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劍蘭從書房走出,來到房里,問坐在桌旁的白玉簪,“都準備好了?”
白玉簪給錦劍蘭倒茶,說,“白果已經把行禮都拿上車了,我正在等半夏從庫房拿首飾回來。”
這段時間,錦劍蘭早出晚歸。今天因為白玉簪要去白家,特意留在家里,要護送白玉簪去白家。
白玉簪是知道錦劍蘭,很在意他現在真在查的案件。為此可是廢寢忘食,還冒著得罪高官的風險。
她說,“夫君,你公事繁忙。這小事就交給天麻和余甘子,他們會把我平安互送到白家的。”
在錦劍蘭心里,家人同樣重要。他不會為了公事,就忘了親人的安危。
他嚴肅道,“這可不是小事。這攸關你的性命,馬虎不得。要不親自送你過去,我放心不下。”
末了,他又說,“我現在被停職,時間并不緊。”
“停職!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白玉簪大驚,她根本就沒聽說這件事。加上錦劍蘭一直忙著,這可不像停職的樣子。
錦劍蘭安慰道,“無大礙。只是查到一些人,被施壓,并不會有事。”
白玉簪免得不得擔心,“你真的沒事嗎?”
之前,白玉簪還以為,自己會給錦家帶來麻煩危險。可沒想到,錦劍蘭的行為,也是差不多
而且,錦劍蘭冒險的次數,太多了。
不過,這也說明,錦家并不懼怕那些貴人。
或許,她繼續調查蘇娘一家的事,并不會給錦家帶來危險?
見白玉簪在深思,眉頭緊皺,錦劍蘭說,“你不用擔心。我做事有分寸,他們奈何不了我。”
這要說起來,錦劍蘭面對的危險,真的比白玉簪多很多。
她說,“凡事盡力而為。為他人著想的同時,也要多顧及自己。”
錦劍蘭嗯了一聲,“我會看著辦的。”
等半夏拿來給白靜蘭的嫁妝,白玉簪和錦劍蘭就起身,來到大門。
大門外,余甘子牽著馬車,天麻牽著馬,白果和另一個婢女站在馬車旁,后面還有六名家丁。
見白玉簪他們出來,幾人行禮,“二少爺,二少夫人。”
看向陌生的婢女,錦劍蘭緊盯著人看。
白玉簪發現錦劍蘭不動,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心里一緊,問,“夫君,怎么了?”
錦劍蘭收回視線,問,“這是新來的婢女?”
白玉簪解釋,“這是通草。我特意挑的一個會武的婢女,給靜蘭做陪嫁。”
“會武!”錦劍蘭感到意外,又看一眼通草。
護著白靜蘭這事,白玉簪就沒想著暗著來,她敢光明正大地做。
“陸三少爺,可不是個善哉,經常醉酒毆打小妾婢女。靜蘭性子軟弱,受欺負了,肯定不會回手的。”
“有個強硬不要欺負的婢女在,能很好的護著靜蘭不被打。”
自知道白靜蘭的婚約改不了,白玉簪就萌生這個想法。她不可能在明知白靜蘭有危險的情況下,還不提前做準備。
對白家,錦劍蘭了解不多,也不想了解,還真的不知道白靜蘭嫁的是什么人。
他說,“家暴之人,可不會停止施暴。這品性,絕不是不是良配。”
這個白玉簪自然知道,可她無能無力,“誰都看出來了。可就她那對親生父母看不出來,只想著自己的美事。”
可讓白玉簪更氣憤的是白靜蘭,“靜蘭也是個不爭氣的。我這個做大姐的,要不替她著想,她能被人吃得骨頭也不吐。”
看著生氣的白玉簪,錦劍蘭很是意外。自認識人以來,白玉簪要不是一副冷漠模樣,就是一副溫柔模樣示人。
這有生氣的一面,還真的是第一次。
扶著白玉簪上了馬車,錦劍蘭上了馬,在先頭走著。
上了馬車不久,白玉簪就喊,“天麻。”
聞聲,天麻揭開車簾,問,“少夫人,您吩咐。”
白玉簪用眼神暗示人進車廂,這才問,“你可知夫君停職一事?”
“知道。”
這么重要的事,天麻自然知道,可他很是為難道,“可少爺不讓我在府里說,要不我這個月月錢就沒了。”
白玉簪毫不猶豫道,“這月錢我給你,你說。”
“這……”
天麻有些猶豫,畢竟錦劍蘭是他主子,可白玉簪是女主子。錦劍蘭也吩咐過,要聽白玉簪的。
而且,就算錦劍蘭知道,他的月供還是沒少。
白玉簪用錢誘惑,“給你兩個月月錢。”
天麻眼神瞬間亮起來,他說,“少爺去挖墳的事,被人告到大理寺,所以被停職二個月。”
白玉簪,“挖墳?是上次,你們去亂葬崗挖墳的事嗎?”
天麻點頭,說,“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天少爺去挖的墳,是楊夫人雙生姐姐的墳。”
聞言,白玉簪很是驚訝,“楊夫人?”
怎的又是這個楊夫人。上次錦劍蘭罰俸祿,也是因為楊夫人。這次,也是有她的關系。
白玉簪問出自己疑惑的,“為何要挖楊夫人姐姐的墳?這不該埋在亂葬崗?”
天麻說,“黎大人聽信道士的話,雙生子會給黎家帶來不幸。所以在孩子出生不久,就把人埋在亂葬崗。”
“剛出生的嬰兒,是不能進祖墳的,只能葬在亂葬崗。”
“而黎夫人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孩子,每年都會去亂葬崗祭拜。”
“聽我表哥說,少爺查到一些線索,懷疑楊夫人姐姐還活著,所以那天就去挖墳了。”
白玉簪就知道錦劍蘭不會無緣無故去挖墳,她問,“里面可有尸骸?”
“沒有,只有一個腐爛的棺材。”
現在回想起來,天麻心里還是發冷。幸好沒有尸骸,要不可真的是作孽了。
已死之人,突然還活著。而且,還扯進一件命案里。
這里面的水,也不知道有多深。
白玉簪只希望,錦劍蘭在查明真相的時候,也多為自己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