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早就過了,可白玉簪還不用餐,半夏又問,“少夫人,可用午飯?”
白玉簪不答反問,“余甘子回來沒?”
半夏回答,“還沒有。”
她說,“這要算時辰火化,時間估計不會那么快。”
今天是杏姑娘火化的日子,一早起來,白玉簪心情就很壓抑,挺不起勁。
原本白玉簪是想去送杏姑娘最后一程的,可被蘇二姐拒絕了。
說現在是多事之秋,背后還有人在盯著,還是不要來往過密的好。
白玉簪知道,公侯府對杏姑娘還不肯罷休,肯定在暗處盯著的。
現在,公侯府還不知白玉簪和杏姑娘的關系,所以只以為白玉簪只是同情杏姑娘。
要是讓公侯府知道兩人這一層關系,那么公侯府肯定會針對錦家和白家的。
原本公侯府對錦劍蘭就不滿,白玉簪也不想多生事端,也就不去了。
不過,白玉簪還是叫余甘子去一趟。想著替自家送杏姑娘最后一程,也有護著蘇二姐他們,免得有人出來搗亂。
半夏勸道,“有余哥和荊大人他們在,不會出事的。少夫人您傷才好沒多久,得好好護著自己。”
白玉簪搖頭,說,“我這會吃不下飯,實在沒胃口。”
半夏接著說,“奴婢叫廚房用雞湯煮碗粥,輕淡些,少夫人多少還是吃一些。”
白玉簪搖頭拒絕,她現在,真的吃不下任何東西。
見此,半夏也不勸了。不過,她還是出門,吩咐婢女去廚房熬粥。
等粥好了,送來。為了不浪費,白玉簪最終還是會吃的。
果然,等雞粥煮好送過來,白玉簪還是吃了。這粥要不吃,推下去,也是扔的。
而被康老夫人教育不能浪費食物的白玉簪,自然不會這么做。
可粥吃完了,又等了幫我時辰,還是沒有余甘子的消息。白玉簪就有些坐不住,叫半夏出去打聽消息。
半個時辰后,半夏回來了。
白玉簪急問道,“如何?”
半夏來到白玉簪身旁,回道,“已經火化了,不過沒有下葬。”
白玉簪不解,“為何不下葬?不是說今天日子好,就今天下葬的嗎?”
人死后,講究入土為安。都是土葬的,想火葬,很少的。
所以杏姑娘火化,和往常的土葬不一樣,特意選了好日子才進行火葬。
半夏說,“嬸子說,下個月,她就回蘇河村。杏姑娘,她帶回去埋葬。”
這個村名,白玉簪聽說過,“可是蘇家祖籍。”
半夏點頭,“是的。”
白玉簪垂下眼皮,心里頭有些失落,“下個月就走,沒多久了。”
“這人,總是聚了,又散了。也不知道,往后還能再聚不。”
見白玉簪感傷,半夏有些不想把,蘇二姐那邊發生的事告訴白玉簪。
她和白玉簪說,“余哥說,今天杏姑娘出喪得不是很順利。有人來鬧事,應該是公侯府的人。”
聽到又有人去鬧,白玉簪很是氣憤。可杏姑娘已經火化了,那就證明那些人沒有成功。
白玉簪問,“沒出事?”
半夏搖頭,說,“還是二少爺有先見之明,叫人注意點。然后出錢,請了一批人假扮出喪。”
“等假喪的人走回,余哥在后面看著,確實有十幾個人跟著假喪后面走。”
“等假喪走了一柱香后,嬸子她們再出喪。路上沒碰到人,也沒事,順利到了郊外。”
原來沒碰到,白玉簪可松一口氣,真怕有事發生。
她佩服道,“這事,二爺想得可真細!”
剛才半夏聽了,也是很佩服錦劍蘭,她說,“聽荊大人說,以前有好多類似杏姑娘這次的事。他們都是普通百姓,得罪了達官貴人,被報復回去。”
“二少爺雖盡力幫助他們,可還是有不及時的時候。久而久之,二少爺幾乎料事如神,都猜到那些人要怎么報復。”
幫助有需要的人,這自然是好。可在這個等級嚴格的社會里,這就很容易得罪人。
現在,白玉簪有些擔心錦劍蘭的安危,“公侯府要是知道他們被耍了,肯定會大怒的。也會把這怪到二爺身上,肯定會給二爺找麻煩的。”
“而且,他們肯定是會去挖墓地,到時候要找不到,或者沒有骨灰。怕是,會繼續找麻煩。”
說到這一點,半夏真心佩服錦劍蘭的料事如神,她和白玉簪說,“二少爺也撩到這事,所以就吩咐荊大人立了杏姑娘的墓碑,也下葬了骨灰。”
“不過,這骨灰,是假的,是面粉的。”
白玉簪吃驚,沒想到,錦劍蘭連這都想到了。
白玉簪好不容易從杏姑娘離去,蘇二姐不久后也要離開的悲傷中走出來,又聽到不好的消息。
白果一路跑進房里,氣喘喘的和白玉簪說,“少夫人,二小姐那邊來人,說二小姐流產了。”
在縫衣服的白玉簪,一用力,把針插進手指肉里,她驚得彈站起來,“你說什么?”
白果說,“剛才二小姐的婢女來傳話,說二小姐被推到在地,見紅。大夫說,孩子保不住。”
被推,孩子沒了。
這一聽,就知道,是被人謀害的了。
想到陸家現在的情況,白玉簪雙眼布滿寒霜,這次說什么,都得教訓教訓陸家的人。
你家兒子是寶,她白玉簪的妹妹,也是被寵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