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異象神鳥鳳凰而生的女童，被選做了孽的容器。

封印伴隨著她的生生世世，世間最大最惡的孽的容器……

一旦她選擇修煉，就必須做出選擇。

成嬰前迎接惡的果。

生生世世都被用來為孽而贖罪，因它而不得善果，因它而不得善終。

不是不親近，而是不能親近。

她顧佳音活該生來贖罪……分明生來至純之心，卻身負罪孽之果。

段永漣窺探到這段命運的時候，他也震驚了。

上古時期的一段傳說，竟然真的存在，那些人竟然真的會這般狠心，將所有孽全都加在一個孩子身上。

當真真切切地看到顧佳音的時候，他沉默了。

也愿她這生別太長，凡人短暫一生，修士太長，而她的路會比其他人要苦的多。

*

意外來的太突然，顧佳音突然在命運中做出了選擇。

段永漣曾審視了一番，可他依舊把選擇交還給她自己。

只因她的一句。

“既然選擇，那么便把結果當做一場賭博。”

“命運的最初，本來就該做出選擇，為什么非要等到過后。”

凡界，她怎會想去凡界呢…

段永漣抬頭看天，永恒不變的遼闊無邊，能變便只有那瞬息而變的白云……

明國京城

顧佳音站在舊高臺之下，抬頭對望，這一次沒有人再對視，她依舊停留了一下。

墨宣秦真的是一個好皇帝，十六的時間，這里變得更加繁華鼎盛，上下皆是一副國泰民安的景象。

最后一次路過國師府的時候，這里居然還沒有改變，只是里面已經沒有了人。

遺憾嗎…顧佳音突然停在哪。

“你是誰？！”轉角處，那人一身常服，眼底已不再溫柔，反而冷漠無情，雖已是中年，但依舊如過去那般俊朗，顯然也是修煉過…

“我么…”顧佳音想笑，卻再扯不出一抹笑意。

這時，他終于看清了她的容貌，眼瞳收縮，不敢相信一樣。

一個死了十六年的人…

“好久不見，殿下。”還是不得不承認，過去的那個少年依舊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甚至讓她不惜自爆身份。

阿音…

墨宣秦看著她，往事如煙，分明就在眼前，卻始終讓他抓不住那人的一縷青絲…

“好久不見。”

他哽咽著道，余光中，一道高傲絕塵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十六年的時間，仿佛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十六年…

“國師對么。”

君無痕走到顧佳音身旁，眼睛注視著她。

落在墨宣秦的眼中，像極了一對璧人，嘲諷至極。

竟然一如二十多年前，他在國師府上見到的那幕…從一開始，輸的徹徹底底。

或許你的縱容，永遠只是對我的不在乎罷了。

“小殿下，好久不見。”君無痕用冰冷的口吻和他說。

顧佳音抬頭看向他的身后，那里是一個莊容華貴的女子，她微微對她笑了笑。

抬腳便轉身離開。

其實，她本不該活著也不一定……

君無痕跟上牽住了她的手，這一路，他會陪伴她一直到最后。

*

顧佳音身死的消息傳到段永漣這里的時候，他披頭散發在斷崖上獨坐了很久，直到有人帶來了一封信件……

君無痕那日得知顧佳音的身世時，也想過放棄隨她而去，可是，她給他留下了一個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他抱著一個孩子，回到流云宗，悉心教導。

*

又是一個十六年，那個孩子長大成人，在那個忌日，無痕仙尊自刎凡界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