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聽到秦歡的聲音，眾人微微一愣，但還是聽話的放下了手中的船槳。

秦歡凝重的看著江面，本來平靜的江面猶如沸水一般，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沒幾息就翻騰了起來。

“少游?！?

秦歡擺了擺手。

見此，范天福臉色一變，抽身退了回去，哪里還不知道遇到了妖怪。

秦歡怔怔的看著江面，幾息之后一個身穿儒衫的男子緩緩浮出江面，雖然是以人身顯化，但那雙豎眸卻不是人能具備的，而其身后則跟著幾只面目猙獰的妖物。

蛇妖嗎？

看著那雙豎瞳，秦歡暗自思量道。

感知了一下這蛇妖的氣息，秦歡微松一口氣，是化形無疑，但也僅僅只是與他相當，金丹初期至金丹中期，能解決。

那雙豎瞳掃過船上的人，在秦歡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看向身后的魚妖。

“你說的高人呢？莫不是這個書生？”

蛇妖寒聲問道。

“這···這···大王，那股力量確實是從這船上走出來的。”

蛇妖皺眉再次掃過船只，俱是凡人，只是，這書生···

蛇妖皺眉打量了秦歡一眼，還是普通人一個，但普通人能站在他面前心平氣和的嗎？

“小子，你是儒家的儒生？”

秦歡微微一笑，自那狼妖后秦歡就發現了一件事兒，只要他不自己爆露出氣息，別人便看不透他的修為，也就是說，在蛇妖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

而這恐怕是系統帶來的福利，簡直是扮豬吃虎的不二功能。

秦歡自胸口浮現出一抹氤氳白氣，正是儒家的浩然之氣。既然這蛇妖認為他是儒家的儒生，索性做一個儒生便是。

看著秦歡身上的浩然之氣，蛇妖眸中一亮。

“哈哈，兄臺快隨我入水府一敘。”

看著蛇妖一副高興的樣子，秦歡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什么鬼？

“哈哈，本座雖然是妖，但向來對儒家之人心存敬佩，若是沒有儒家也不會有我的今天，兄臺且看?！?

秦歡滿目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這···

一個蛇妖，竟然能蘊養出浩然之氣？

這還有天理嗎？

人間學子能蘊出浩然之氣的已是千里挑一，一個妖怪他媽的居然有如此渾厚的浩然之氣，難不成這還是一個學富五車的妖？

有知識的妖。

神他媽的有知識的妖。

“兄臺快請?！?

秦歡看著一副儒家打扮的蛇妖，心中滿不是滋味，還以為是故作風雅，沒想到人家真的是個知識分子。

這年頭，妖都開時學習文化知識了嗎？

看著秦歡一臉生無可戀，蛇妖一拍腦門。

“哈哈，倒是忘了，兄臺雖然是儒家學子，但也是普通人，自然是下不得水。”

說著朝一旁的蚌妖看去。

“大王，這···”

“砰！”

只見前一秒還和善的蛇妖瞬間拍出一掌，一個碩大的貝殼漂浮在了江面之上，蚌肉外翻，森然的留著鮮血，顯然是活不成了。

蛇妖上前兩步，伸手在蚌肉中摸索了片刻，掏出一枚小拇指肚大小的珠子，隨即一笑。

“兄臺，給你，將此物含在舌苔之下便能在水中自由的呼吸了?！?

秦歡接過珠子，看了一眼蚌妖外翻的蚌肉，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在水中將珠子表面的血水唰去，秦歡持在手中，只見這珠子透明如玉，而且其內彷佛有一抹汪洋一般，緩緩流動。

“兄臺此物乃是蚌妖體內的靈珠，百年才產一枚，可使人在水中如履平地，珍惜的很?！?

“如此就多謝兄臺了。”

蛇妖眸子一亮，看著秦歡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欣賞，本以為他妖的身份會成為兩人之間的鴻溝，沒想秦歡竟然稱呼他兄臺，這書生，我看有前途。

“兄臺走走走，水府一敘?！?

秦歡走了兩步，腳步一滯。

“兄臺，我這些朋友能否讓他們先過江？”

“看在兄臺的面子上，沒問題。”

“小的門放行?！?

秦歡看向范天福。

“范伯父，先去北安縣等我。”

范天福一臉擔憂的看著秦歡。

“少游，小心些?！?

秦歡微微一笑。

“不妨事?！?

說著一把跳下了江。

看著秦歡跳下了江，范天福收起擔憂的目光。

“快些上岸，莫要讓少游擔心?！?

范天福商?？v橫多年，自然清楚此中厲害，秦歡身為修士自然可以一走了之，但他們不行，留在這里只會成為秦歡的累贅，還是快些離開這里的好。

在秦歡入江后，范家的眾人在小半個時辰就離開了江面上了岸，要知道當初過江之時可是足足耗費了兩個時辰，如今一個時辰就渡了江。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還是巨大的。

湛江江面之下，

望著船只靠岸，秦歡才微微一笑。

“兄臺現在可以隨本座入水府一敘了吧?！?

蛇妖露出一抹微笑，看著秦歡。

秦歡在入水后并沒有選擇直接入水，而是看著范家眾人離開后再入水府，對此，蛇妖并沒有拒絕，安靜的與秦歡一起看著船只上岸后才開口。

秦歡點頭，與蛇妖在小妖的擁簇下走進了水府，秦歡好奇的打量著水府，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個凡人。

而秦歡選擇跟隨蛇妖入水府，一方面確實是為了范家眾人能安全離去，而另一方面則是，他很好奇，一個蛇妖究竟是怎么蘊出浩然之氣的。

要知道，儒家學子想要蘊出浩然之氣，需得進入文廟，這也是秦歡為什么會選擇參加府試的原因。

而這蛇妖是萬萬那不能進入文廟的，別說一個相當于金丹的化形妖邪，便是元嬰、化神大妖也是進入不了文廟。

但這蛇妖這一身浩然之氣，嗯，是他第一見。

“不知兄臺現如今什么是那個境界？”

聽著秦歡的問話，蛇妖一瞬間就來了勁頭。

“哈哈，不滿兄臺，本座如今已然是大儒之境?！?

秦歡：······

大儒。

秦歡一臉惆悵的望著波瀾不驚的湖面，一只妖居然是大儒。這還不是最令秦歡驚訝的，眾所周知，儒家浩然之氣最針對妖邪，一只妖是怎么做到浩然之氣與體內的妖氣不沖突的呢？

就是想破腦子，秦歡都想不出這個問題。

“咳咳咳，兄臺果然···臥槽?！?

奈何本人沒文化（不如妖），只能一句臥槽闖天下（牛皮）。

“哈哈，兄臺果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