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時間不到7點。

顧言就等在了掛有，“臨大網絡安全實驗室”門牌的一棟小樓前。

很快，一個孫景手下的研究生打著哈欠走了出來，遇到清晨微涼的空氣，甚至還縮了縮腦袋。

接過從對方手里遞來的訪客身份卡，顧言忍不住問出了某個猜測。

“學長，感覺你是，一夜沒睡嗎？”

那名研究生已經帶顧言通過第一道門禁，此時聽到顧言的問話，立刻開始吐槽起來。

“沒睡啊，我有個代碼項目跑測試要時刻盯著，‘網安實驗室’又要求有老師和學生24小時在崗，正好熬一夜解決兩個任務，下次再值班就輪到一個月后去了。”

又打了個大哈欠，看對方腳步虛浮的樣子，顧言也不好繼續提問，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關于孫景老師為什么特意強調要早點來見他，顧言卻是找到了解惑的答案。

估計孫景老師就是和這位研究生一同監控了整夜的在崗老師。

顧言如果來晚了，那孫景老師大概就撐不住，要先行回家休息了。

沒法和引路的研究生交流，顧言只能自己觀察四周，這聽著有點神秘的“臨大網絡安全實驗室”。

而一路上的經歷，確實也證明了此處的不簡單。

除了進樓的門禁，電梯要運行至4樓以上，必須要有內部人員刷卡操作。

進入4樓，面前很快則又是一道帶門禁的玻璃門。

再通過玻璃門，長長的瓷磚走道被LED燈照的通明閃亮。

但在顧言的右手邊，玻璃隔斷內，近側的部分還能被透射入的燈光照亮。

更遠處，那一排排似乎是機柜的龐大物件，卻完全隱沒在陰影里，只是通過不斷閃爍的各色信號燈展現出輪廓。

這氛圍感，和外邊看著有些年頭的矮舊小樓，天差地別啊！

正感嘆著，顧言終于來到了長走廊的盡頭，那里是一座風淋室。

不過顧言的目的地顯然不是更深處的潔凈區。

所以在風淋室前，研究生學長帶著他一拐，打開了休息間的門。

從里面，一股熱流撲面而來，夾雜著濃烈的咖啡和奶茶味。

“小顧來了啊，那邊有三臺從局域網里劃出來的電腦，防護措施都是我們實驗室的標配，你自己先玩著，我手上還有點工作。”

休息間很大，或者說就是個另類的辦公區。

一部分區域里擺放著四瓣的桌椅，空出很多，但也有不少位置正坐著研究生。

孫景此時就從一個看不出特殊的位置上抬起了頭，然后指揮著顧言去休息間的另一邊。

那里是一排排整齊的電腦，全部處于待機狀態。

既然孫景老師手頭有事，暫時顧不上招呼自己。

顧言很乖覺地走向對方口中，那三臺電腦之一。

然后開始操作起來。

嘿嘿，擁有標配防護措施的計算機，要是能被自己找到安全漏洞，孫景老師和臨大所有網安技術人員，估計會很驚訝吧。

抱著這種想法，顧言先是靠自己的能力，根據昨晚學到的幾種常用入侵方式排查漏洞。

很明顯，僅僅一晚的學習，哪怕接受的是“黑科技瀏覽器”超高效知識灌輸，想要攻破臨大網安體系還是像做夢。

于是下一秒，系統發動。

幫自己學校找找系統漏洞，談錢可太俗了。

但豪氣的臨大肯定不會虧待他這個自家學生就對了。

顧言抱著這種想法，集中意念查看起腦海里的反饋信息。

只是這一看。

“啪！”

“嘩啦啦！”

虛抬的鼠標被顧言直接砸在了桌子上，起身時，他還帶著屁股下的椅子發出刺耳的雜音。

兩兩相加，休息間內的所有研究生，包括孫景都皺著眉頭朝顧言的方向看來。

然而不認識顧言的研究生自始自終表現出的都是厭煩。

可見識過顧言實力的孫景，除了第一時間被打斷思路的煩躁，很快就思考起顧言突然站起來的原因。

難道？

這么一想，他臉上瞬間浮現出極度不可思議的驚愕神情，猛地和顧言一樣站直了身體。

“你攻破啦？！小顧？！”

自己導師有些失態的反應，直接把不少已經埋下頭重新敲鍵盤的研究生，又一次吸引起注意力。

尤其是剛才給顧言領路的研究生學長。

屁股才落到座位上兩分鐘，就先被顧言一驚，再受導師一嚇。

手里的咖啡差點都灑出了水杯。

更離譜的是自家導師口中的話，攻破了？

什么攻破了？

不會是他們實驗室的網安體系吧？

原來導師讓自己去接的是一位大佬？！

那我剛才愛答不理的冷淡表現不會讓大佬生氣吧？

天知道一秒內，這個研究生腦海里涌現出多少念頭。

而其他的研究生們，雖然不像他一樣心思復雜，但該有的不解和驚訝卻是一點不缺。

然而接下來，無論是孫景還是他們，都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震驚尺度是可以反復爆表的。

“孫景老師，不僅如此！”

顧言緩緩轉過頭來，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

“我在這三臺電腦的內核層，還發現了異常入侵的痕跡！”

安靜，休息間內，因為顧言的這句話，陷入了極度的安靜。

除了機箱風扇聲，一時再無法聽到任何聲響。

直到四五秒后，才由孫景堅定的語氣打破。

“其他人先出去，去三樓的小會議室，互相監督一下，不要打電話，發信息！”

如同一群被嚇呆的綿羊，研究生們在第一個人的帶頭下，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腳步急促地就逃離了這個休息間。

而直到被休息間外稍涼的恒溫氣流一吹，他們才漸漸從震驚狀態里恢復過來。

互相用眼神快速交流。

會在這里學習的他們，自然都是網絡與信息安全方向的學生。

網絡入侵這種事司空見慣。

但自己的學校，臨大，被網絡入侵？！

每一個人，都預感到自己正見證著一次大事件。

......

“臨大網絡安全實驗室”的其他負責老師很快也到場了。

由孫景開口，向顧言再次確認。

顧言重復著之前的判斷，同時，更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希望您給我開放訪問內網的權限，我相信在某個服務器內，一定存在信息攻擊武器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