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舉余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位看起來容易聊天跑題的師公拉回正題,他開口問道:“師公,那你說的三個流派又是干什么的呢?而且,師公,我們是屬于那個流派的啊?”
“你師公我呀!”蕭景狂原本想說自己沒有流派的,但是他忽然想到這個世界上陣法還沒有流派一說,甚至陣法一道除了那些古老家族外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
再加上他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陣法的衰弱程度,若是想要讓陣法重新昌盛起來,不免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這時他的腦海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要利用后面的煉器大賽宣揚陣法的作用,并且他會在煉器大賽上公布一些陣紋以及陣法的刻畫等,他還要展示陣法的威力以及陣法的道路。最后,他會成立陣法協會,以加瑪帝國為中心,向整個大陸推廣陣法。至于煉器師一職,他虛瞇著眼,額頭上一直未動彈的第三只眼也轉了一圈,因為煉器師晉升的困難,他或許會在后面對這兩個職業的公會進行一些整合,比如,將兩個公會整合后的公會叫做…鑄造公會?或許可行,不過該怎么弄還得后面仔細想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還沒有回答小莫舉余的問題,看著他期待的小眼神,將自己額頭上的天眼閉上,“咳咳!”有些尷尬的咳了兩下才回答他。
“倒說這三個流派分別是順天一脈,逆天一脈以及化外一脈,我們這一脈屬于化外一脈的。
這三個流派的關系也很簡單。
順天一脈的人認為陣法應該順應天道,所以他們習慣在山川河流這些自然之物上布置陣法,以山河為筆,布天地為陣,進可誅殺世間萬敵,退可滋養天地靈物,這說的就是他們了。
逆天一脈則有些特殊,他們是以自己肉身為陣,在自己的肉身上刻畫陣法。尤其是到了后面,他們以血肉骨骼為材料,以肉身為框架,把自己變成一個陣法。他們這一脈的人因為陣法對肉身的加成,尤其擅長近身戰斗,可惜修這一道的陣法師壽命普遍不長,大概只有同等級修士的一半。
最后就是我們化外一脈,我們化外一脈主要就是講究外物,簡單來說就是將陣法銘刻于外物上,煉器師等運用到陣法的職業也可以算作我們化外一脈的。畢竟我們這一脈并沒有準確的劃分,除了那兩個流派的人,其他的陣法師都可以當作化外一脈。”
蕭景狂講完后,看見莫舉余又舉起了小手,感覺有些頭疼,輕嘆一聲說道:“又有什么問題,問出來吧。”
“師公,您額頭上怎么有一顆眼睛?”莫舉余一想到之前那顆暗紅色的豎瞳,心中就有了一些恐懼,于是他現趕忙提問,想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你問這個呀,我額頭上的這個眼睛是傳說中那位二郎顯圣真君的天眼。二郎顯圣真君原名楊戩,他額頭上的天眼據傳擁有看到過去未來,看透六道輪回眾生細微的能力,而且天眼本身也擁有強大的力量。我的這只天眼是我按照秘術,以自身精血為主,輔以各類材料,再銘刻陣法煉成的,屬于肉身武器的范圍。現在這只天眼只能做到提升視力,保護靈魂,增強精神力,待日后我找一些劫難讓我和它一起渡過,這樣就能讓它徹底化作我身體的一部分,并且它遲早能和楊戩的天眼一般強大。”蕭景狂說完后又盯著莫舉余仔細的看了一下,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你不適合那門秘術,無法長出天眼了。”
“謝謝師公好意了,我覺得我不需要天眼也能變強。”莫舉余抽了一下嘴角,看著蕭景狂遺憾的樣子,感覺能接受這么恐怖的眼睛的師公有些可怕。
“算了,小家伙,你就在這里照看一下你龍師叔吧,我還要去商量一些事情。”蕭景狂把龍宇恒扛到了自己的石屋內,他自己的石屋與其他人那只有一個煉器室的石屋不同,他的石屋分為三個房間,一個是煉器室,一個是休息的臥室,還有一個是畫陣紋的靜心室。他的看了看臟兮兮的弟子,想了一下,在靜心室鋪了一床被子,把龍宇恒安置好,再吩咐了莫舉余一下就離開了。
蕭景狂離開石屋后,忽然想到自己昨晚在父母墓前睡著后忘了收那幾個仇人的頭顱了,他趕忙跑回昨晚的墓地,擔心那些頭顱的臟血會招來討厭的蚊蟲。
他快要趕到墓地時,他感應到父母墓前好像有人在,他虛瞇著眼睛,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昨天晚上把他送回去的。他從納戒里拿出一個刻畫了二級隱匿陣的小木牌,往里面注入了一些斗氣,小木牌開始發出微弱的藍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有隱匿陣的小木牌可以讓它周圍五米內的物體在視覺上從世界上消失,只要沒有進入這五米的距離,誰都看不到陣法內的人,可惜陣法屏蔽不了聲音。
于是,用了隱匿陣的他在腳下匯聚了斗氣,這樣可以讓自己走路時發不出聲音。
他越走越近,他看到了墓碑前忙碌的倩影,身穿紫色裙子的她就好像一個美麗的小精靈。那幾個頭顱已經不見了,此時她還在低頭擦拭著地上的血跡,蕭景狂就在離她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著她認真的目光和用力的動作,蕭景狂沉默了下來。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人是熏兒,莫非她在對話結束后就一直跟著自己,可是她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處呢?而且她為什么要幫助自己來處理這些事情?這明明不是她的義務。
他沒有開口提出這些問題,而是蹲下來,看著熏兒忙碌的動作,心中想象著各種可能。
可他不知道的是,原本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已經注定,可是因為他的意外到來產生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改變了這個故事。在這個被改變的故事里,或許故事的結局沒有改變,蕭炎最后還是能成為斗帝,但是這個故事的內容已經改變。
蕭炎因為蕭景狂對他的惡魔訓練,每天都和蕭景狂一起累得半死不活,自然就沒有太大的精力去和熏兒玩耍。這些事情產生的蝴蝶效應就是,每天訓練到累死的蕭炎晚上回床直接睡覺,自然就沒有進入熏兒閨房幫她用斗氣滋養筋骨的事,熏兒也就不會深深的記住他。再加上蕭炎平時喜歡修煉,偶爾才會陪熏兒玩耍,兩人的感情也就真的處在哥哥和妹妹的地步。而蕭景狂當時認為自己需要多和這些天命之子結交,于是,他除了日常修練就是陪熏兒玩耍。因為他有著前世藍星的知識,他經常能說出一些讓熏兒感覺有趣的事,再加上他對熏兒真心的關切,這讓從家族來到陌生蕭家的蕭熏兒對關心自己的蕭景狂有了一些不明不白的情感,只是蕭景狂自己還沒有領悟到而已。
蕭景狂最后放棄了思考,看著蕭熏兒在打掃干凈后對著自己父母的墳墓磕了三個頭,嘴里小聲的念叨著:“聽景狂哥哥說這樣就能讓你們安息了,希望你們讓景狂哥哥解開這個心結呀……”
蕭景狂認真聽著她的真心話,看著她消失在視線里面,跪在墓碑前磕三個頭,磕完第三個頭后,他跪著看著面前墓碑上葉欣怡,蕭昌兩個名字,想了很久,才說道:“父親,母親,我后面可能就不會回來看你們了,孩兒心系大道,想要求長生,希望你們能理解孩兒!”
蕭景狂又磕了三個頭起身就離開了,在離開的路上,他突然喊到:“孩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勢不還。”隨后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