成,‘公’判是非,‘法’制方圓,‘?dāng)唷媒?,‘刑’掌生死。長老院每百年,出一人掌堂主位百年;戊階以上長老經(jīng)公舉每人任部長六十載;每部百人,丁階以上導(dǎo)師或?qū)W員經(jīng)‘帝’、‘皇’、‘王’、‘天’、‘地’五榜篩選,任職三十載;每百人取其前十任隊長職,魁首任總隊長,旗下隊長九人,隊長旗下隊員十人;每隊對外皆統(tǒng)稱‘稽查隊’。
‘帝’、‘皇’、‘王’、‘天’、‘地’五榜,內(nèi)院大比前五名位列帝榜,前一百位列皇榜,學(xué)院中見識、人脈、戰(zhàn)力、身家底蘊綜合最強(qiáng)的一百人入王榜,外院大比前五名為天榜,前一百名位列地榜。迷惘界各族學(xué)院,一般如此。至于為什么人榜不在其列,那是因為,人榜是每十年一次學(xué)院招生時才用的榜單。
司法堂上,先前那稽查隊隊長高坐首位,其隊員分列兩排,堂下跪伏著那幾個貧苦人家的子弟、幼女,還有那個‘屁滾尿流’的導(dǎo)師等數(shù)人,只不過,那幼女依舊昏迷著,其懷里的蛋,此刻正置于那隊長身前的方桌之上。
{弄醒她},{是}。只見那名隊員右手反震,其手中便憑空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水球,隨即大手一揮,那水球精準(zhǔn)的砸在了幼女的臉上,力道之大,令那幼女橫移三分。也不知道是那水球的刺激,還是外力打擊的緣故,終究,那幼女驚醒了過來。
醒來的瞬間,幼女先是失神了瞬間,隨即便驚慌的找起了東西,直到其視線落到了案臺之上的那蛋上,然后,幼女便急切的撲了上去。{滾回去!}。話音未落,幼女便被一名隊員的鞭腿給抽飛了去,骨斷的同時,一口鮮血便嘔了出來,當(dāng)其砸在墻上的時候,鮮血,再次溢出。幸好那隊員的鞭腿未盡全力,所以即使幼女爛泥般的滑落地面后,仍舊有著一息尚存,但卻再次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