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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無題

走進地下交易所的大門,依然是上次那個帶路的侍女,依然是上次的貓頭鷹面具,少女走進大廳,與上次一樣的鴉雀無聲,唯一與上次不同的,就是少女身上穿的灰白相間的衣服已經不再潔凈,上面粘滿了泥土與血漬。

少女并沒有注意這些,徑直走向吧臺。

吧臺里還是那個男青年,看見少女狼狽的形象,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任務完成。”少女跳上椅子,對自己的狼狽也是視若無睹,將一個血跡斑斑的卷軸從綁在身后的忍具袋里取出來,遞給男青年。

男青年也不嫌棄上面沾染的血跡,伸手接過來,也不檢查一下就丟進了吧臺里,然后看著少女說:

“是否要喝一杯什么?我請,算是對大人你任務成功的慶祝。”少女懶洋洋的看了一眼:“來杯牛奶就好。”“好的。”不多時,一杯熱牛奶就被端了上來,少女捧著牛奶就開始發呆。

大廳里的人見少女并沒有什么舉動,于是漸漸也沒有在沉默,大廳里逐漸變得和少女來之前一樣熱鬧。

男青年伏在吧臺案上奮筆疾書,不多時便抬起頭來,向著少女遞過一枚徽章:“雪中舞者大人,您的信息已經記錄在案,以后您就可以憑借這個徽章在任何交易所的分會所接交任務了。”少女接過徽章,隨便看了看,就塞進懷里。

男青年接著又說道:“地下交易所的每個分會所都有著專供休息的房間,如果大人您感到疲勞的話,可以前去休息,安全方面請您放心,休息區是不允許私斗的,所以不會有人找您的麻煩,請您大可以放心休息。另外我們還有專門的服裝設計師與裁縫,您的衣物破損后可以找他們清洗、修補,也可以在他們那里重新定做。”“有我用的男裝嗎?”少女看了看身上,之前的那場戰斗讓她身上的衣物破損得很嚴重,大一點的口子雖然都被她用細繩子扎起來了,但是小口子還是有不少,少女準備換一身衣服。

在火影世界呆了快七年的透夜對于女裝已經不是那么排斥了,不過前世作為男人活了二十多年的她還是下意識的選擇了男裝。

男青年一愣,少女還是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笑容以外的表情。

“……有。”少女夾著一身新衣服走進了休息室的洗浴間,將舊衣服退下,慢慢泡在裝滿了熱水的浴池內。

仰面躺在浴池里,裊裊的水汽從水面上升起,飄飄蕩蕩,少女的面頰很快升起了兩道紅霞。

她迷茫的看著天花板:“好孤單的感覺……魂淡……明明泡在熱水里,為什么還會感覺冷……”“嗚……”少女緊緊抓著心口,將下唇咬出了血。

心里好像出現了一個洞,空虛的好像要將自己吞下去。

人類,始終是不能自己單獨活著的生物……

少女轉過身,伏在浴缸的沿上:“好……安靜……好像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一樣,不、是就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明明站在人堆里,卻完全感覺不到溫暖,明明很吵雜,但卻孤單的要哭出來,明明還活著,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死掉了……

“可惡……可惡……”少女用力的捶打著浴缸的壁,“誰也好……誰也好……拜托……幫幫我……

嗚……”少女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原著中白和君麻呂為什么僅僅因為別人一句“需要”就感激莫名,一世跟隨,至死不悔,原來,寂寞是這么可怕的東西……

蜷縮在這個小小的角落,好像完全和人世間隔開了,好像被世界遺棄了,四周仿佛全部變成了黑白兩色,而唯一彩色的自己,也在不斷被這名為“寂寞”的灰色吞噬掉……

如果,如果現在有人對自己說一句,我需要你,那么,就算是自己,也會像著了魔一般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吧。

這不僅僅是一句話,這是,那無線灰暗的世界中出現的唯一的色彩啊,不管是不是被人利用,不管是不是拋棄作為人的身份僅僅是做一個工具,甚至不管是不是欺騙都沒關系!

因為、這是、希望啊!

我始終沒有辦法,只為自己而活著……我想、我想要知道,我是否還活著啊!

我只是一個害怕寂寞的、怯懦的人,所以,哪怕是作為一個工具也好,拜托……誰來……給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啊!

即使是……這樣卑微、孤單、怯懦的我,也是、也是渴求著幸福的啊……

少女泣不成聲。

沒有人。

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人可以來安慰她。

不停的哭泣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的哭聲終于小了下來,慢慢伏在已經微涼的浴池里,蜷縮著身體,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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