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住的地方，開門，觀察張述的表情。

看不什么端倪。

顧言于是直接出聲詢問。

一直靠在沙發上走神的張述，聽到顧言問起大半個下午的訂閱成績，神情稍有振奮。

“出人意料得好，上架收藏就六千出頭，結果到現在章訂能有一千五六百，晚上大概還會再漲點，運氣好能摸到兩千的門檻?！?

“真實收訂比接近3：1，這么牛叉的成就，之前連聽都沒聽說過，現在張爺我竟然做到了，哈哈，這就是成神潛質的展現！”

張述在那里越吹越嗨。

顧言其實大多聽不明白，具體的程度好壞。

但對方那種驚喜和滿意還是能聽出來的。

于是顧言同樣為張述這本小說的成績露出笑容。

把帶回來的東西放回臥室。

他走出來開始處理，張述剛才在網上買回來的一堆蔬菜肉類，制作慶祝張述新書總成績小火，收訂比驚人的一餐。

“小顧你不知道，之前我的書，成績是真不行，全靠每天爆更才能賺點生活費，剛剛完結的那本，成績最好，均訂也就兩千七，但已經是我寫書四年賺得最多的一本書了。”

“所以之前和小顧你說‘精品徽章，吾必取之’，我自己都知道是開玩笑?！?

“哪里想到，現在真得精品徽章有望了，我......”

廚房外，張述絮絮叨叨的聲音仍在傳來。

顧言對這些倒是可以理解。

精品徽章，3000均訂自動獲得。

一種肯定小說受歡迎程度的榮譽。

直接帶入張述以前和他講的例子。

幾乎所有類型的小說里，都會有個境界的概念。

而在網絡作家的領域，寫手們的層次同樣就是通過這樣一個又一個的榮譽劃分。

網絡寫手論壇里聊起來，但凡扯上經驗之談，最后加個寫出過N本精品小說，信服度一下就上去了。

再牛些，說自己歷史成績有過一本萬訂，那客氣些都會有人喊你大神了。

最后是什么月票榜前二十，暢銷榜前五十，一擺出來，誰都知道真大神降臨。

所以說這么多，就是表明顧言，很清楚張述如此激動的原因。

精品徽章，代表著稿費上漲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能證明你徹底入行了，能借此養活自己。

別看張述天天撲街撲街的自嘲，感覺毫無所謂。

但想一想，網絡作家本身就不是個看著正經的行當，你還是這個行當里門檻上的那批，這樣的現實怎么不打擊人！

不過現在好了，首訂兩千，保持著水平，加上張述量大管飽的優秀傳統，搞個精品徽章不成問題。

別忘了，還有顧言發動“智能推薦”的持續助力呢！

忙了快20分鐘，桌上六七道小菜全部燒好。

招手讓張述趕緊來坐下，對方在走過來前，先進房間里拿了支小瓶裝的酒，出來后還朝顧言晃了晃。

“小顧，你？”

連連擺手，顧言不喝酒。

張述見狀也很自覺地沒有繼續勸。

不過一個人自斟自飲倒也隨意。

存稿豐厚，設置了定時更新，一醉到明晚都沒啥關系。

唯獨顧言看著對方一口一口地將杯中液體慢慢喝完，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張述的酒品他見識過一次，惡劣得難以忘記。

只希望今晚別又唱又跳，擾得他半夜沒法入睡吧。

不過在顧言快要吃完飯的時候，張述卻突然朝他開口了。

“今天我的書，訂閱成績意外好，本來不該多想多說什么，但有件事還是忍不住想找人說說。”

張述表現得有些吞吞吐吐，顧言一撓頭，新書成績好也有麻煩？

他一邊疑惑，一邊卻是立刻想到之前進門時，對方好像在發呆走神的模樣。

是了，如果今天只有好事，那張述當時也不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張哥一說吧，我聽著呢！”

“這事情可能沒有那么有...道理，所以小顧你聽完后覺得我說得有問題，直接講我說得不對，或者沉默都行，我就不會繼續多聊的。”

說實話，顧言聽到現在真迷糊了。

張哥這啥意思啊，他這是想得到自己的支持呢，還是不想得到自己的支持呢？

不過顧言表面上仍舊保持著淡定，等待張述接下來的話。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我下午看完自己的訂閱后，好奇同期上架書的成績，所以就上了一個搜索訂閱數據的網站，結果發現同期訂閱第一，是和我同題材的小說?！?

“而且，我感覺它抄襲了我的書！”

“我知道，這種指責看起來很居心不良。別人成績比我好，題材也是取自社會熱點，說對方抄襲有嫉妒抹黑的嫌疑，但老早就有書友通過私信告訴我，然后下午我第一次去看了對方的小說......”

張述講到這里，似乎發現光憑口頭言語不夠給力。

有些暈乎地想要站起身來，到房間里拿出些下午記錄的證據。

顧言趕緊制止了他的動作。

“不用了張哥，你說的我都相信?！?

無需張述過多證明。

在對方說出前兩句話時，顧言就通過“黑科技瀏覽器”鎖定了是哪本小說。

之后通過“智能檢索”和張述那本小說對比相似度高的地方。

瞬間，腦內被對半劃開的光幕上，兩本小說某些片段對應呈現，其中，有大片一致的詞句被相同顏色高亮標注出來。

所以很明顯了，張述不是居心不良，不是嫉妒抹黑，他就是遇上了作品被抄襲。

而另一邊，張述本人還有些頭腦發懵。

本來以為這種其實不大好找證據的指控，哪怕是自己關系不錯的合租室友，想要說服也要花點功夫，卻沒想到顧言直接就說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這讓張述眼眶一下子熱熱的。

好小子，幫親不幫理，不枉自己在小說里瘋狂給你加正面BUFF，還安排和那位應芷桐妹妹結成一場美好姻緣。

到了此時，他也沒了繼續糾結抄襲事件的欲望。

本來嘛，這種事就不好處理。

張述就是心里不爽，必須要找個人傾訴一下。

現在得到顧言立場鮮明的支持，他內心的煩悶直接去了大半。

剩下一絲絲，大概睡一覺也就徹底消失了。

顧言這里呢，同樣沒再多說什么。

因為他已經找到了處理這件事的方法。

很輕巧有效的方法。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正在洗漱的顧言，就聽到了一聲從張述房間傳出的興奮鬼叫。

“靠，果然抄襲狗都是沒智商的，竟然把抄你張爺的修改半成品直接發出來，等等，這章更夸張，直接全部復制粘貼，哈哈，好純的SB！”

聽到這些話，顧言笑了笑。

那個抄襲者傻不傻不說，膽子確實夠大，直接把張述第一時間更新的章節都扔進草稿箱，然后隨著心意進行裁剪修改。

所以只需要一次“系統異常”，草稿箱內容自動上傳，抄襲行為就鐵證如山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