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梅接著說,“喬姨娘父親就快要升官了。今早,喬姨娘又來和二小姐說難聽的話?!?
“她被通草趕出去,不服氣。趁通草去廚房給二小姐煎藥的時候,走進房里,把二小姐從床上拖下地。”
“還說,只要孩子沒了,陸家就會休了二小姐,趕二小姐出門?!?
“我們要去拉開,可喬姨娘帶來了幾個婆子,我們被拉著。只能眼睜睜看著喬姨娘,用力的往二小姐肚子踢?!?
“二小姐哭求著她,她居然笑著辱罵二小姐?!?
“二小姐見血了,喬姨娘還不打算放過二小姐。說房里沾血晦氣,這里以后可是她的房間,要把二小姐拖出去?!?
“我們幾個婢女,也是哭求著,想要掙脫的。可我們真的太沒用了,只能看著。”
“幸好當時院子里一個小婢女機靈,跑去找了通草。通草回來得及時,二小姐才沒有被拖出去。”
“大小姐,二小姐太可憐了!他們怎么能這樣對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怎么能這么殘忍!”
一直以來,烏梅和白靜蘭生活在平和的內宅里。陸府這里的一切,實在是讓人害怕恐懼。
聽著,白玉簪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景,也想象不出。
她心疼這個善良的妹妹,所做的,所犧牲的,卻得不到任何回報。
擦掉眼角的淚水,白玉簪聲音有些嘶啞問蒲草,“人在哪?”
蒲草也沒想到,還有房間這件事。她沒聽到一點風聲,想來眾人被封口了。
而白靜蘭,肯定也下令不讓烏梅她們說。
想到自己沒有保護好白靜蘭,蒲草眼里寒意漸重。這次,說什么,都不會讓陸家人好過的。
聽到白玉簪的話,蒲草回道,“去找她親姑了。直到現在,她們都沒一個來,也沒派人過來看望過?!?
白玉簪冷笑,“往而不來非禮也?!?
“既然她們做得這么絕,那我也沒必要給她們面子。”
“把人拖過來。不過一個妾而已,既然欺負正妻,沒必要給她尊嚴。”
她厲聲道,“一路把人拖過來,就讓那些人看著,這就是她們欺負我白玉簪親妹的下場?!?
和蒲草對視,白玉簪明確道,“對那些不客氣的人,不用留手,死不了就得?!?
“今天,要不出一口惡氣,我都咽不下氣?!?
蒲草聽明白白玉簪的意思,她說,“小姐放心,絕對會想拖狗似的,把人給您拉過來?!?
聽這話,白玉簪心知,蒲草肯定早就對人不滿。要不,不會這么說的。
而對一而再,再而三欺負白靜蘭的人,白玉簪自然也是一點面子都不會留給人的。
這次,不管如何,白玉簪都會把白靜蘭帶走。而陸家的人,她也不會讓人好過的,那就讓蒲草去鬧好了。
陸家亂了,她就開心。
蒲草從懷里掏出幾個藥瓶,給一旁的半夏,“要哪個?”
看著熟悉的藥瓶,半夏不解道,“干嘛?”
蒲草解釋,“雙手難敵四手。哪里現在肯定有很多婢女,我們就是有武,也不一定能抓到人。”
“這有不費力氣的辦法,讓她們知道害怕,不敢阻攔?!?
“那我們就不用浪費時間和她們打,直接過去把人拉過來就得?!??
半夏瞬間就聽明白了。以前走江湖的時候,蒲草就經常做很多奇怪的藥出來,可以讓她們輕松多付人。
不過,蒲草很多藥,都是隨性做的,藥效很強,也很多樣性。
像是大哭,又或者是不停放屁,不停打噴嚏,手舞足蹈等等。
看著沒什么,要是藥效強,過不了幾天人就死了。
白靜蘭的事,肯定是要給陸家教訓的??梢囚[出人命,這可就有些難辦。
半夏心里有些猶豫,也有些擔憂,“這會不會出事,對少夫人也不好?!?
其實,蒲草早就想對付陸家的人。只不過,沒有白玉簪的命令,不敢下重手。
所以,她最近做出來的藥效沒有以前強,不過還是能讓人不舒服幾天,不至于會死。
可半夏不知道蒲草現在的藥效果不強,所以很是擔心出人命,要去官府。
因此,蒲草就理解錯了半夏的意思。
她說,“小姐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二小姐遭受這么大罪,小姐要不出氣報復回去,是不可能的?!?
“遲早,小姐都會報復陸家的。就從小姐說把人拖過來,就知道,她是要和陸家扯開臉了?!??
聽完,半夏知道蒲草誤會她的意思了,她問,“你這藥會死人嗎?”
蒲草一愣,瞬間也明了過來,她說,“死不了,最對就是不舒服幾天,有些身體虛弱而已?!?
聞言,半夏松一口氣,“死不了,那就還沒事了?!?
半夏有些責怪問道,“二小姐遭了那么大的罪,你怎的不告訴少夫人。”
“要早知道,少夫人肯定會帶二小姐離開這里的。那今天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蒲草自知失職,她說,“我并不知道二小姐提前回來,院子里的婢女,全都被封嘴了?!?
“我要早知道,不用小姐,我自己就先把那對賤人給收拾了?!?
她叮囑道,“除了二小姐院子里的婢女,這府上的人,沒幾個是好的。等會,你不要吝嗇,給她們下多點藥。”
“記得要順風撒給她們,你要自己暈自己,我可不管你。我可是……”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都聽不清楚了。
等兩人遠去,直到聽不到聲音,白玉簪從思索中回神,吩咐一旁的烏梅。
“你立馬叫人整理行禮,尤其是嫁妝,輕點清楚,一個也不能留在這里。”
烏梅似乎有些明白白玉簪要做什么,她問,“現在嗎?”
早在錦府,白玉簪就已經想了很多?,F在發生的一切,更堅決她的想法。
她說,“宅子早就有了,還有馬車。今晚,你們收拾好所有事東西,明早,就搬上馬車走。”
烏梅明白白玉簪的意思,可覺得不是易事,“大小姐,奴婢是不愿看到二小姐繼續被羞辱的??啥〗闼幌M蠣敽蜕贍敵鍪隆!?
聽到白裕安,白玉簪恥笑,“一個男人,要是靠女子給他升官發財。這么窩囊的人,做了官,也是害民之官?!?
“不做也罷,免得害人害己。”
看著房門,白玉簪堅決道,“這次說什么,我都要把靜蘭帶走。不走,我就把人打暈帶走?!?
“繼續留在這里,她只會把命留在這里,這是我絕對不能接受的?!?
“我就這一個親妹,其他人可以不管她的生命,她自己可以為其他人犧牲一切?!?
“而我這個大姐,絕不會讓她做無畏的犧牲。更不會讓她為不值得的人,犧牲自己的命?!?
“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會讓我的妹妹,那么無私的為人犧牲,讓人任意羞辱糟蹋?!?
“走,就得走得光明正大,走得決然?!?
白玉簪清楚,這次的事,肯定會影響錦家和白家的。
可她還是堅定自己要把白靜蘭帶走的想法,即使,所有人反對。
她不會讓什么名聲,聲譽,面子這些無實用的,而讓她失去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