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小化妝間里的人全都發覺“質數捕手”的反應詭異。

“選手管理組”組長原本難看的臉色已經完全舒展開來，朝身旁這家伙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

上賽季《神之大腦》節目組在后期錄制時就意識到不對勁，只是對方退賽得果斷，他們也就沒再追究。

今年新一季節目選拔開始，對方又一次報名的狀況其實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原因節目組內部也有討論。

或許是經過一年訓練，他把速算方面的水準也稍稍趕上來了。

或許是去年誤會對方了，是真的由于身體原因不愿出戰，并最終宣布退賽。

不過現在嘛，嘖嘖......

“選手管理組”組長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視角轉回顧言。

他這時已經結束從彈幕口中“了解”某位擅長標簽和自己撞車的老選手。

露出自信一笑，顧言擺了擺手，作出毫不在意的模樣。

“我聽了兄弟們的話，感覺沒什么啊!”

“我們擅長的領域還是有很大不一樣的，那位老選手只是判別質數，沒展現過速分合數，將其轉換為質數乘積形式的能力，雖然有點奇怪就是了，哈哈?！?

顧言這話自然又是引來一陣彈幕熱潮。

“質數捕手”扭捏拒絕上場比賽，又突然宣布退賽。

其中的疑點網友們都不是傻子。

尤其這些涉及丑聞和陰謀論的玩意，就更容易被網友深挖了。

所以此時彈幕上同樣出現不少質疑言論。

只是他們很快就被顧言接下來的話轉移了注意力。

因為顧言表示可以先向直播間觀眾展示一番，這近期才被自己加急練習出的才藝。

當然光在彈幕上發，七嘴八舌這么多數字他肯定沒法好好表演。

觀眾也不能知道，顧言到底是鎖定了某條彈幕，然后回答。

或者是自己出題，自己答。

于是僅僅第二次開直播，顧言就無師自通，領悟了主播必備的技能，騙禮物！

“快段”平臺某個單價高達100軟妹幣的禮物可以附加醒目留言，顧言表示這個功能就很不錯。

而觀眾呢，反響卻比他預料得還要熱烈。

某個土豪觀眾哪里會愿意送100塊的禮物，對顧言來說那是高價，對他來說是跌份。

所以下一刻，用支架固定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里瞬間就被五光十色，花里胡哨的動畫效果滿滿覆蓋。

這是？

系統，趕快啟動!

通過“黑科技瀏覽器”急速響應，顧言立刻知道這樣一個價值9999禮物才能附加的特效。

Emmmmm......

和“快段”簽訂的那份，經自己一手修改的合同里，類似節目期間出鏡的活動是能分錢的啊！

靠！

果然當時狂噴“快段”負責簽約的那個員工，為自己爭取來一份優厚合同是明智的。

尤其降低了少少的簽約費，換取在合作出鏡項目上分成比例的提高，那更是一記妙手?。?

“快段”官方大樓，偽裝成托送完禮物，將直播間氣氛徹底炒熱的那名高管。

此時剛露出深藏功與名的笑容。

然而很快，某個員工靠近，小心匯報的一條消息，卻讓這名高管的心情從高空跌回了地面。

“什么？！其他選手的合同里，配合宣傳不是僅有基礎報酬嗎？為什么會給那個叫顧言的家伙提供分成，還是百分之五十！”

“是誰，當時的合同是誰去簽的？！”

“快段”運營部門的高管，脾氣本就出了名得暴躁。

此時因為極度憤怒，扯著嗓子的聲線都破音了。

當然也別怪他如此失態，第一天直播間熱度就這么爆炸。

接下來幾天，隨著顧言正式加入比賽，那熱度還不破了天，禮物流水估計更是恐怖。

結果合同一簽，一半就要給了別人。

這對于“快段”公司來說，無異于是割肉?。?

關鍵因為有合作者要參與分配收益，某些他們內部賬目上可以耍弄的“避稅”手段，再使用危險性就大了很多。

突然回頭看向自己剛送出去的萬元禮物，此時接連的飄屏提醒還沒過去。

這位高管的眼睛更紅了。

因為很明顯，原本運營部門偷摸給這個直播間刷禮物，多少出去多少回來。

無本地就能炒熱氣氛。

現在呢，鏡頭前那個可惡的黑皮小鬼要分走一部分，再過一遍稅。

這TM，自己是在做慈善呢！

回頭用惡狠狠地目光驅使著眼前的員工，示意對方趕緊把當初與顧言簽訂合同的那個罪人給找過來。

卻沒想到，高管坐回了椅子上，喝了一大口咖啡的功夫。

那位員工仍舊站在原地，之后甚至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

“老大，那份合同是我簽的?！?

預料到自家上司接下來的可怕反應，這名員工接著立刻解釋。

“老大我第一時間給他就是最常用的模板合同，但那個叫顧言的小子法律，最起碼《合同法》學得極好，嘩嘩就把我們公司模板合同里，不...不太能接受的地方給劃了出來，那小子是真有本事，我......”

員工也不管自己這番真心實意的話語，自家上司能聽進去多少。

反正就是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而聽到顧言擅長法律，其實腦海中已經想出些手段的“快段”高管，眼神開始閃爍起來。

望著面前屏幕里正侃侃而談的顧言，他抿著嘴唇沉默了......

......

“青衣點眉305857送了禮物，感謝感謝！判別305857對嗎？ok，我確定了，這是個質數，所以不用分解為質數乘積!”

“感謝野獸先輩114514的禮物，114514是偶數，很顯然也是合數，分解質數乘積為2*31*1847?！?

本來顧言是希望觀眾們送100塊的禮物，然后用醒目留言給出數字，作為判別對象。

可在第一位土豪帶頭下，絕大多數送禮物的觀眾似乎更喜歡，直接把數字加進自己的“快段”ID，接著交由顧言評判。

當然偶爾他也會懷疑這些ID里的數字可能不是剛加的，而是本來就有所含義。

比如此時彈幕飄出的大片大片“好臭的數字”，“homo特有的無處不在”。

顧言就看不懂。

不過他沒有多管，只是繼續說道。

“可以問些更大的數字哦！”

“100000669對嗎，呵呵，這也是一個質數！”

“1268658871，哇偶，這個可難了...是34511*36761吧！”

顧言這里不斷爆出一個個數字。

站在他身后的“質數捕手”其實心中也在默算。

于是幾分鐘后，速度被爆出十條街的他，不知何時已經很靈性地消失在化妝間。

這讓不時通過鏡子觀察對方的顧言不屑一笑。

呵呵，總算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