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學(xué)道坐車，到了蔣楠楠下塌的酒店。

雖然比不上之前的五星級，但也差不了太多。

在前臺辦好手續(xù)，二人抬著支楞巴翹的青銅大餅，往電梯走。

等了三分鐘，電梯才來。

好不容易把銅餅搬進電梯，剛想關(guān)上門，就有人在外邊喊等一等。

吳學(xué)道隨手按了開門鍵。

等喊話的人到了跟前，他就一皺眉。

兩個醉氣熏天的大漢，互相扶著，里倒歪斜扎進了電梯。

蔣楠楠捂著鼻子嘴巴，站到了吳學(xué)道身后。

兩個大漢道了聲謝謝和抱歉，讓吳學(xué)道幫按一下21層。

電梯上行，在10層停了一下，有保潔阿姨進電梯，上36層。

誰知意外就在這時候發(fā)生了。

由于電梯啟停忽悠一下，兩個醉漢在密閉空間里，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哇哇大吐起來。

穢物噴的一地都是，吳學(xué)道幾人的褲腳都被濺上了不少。

嘔吐物的惡心氣味，讓吳學(xué)道也一陣難受。

旁邊喝酒較多的蔣楠楠，更是惡心的不行，緊緊地捂著嘴巴鼻子，抬頭去看天花板，分散注意力。

過了21層，等那兩人下去，電梯門開了，惡心感覺才緩和不少。

吳學(xué)道二人在34層下了。

站在走廊里，緩了好一陣，才進房間。

青銅餅外的袋子，早就被翹起的尖銳支棱扎破了。

剛才醉漢的嘔吐物，有很多順著袋子破口流了進去。

吳學(xué)道趕緊把袋子用刀劃開，把青銅餅拖進浴室，想用淋浴噴頭沖洗干凈。

正當(dāng)這時，蔣楠楠來了。

說是剛進屋，就接到了板寸男的電話，明日早上帶他們?nèi)ヒ娎洗蟆?

看對方高興的樣子，吳學(xué)道恭喜了幾句。

話音剛落，他的電話也響了，是盧文澤。

不知道對方這么晚，什么事。

“老吳，你在哪個酒店？”

蔣楠楠就在邊上，用手勢示意吳學(xué)道不能說。

“你有什么事？”

“住哪兒還跟我保密？真是的。這么回事，你一大包東西還在我車上呢。

我明天要去附近鄉(xiāng)鎮(zhèn)轉(zhuǎn)轉(zhuǎn)，不一定什么時候回來。

想問問你去不去，不去的話，東西是給你送過去，還是就放我車上。”

蔣楠楠用口型無聲的說：“自己去取”。

“我現(xiàn)在回酒店去取，你等我。”

吳學(xué)道說完就掛了電話，拿著蔣楠楠的車鑰匙下了樓。

臨走，不忘告訴對方，幫自己沖一沖浴室里的青銅餅堆。

...

盧文澤房門外。

吳學(xué)道敲門進屋，盧文澤穿著浴袍，正在刮胡子。

“東西在那”盧文澤指著茶幾邊說道。

吳學(xué)道點點頭，見對方的衣服褲子板正的放在床上，旁邊也打好了包裹，便好奇的問道：

“怎么？你今晚就走？”

盧文澤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道：

“這么晚了，走什么走。洗完澡，當(dāng)然得舒舒服服睡一覺了。”

見吳學(xué)道往床上瞅，嘿嘿一笑，道：

“這套衣服也得收起來，今晚在泰山堂，我也遇見了高中女同學(xué)，一會兒要來個秉燭夜談。”

吳學(xué)道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盧文澤沒好氣的說道：“怎么？就許你碰到女同學(xué)？”

看了眼時間，往外推吳學(xué)道：

“你快走吧，人家馬上到了，別壞了我的好事。”

吳學(xué)道有些無語，拎著大包下了樓。

回去的路上，他總覺得剛才盧文澤有些不對勁。

但要說哪不正常，又說不上來。

只是一種直覺。

想不出來，也不去想了。

他和盧文澤從來都不算太熟，對方愛干什么干什么，跟他關(guān)系不大。

就算對方有事瞞著自己，也沒什么。

自己不也有事沒和對方說嗎？

回到酒店，蔣楠楠還在自己房間里。

“你怎么不回去睡覺？不困啊？”吳學(xué)道把車鑰匙還給她。

“知道明天就收網(wǎng)，小胡他們都很興奮。

住上一次好賓館不容易，非得要在我的高級套間里打打牌，多呆一會兒。”

蔣楠楠喝著茶，滿臉笑意。

吳學(xué)道表示理解。

“對了，你那一堆青銅器，我給你沖干凈了。

保潔阿姨路過，我要了點清洗劑，味道不好聞，但還真好用。”蔣楠楠繼續(xù)說道。

吳學(xué)道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趕緊幾步就進了浴室。

一股刺鼻的味道，嗆的他咳嗦了好幾聲。

除了清洗劑的味道，還有濃濃的銅銹味，仔細聞，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跟你說了，味道很嗆，你還不信。

過來喝杯茶，我自己帶的大紅袍，從我爸那偷拿的，很好喝。”

蔣楠楠坐在茶幾旁，又倒上一杯茶。

吳學(xué)道心在滴血，他就少說一句話而已，沒想到后果這么嚴(yán)重。

金屬器，不能輕易用化學(xué)試劑清洗。

酸堿會腐蝕金屬，有些強電離也會發(fā)生化學(xué)反應(yīng)。

他沒想到，蔣楠楠竟然找保潔要了清洗劑。

聞著浴室內(nèi)強烈的銅銹味道，他知道大概率壞事了。

“誰讓你用清洗劑洗的？我不是讓你用水沖嗎？”

吳學(xué)道盡管壓著火，但語氣中質(zhì)問意味明顯。

蔣楠楠聽對方話鋒不對，皺眉道：

“怎么了？我是看水沖不干凈，才特意要來清洗劑，有什么不對嗎？”

吳學(xué)道被這句話破防，徹底爆發(fā)：

“你沒上過學(xué)啊？金屬能用化學(xué)試劑清洗嗎？就算能用，那也得是若性試劑。再說，這是古董，沒搞清楚前，只能用水清洗。”

蔣楠楠被對方吼的一愣，旋即騰地一下起身，絲毫不讓的反擊：

“喊什么喊？誰沒上過學(xué)？我就用了一點，還是稀釋過的，能洗壞嗎？要是洗壞了，我賠你。”

說完摔門而去。

賠？

恐怕把你拆零散賣了，都賠不起。

從寶光的濃郁程度，以及寶珠無法斷代來看，劍形寶物說不定是上古時期的東西。

它的價值，難以估量。

吳學(xué)道凝神看了一下，原本丈許的劍形寶光，已經(jīng)縮短為三寸左右。

無奈的嘆息一聲，邊用水沖洗殘留的清洗劑，邊檢查銅銹里的青銅器。

正面沒看到青銅劍，他以為是背面青銅劍漏出來，被腐蝕了。

便想把銅餅翻過來看看。

由于東西太沉，力氣沒控制好，銅餅在翻轉(zhuǎn)的過程中，一下摔在了地板上。

吳學(xué)道臉色大變，暗罵自己被氣昏了頭。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讓他目瞪口呆。

由于銅餅不規(guī)則，摔下后來回搖晃，竟然從中間裂開，一件物什現(xiàn)出了真容。

一柄小劍，約莫三寸來長，劍身五彩，正靜靜躺在里邊。

水淋在上邊，仿佛碰到了透明薄膜，在距小劍半厘米左右，水流竟然發(fā)生了偏轉(zhuǎn)。

避水？

吳學(xué)道心中狂喜。

這柄五彩小劍，明顯超出了古董的范疇，應(yīng)該稱為異寶。

它的價值，只能用無價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