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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怪玉郞

  • 怒靈四魂
  • 王晉如
  • 4977字
  • 2021-12-16 22:39:30

自從下了山,我發現連自己都不會照顧了,生性越來越孤僻,不愿與人來往,但卻多了沉穩。

來到人間才明白師尊所說的人世的真偽,究竟什么是人性?所謂的人之惡難道就是虛偽、浮躁、欺騙、罪惡、墮落、軟弱嘛?如果從他們生活的角度去想呢,何人沒有一顆善意的心,卻為生活所迫,到底是什么扭曲了人性?如果說善就是惡,惡就是善,那為什么還有善惡,好壞之分?可不管怎樣我們都要與它們共存亡。

我來到一處被人遺棄的茅草屋旁,那有一處小溪,趕路趕得正口渴,飲完后我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卻忽然覺得自己都那么陌生。

洗了一把臉,我躺在干草堆里休息。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也不想去打聽。

剛要入睡,卻聽到有路人在說著:“聽說啊,我們鎮上來了一位怪人啊。”

陸仁甲道:“是啊,而且那位怪人迷惑了我們這里很多的美女啊,還被那些娘們稱為‘玉郎’想想都可氣。”

魯壬一道:“哼~還讓不讓我們這些老光棍活了?”

陸仁甲道:“就是,要是讓我遇見他,就把他趕出我們的城邦。”

魯壬一道:“可是我們也不知道那人的來歷,只好一路跟蹤他到這里,可是剛才就轉一個岔道,就不見了。”

我說我這一路走來總覺得怪怪的,只是他們所說的怪人是?我?可是他們說的也太夸張了,分明就是這里的婦人不守婦道。

我實在是累了所以不理他們便睡了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不知不覺中那路人竟搜進了茅草屋,吃驚地拉著同伴:“原來他在這……”也不敢造成太大的聲響,生怕驚擾了我。

魯壬一道:“那咋辦?”

陸仁甲道:“哎,有了,我們就把這茅草屋燒掉,反正這里又不曾有人住,讓他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死去,哈哈。”

魯壬一道:“如此甚好。”

那路人點燃了火種,他們躲得遠遠的,等到火星燃成熊熊大火,他們才放心的離去。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覺我睡得很安穩,等到我醒來,暮色將至,夜風凜凜,我凍得蜷縮在了一起,卻發現,我正躺在燒成灰燼的草堆里,只有我身下仍是干草,并沒有被燃燒。

奇怪,我明明是在一間茅草屋中的,怎么?我忽然想到,有人跟蹤過我,可由于一兩個月的奔波我多些日子都不曾合眼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難道他們放火想要燒死我?人心險惡啊~可我怎么一點事都沒有?身體都沒有燙傷的痕跡,也從未聞到有煙的味道。

呼~好些天沒吃東西了,那些雜事就隨他去吧,以后小心便是。

我混進一條很是熱鬧的街上,夜晚了還是張燈結彩的,眾人應是在忙著過節,可讓人覺得好笑的是,這街還有街匾,有街牌不算什么,只是它的名字——玉郎街。

這難道是為了紀念怪玉郞而設的?這個怪玉郞到底是誰啊?

我走在這條街上,環顧四周的人們,他們有的在吃夜宵,有的在放花燈,可忽然他們的眼光竟然都跑在了我身上,有好多女人想要接近我,卻又不敢,這里的人類好奇怪。

我走著且聽他們云:“怪玉郞就是怪玉郞,一臉高傲,讓人心生敬畏而不敢親近。”

曾有人云若是把他的美傾灑在梵夕洋,那便是那沉睡在礁邊最靜秀的珊瑚和海面粼粼的波光相輝映,相交織的風景,他是一個夢,一個充滿謎點的夢。

走著走著一個孩子出現在了我面前,可他只望著我腳下,原來是個琉璃球,我撿起它想要還給他時,他的母親立刻跑來把他抱了回去。

我只好順著他們的方向把琉璃球滾向他們身邊,那孩子高興著去撿。

這里的人們似乎不歡迎陌生人,我也不想去結識他們,頓時思緒萬千:人心險惡,一不留神就會被暗算了。可今天又要餓肚子了,就算我是修仙的,餓了一個多月也要吃齋的,既然這里的人類不歡迎我,我就去林子里打獵了,可這是城鎮,要去哪里去尋林子啊。我身上的錢還能堅持一陣子,可誰又能收留我呢?

我找來一處涼亭便躺下來休息,我不想有人來打擾,便在身旁的墻壁上隨手畫了一扇門,我這一隨手不要緊,要緊的是我手這么一揮竟帶著一團黑紫色的流云!

那一刻我驚住了,可也想不出個原由來。

隔絕了那條玉郎街后,不過說也奇怪,我畫的門只能是蝴蝶形狀的,其他的根本畫不出來,還記得那只小蝴蝶說:我身上有它們家族的氣息。

現在我真的有點相信了。

我剛要躺下,卻覺得臉上很是瘙癢,還聽到一個姑娘的聲音:“小哥哥,救救我。”

我用手一抓卻發現是只蝴蝶,而且是只藍色的蝴蝶,我微微一笑:“小蝴蝶,是你啊。”

“恩,小哥哥你還記得我啊,我很開心。”

“當然了,你可是我第一位朋友呢,可是如今我已不是小哥哥了。”

“第一個?小哥哥,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小哥哥也這么說過,當時正想問小哥哥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沒有兄弟姐妹或者朋友嘛,可是卻不知小哥哥什么原因暈倒過去了,接著又跑遠了,我找不到小哥哥很害怕,那一次一別就是三年了啊,不過還好褪了三年的繭我還是始終記得小哥哥,”小蝴蝶望著我,通過它的眼睛還有在我掌間停留著還不停的撲扇著翅膀,能知道它有多開心,“哦,對了,小哥哥長大了,要叫大哥哥才對。”

我不喜歡惡人問我身世,小蝴蝶不一樣它是我的好朋友,我被它逗得直歡心,卻又很感動,因為除了師尊之外,沒有人對我那么好,我先問它:“小蝴蝶什么大哥哥?我的名字叫做……”

為什么想到自己的名字頭還是有些犯暈?

難道我的過去真的不能回憶嗎?

小蝴蝶見我突然不說話了,便問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我沒事,可能有些饑餓了吧。”

“我看哥哥都有些消瘦了,可我這里只有花蜜。”小蝴蝶居然落淚了。

我勉強的笑了:“哪有啊,我可健康很呢,謝謝你啊小蝴蝶,我不吃花蜜。”

“剛才大哥哥想要告訴我你的名字,難道大哥哥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我搖了搖頭:“我只知道我叫邢旻。”

“小旻哥哥我可找到你了。”小蝴蝶很是歡心。

“你怎么這么高興,哎對了,剛才是你叫救命嘛?”

小蝴蝶忽然驚恐了起來:“小旻哥哥,是這樣的,我被一個藍色火焰的妖怪追著,我害怕,它還說讓我帶它去見血後,我不認得什么血後,它還說就是它的主人邢旻,原來我要找的人也是它要找的人我才高興,剛才我很害怕所以我便拼命的想要找到小旻哥哥,就一路尋著小旻哥哥的氣息找到了這里。”

“血後?主人?藍色火焰的妖怪?”我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忽然我覺得背上有什么東西在抖動。

小蝴蝶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小旻哥哥,那個妖怪被你的劍吸了進去。”

我取下劍來,果然劍內有藍焰,那藍焰似正與夜間的燈火相輝映……

我問小蝴蝶:“你可知這是什么妖物?”

“不知道,可它也沒有傷害我。”

我正在尋思著,卻聽到一個沉悶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喜悅:“主人,我終于找到你了。”

忽然我的劍不再燃著藍焰,又成為了一把普普通通的玄鐵劍。

小蝴蝶不解:“小旻哥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沒有回答,我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劍靈,可是它為什么稱我為“主人”呢?

小蝴蝶很害怕,我只能告訴她這是劍靈。

“小旻哥哥,你知道它是何劍之靈嘛?”

“它既然稱呼我為‘主人’,莫非是我手中的這把劍?不可能啊,能擁有劍靈的絕非普通的劍,算了,先不管這些了,我現在頭疼的吃緊,原諒我,小蝴蝶,我不能再說,不能再想了。”

“沒關系,小旻哥哥,快休息吧,我就守在你身邊。”

我側身枕著劍鞘,舒心地合上了眼。

在九疑鎮南部的海域有一個被囚禁的自由之魂,她是一位龍女,有著絕色的容顏,淚沾裳來見者皆憐,足出門有心者皆伴。

她和小旻年紀相仿,只是這如花般的年紀,卻有著不符年紀般的憂傷。

奔波了兩日,唐漠冰很是饑渴,只可惜自己是逃出來的,財物、干糧什么的都沒有準備,現在窮的只剩下這身醉月羽殤裙和那把好看的佩劍了,聽父皇說,這裙子還是母親生前留給自己的,至于娘親的事他從來都沒有言說。

還有一個玉佩,那是她最珍貴的。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沿途竟沒有一處宅田,更不用說客棧了,這一路走來,不是沒入荒漠,就是可怖的森林,漠冰很是害怕所以是幻化成龍飛來的。

那把劍不便攜帶,漠冰便把它隱藏了起來。

終于她望到了成團狀的紅云,似火焰在燃燒,那紅云卻只聚在一座城鎮的上空,尋其外圍,卻是白色的云。

漠冰甚是饑渴,一不小心沒入了云中,慌亂中她以為自己著火了,可是這云一點也不燙。

漠冰也沒想那么多,一心想著趕緊找處客棧,索點飯菜。

不過,眼下更應該先找個落腳的去處吧。

九疑鎮上空的紅云一處劃下了一道優美的彩云弧線,一直到城鎮的一處角落,那里是一個街道,人們稱它“玉郎街”,隨著彩云的消失,在星星散落的地方,現身一位女子,正是唐漠冰。

為了不引人注意,漠冰便把龍角隱形了起來,只拿著啞劍防身……

蒼穹的紅云并沒有人會在意,倒是好奇那道云彩,這又為九疑的天氣多了一層神秘。

依靠在愛晚亭上,有位深紅衣游俠,他也是這里的一處疑點,他便是“怪玉郞”。

小蝴蝶把我從夢中叫醒,說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才發現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不知為何我卻厭倦了漂泊,望著楓葉飄落,卻是鎖愁,那道彩云映入眼簾,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想起一位女子吟詠的詩來: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我很想知道原因,所以懷著這份莫名的心,背起了那把昨晚著過魔的玄鐵劍,便去尋覓那消失的彩云。

可是卻找不到了,內心空空的的感覺讓我想要飲酒,縱身疾走,小蝴蝶藏在我的衣懷。

漠冰來到一處客棧,她的到來卻給人一種猶如天鵝入鴨舍之感,店小二便招呼,一時呆傻著目光從未移出那美人的花容,輕聲道:“真美……”

良久小二才反應了過來:“哦,不好意思,姑娘,你想要點什么?”

漠冰兩胳膊相擁搭在胸前,手里還握著一把深紅色刻著蝶紋的佩劍,道:“把你們這最名貴的菜都給我送上來。”

小二向屋內掃視了一遍,并沒有空缺的位置,尷尬的道:“這……”

客棧里人滿了,漠冰望到一個位置,卻只有一個人,那個人一身的紺青,看著他的側臉挺有姿色的,可桌子上除了酒、酒壺之外,就是他的佩劍了,餐具之類的應該都讓他撤掉了吧,可是那人只端著酒杯卻不飲,愁眉不展的,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可漠冰就是選擇了那里。

她走上前去,把佩劍往桌子上一甩,那深紅的劍便在桌子上滑動了幾英寸,可令人驚奇的是它竟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有些人注意到,有些人卻沒有,注意到的還討論了起來,說什么: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劍,想必那美人出身哪個名門吧。

她卻霸道中不失氣質地對著我嚷道:“喂!我能坐這里嗎?”

我還在想那云彩會不會跟一種酒有關,所以才來到這處“追云酒棧”,我掂量著酒盅,望了望,又閉上眼眸認真地聞了聞,酒質總覺得差了點。

我用余光也望了桌上的她的佩劍,我知道那是一把名劍,名曰:啞劍。所以并不在意。

我沒有理會那女子,放下酒杯,左手端起酒壺右手把佩劍的佩帶提上了右肩,便起身,想要離開卻被她那雙冰清玉潔的手抱住了,她手上有梅花的香味。

她扶著我的胳膊,好像挺不爽的:“我還沒坐呢!你為什么要走?你給我坐下。”

子不語,側發而視,秋風撩起了一絲發線,漠冰望著我半空洞的眼神,縱然望著自己,卻看不到自己的倒影,此時漠冰的心跳著,并不強烈,臉上多了一些腮紅。

“嗯……”漠冰尷尬的松開手。

這時店小二端了菜走了過來,望著站立的兩個人,不知道所為何故,也不便多問,只道:“姑娘,您點的菜。”

漠冰一看到好吃好喝的什么都忘記了,沒等小二放下,便伏在那里,大吃特吃,小二似乎受到了驚嚇,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我對她的舉動也是醉了,倒忘了離開,不到一會功夫,漠冰飯飽了,喝了水呼著氣:“唔,好吃。”抹了抹口邊渣,手上還留有油漬。

這時全客棧的人幾乎都在望著她。

小二怯怯地道:“姑娘……這……”,生怕面前的姑娘一不高興把自己也吃了,不過被這么美貌動人的妹子……還蠻想的……

漠冰轉念一想:完了,該付錢了。

忽然她望了一眼尚未離去的我,我兩手搭在胸前,倒要看看她還能耍什么花樣。

忽然她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襟。

“額”我就這樣毫不知情的被她拉了過去,油漬飯渣染在了我的衣服上,只聽她傲慢的開口:“那,他是我相公,我的錢都在他這,盡管找他要。”

我當時就蒙了。

然后漠冰放開了我,拿起桌上不出聲的佩劍,便麻溜的跑了。

看著她如此的不講道理,我真想教訓教訓這女神經,卻被客棧的兩位打手攔下,挺壯的,教訓他們倒是綽綽有余,只是我平生不喜歡爭斗,只道:“二位,我與她真的只是萍水相逢。”

“哼~都貼的那么近,人家姑娘還叫你相公,就算不是,我們這里也不允許吃霸王餐的,識相的留下銀子立刻走人,否則,哼……”那打手抱著拳發了話。

我心想:下次別再讓我遇到你,哎,只是可憐了我的衣服……

于是我便留下兩塊白銀把酒具與酒的錢也一起付上,帶上酒壺走出客棧,不久便消失在人海中。

我只想快點找到水源,除去這一身的晦氣,然后再找個容身之地。

來到溪水旁,我脫掉外衣,清洗著,忽然溪水中有個長長的影子在游動,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被那影子扎上了,中食指都留了血,正當我要抓那溪水中的怪物時,它卻潛到水下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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