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你是認真的嗎！！！！！！】

【我印象沒錯的話，《為袁紹檄豫州》好像很長啊！】

【哇塞，原來歷史上真有這篇檄文啊，我還以為又是‘演義’藝術加工出來的】

【‘萬度’回來了，確實很長，很長很長，非常長......】

【OK，很遺憾的宣布，這位顧同學可以備戰下一季了！】

【劉老師問出死亡難題，竟為讓身體不適的選手盡快休息！背后的原因令人燒傷。】

【這題真可以暈了......】

彈幕雖千奇百怪，總結起來就一個意思，遇上這題的顧言已經淘汰了。

然而在眾多看衰聲里，閉目三秒的顧言此時睜開了眼睛，一同出現的，還有從他口中響起的一篇雄文。

“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擬也。曩者強秦弱主，趙高執柄，專制朝權，威福由己，時人迫脅，莫敢正言，終有望夷之敗，祖宗焚滅，污辱至今，永為世鑒。及臻呂后季年，產、祿專政，內兼二軍，外統梁、趙，擅斷萬機，決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內寒心。于是絳侯、朱虛興兵奮怒，誅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興隆，光明顯融，此則大臣立權之明表也。”

《為袁紹檄豫州》首段誦完，顧言稍作停頓。

臺下包括劉賢斌在內的眾人早已陷入呆滯，整座小劇場隨之一靜。

但“快段”直播間卻是徹底瘋狂！

【666666666666666】

【太牛了吧！！！！】

【他會！他竟然會！！！！】

【明明總能在《神之大腦》看到把我打擊得體無完膚的大神，但我就是愛看，這正常嗎？】

這一刻，密密麻麻的彈幕數量，竟還壓過了剛才顧言昏倒時的盛況。

沒辦法啊，太震撼了啊！

這時候手再慢的人，也已經通過搜索引擎找到了《為袁紹檄豫州》的全文，進而明白全文背誦這篇，字數相當于兩首《滕王閣序》的古文的難度。

或許類似的牛叉表現《神之大腦》中曾出現過不少。

可在一場海選里，尤其之前選手的表現是如此的，嗯，真實！

再對比顧言此刻的耀眼，觀眾都有種發掘了寶藏，見證了歷史，與有榮焉的驚喜感！

【要來了要來了，全文高潮來了！】

這是某個對《為袁紹檄豫州》有所了解的觀眾發出的彈幕。

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成了顧言的忠實擁躉，毫不質疑臺上的同學能將《為袁紹檄豫州》全文誦讀出來。

他只是在催促著，期待著，顧言能把“千古第一罵文”的魅力淋漓精致地展現。

而有“黑科技瀏覽器”相助的顧言，自然不會讓人失望！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騰，與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橫，傷化虐民。父嵩，乞匄攜養，因贓假位，輿金輦璧，輸貨權門，竊盜鼎司，傾覆重器。操贅閹遺丑，本無懿德，僄狡鋒協，好亂樂禍......”

【好噴！】

【曹賊是這樣的！】

【難以理解有人會天天吹這種貨色！】

“......故九江太守邊讓，英才俊偉，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論不阿諂，身首被梟懸之誅，妻孥受灰滅之咎。自是士林憤痛，民怨彌重，一夫奮臂，舉州同聲，故躬破于徐方，地奪于呂布，彷徨東裔，蹈據無所。幕府惟強干弱枝之義，且不登叛人之黨，故復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響振，布眾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復其方伯之位，則幕府無德于兗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這我知道，邊讓裸衣擊鼓罵曹，被曹操殺了！】

【...擊鼓罵曹那是禰衡，謝謝！】

【難道不是許諸裸衣戰曹操嗎？】

又是一段讀畢，此時再無人懷疑顧言能否答出這題。

因為顧言那副不疾不徐的從容模樣，更因為他高超的誦讀技巧。

絕大部分觀眾，包括劉賢斌甚至開始猜測起臺上少年的身份。

隨便挑首長篇古文都能超流暢誦讀也就算了，竟還深諳內里的句讀停頓，情感收放。

或許不僅是專業相關，家學同樣深有淵源也大有可能啊！

果然，接下來的文章直至末段，顧言都沒有出現一處磕絆。

“操又矯命稱制，遣使發兵，恐邊遠州郡過聽而給與，強寇弱主違眾旅叛，舉以喪名，為天下笑，則明哲不取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進。書到，荊州便勒見兵，與建忠將軍協同聲勢，州郡各整戎馬，羅落境界，舉師揚威，并匡社稷，則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戶侯，賞錢五千萬。部曲偏裨將校諸吏降者，勿有所問。廣宣恩信，班揚符賞，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難，如律令。”

【得令！】

【殺曹賊，救人妻！】

【‘千古第一檄文’，名不虛傳！】

【哇，這個同學好厲害，不只背得流暢，關鍵我其實沒聽懂多少意思，但還是感覺義憤填膺！】

【對吧，上一首《春江花月夜》我就說他誦得好，這篇更有感覺了。】

【運氣真好，海選場能見證冠軍級表現，顧言是吧，夠牛！】

【點贊，點贊，點贊，壓力又來到劉老師這一邊嘍~~~】

某些彈幕確實說中了劉賢斌這個時候的心態，壓力很大啊！

前兩題他作為出題評委，完全被顧言的氣場所壓制，淪為配角。

所以他下一題還要增加難度，給自己掙回面子嗎?

只是三兩秒的考慮，劉賢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這七八分鐘內的存在感可能薄弱了點，但已經蹭上不少好處了。

無論是“快段”之后剪輯的小段子，還是節目組發布的預熱宣傳片，劉賢斌肯定少不了鏡頭。

博取到更多的關注度固然很誘人，把控海選標準卻是立足行業的職業素養。

過猶不及的智慧他還是懂的。

于是劉賢斌真誠地發出了一聲贊嘆，接著好好吹捧了一番顧言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