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城通往統萬城的路上,鄭元揮鞭趕著車,遙遠的天鷹山脈逐漸模糊。柳朝云依在車廂內,一副靈力透支的樣子。鄭元搖了搖頭,看來木域術沒這么簡單,柳朝云才剛剛突破靈海,此前自己從未見她施展或者提過,光從此術最后的威能便可以看出像柳朝云這樣的新晉靈海施展還是太過勉強了,鄭元當時聽到木域術這三個字也是一驚,遠古五系術法的威名鄭元還是聽過的,但看柳朝云的樣子估計也是不想說什么,鄭元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就當什么也沒有聽到過吧。
說是撤退,其實剛走沒一會兒就暈倒了,自己背著她找到了山下的馬車便直接回了統萬城。米家死了米流云這個修士,這天鷹城不會平靜了……
“謝謝你。”車廂里,柳朝云對著那個趕車的背影淡淡說道。
而鄭元只是看向左側的夕陽,側臉回道:“我們之間不用說謝。”
柳朝云欲言又止:“我……”
鄭元抬手打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
半晌,柳朝云深深一禮:“謝謝。”
無垠的草原上,夕陽染紅草地,鄭元趕著馬,車輪從彩霞中駛過,向著那天地交匯處追去,而那揮鞭趕馬的身影,在夕陽下拉的很長,很長……
而另一邊天鷹城米家的情況可就沒有這樣輕松寫意了,米雨琳失蹤了,米流云亡于大火,高端修士的損失外加之前搶奪礦場得罪的家族。簡單點說,米家現在有些鎮不住廠子了。
“爹,要我說你之前就不應該對這些家族手下留情。”米家大廳內,米家少主米去疾對著坐在首位的米睿抱怨道。
而米睿一臉苦笑回答:“要能下手我早就下手了,但我們畢竟是外人,強龍不壓地頭蛇啊,別看被我們壓制的家族勢力較弱,但這些家族自有自己的生存方法,與天鷹城的頂級家族有著盤根錯節的聯系,我們搶了這些人的礦已經令城主十分不滿了,在更進一步在這些人眼中已經是得寸進尺了。這些人非常樂意有人給我們找麻煩,更何況現在二弟沒了,這對我們的敵人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動手的機會。”
“那現在怎么辦啊?”站在下首的一人脫口而出問道。
米睿對這個問題也十分頭疼,看向大廳眾人良久,方才緩緩道:“目前只有一個辦法了,城外的礦場藥田只能放棄一部分了。”
“可我們為了獲得這些資源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豈能輕易放棄。”下首不知何人說出這一句,眾人盡皆附和,一時之間米家大廳內喧鬧起來。
而米睿的二弟不明不白的死了,加之底下人嘰嘰喳喳,頓時心煩氣躁,猛地一拍桌子,但沒收好力道,桌子直接碎成零件了。底下不知何人說了一句:“這是上好的鐵木啊,整個米家也沒幾個人能把這張桌子拍成這樣。”
眾人得了提醒立即安靜下來,畢竟自己的腦袋可不一定比剛剛那張桌子結實,眼下家主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愿意去觸這個霉頭。
“好了,今天只是通知你們做好準備,至于具體要做什么,你們聽從我安排就可以了。”說完,一揮手讓眾人下去,左手下意識地向桌子的位置去抓茶盞,但直到抓空才反應過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右手一指馬上要離開大廳的米去疾命令道:“去疾,給我換一張桌子。”
……
”現在米家情況怎么樣了?”柳朝云望著身后已經掛上夜色中的天鷹群山問著正在趕車的鄭元。
鄭元放慢了馬速,背身回道:“我也不知道,得看米家自己怎么處理了,目前米家最好的辦法是將名下部分資源送給天鷹城本地的頂級家族,以換取庇護,但不管用什么辦法,米家大出血基本上是肯定的,而今的問題就是米家要放多少血才能維持家族的穩定。”
柳朝云聽后一臉遺憾的嘆了口氣。
聽到身后的嘆氣聲,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緩緩開導柳朝云:“我知道你急于報仇,但如今我們實力相比米家這樣老牌的家族還是差了太多。就像今天我們為了算計米流云需要拼盡全力甚至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命,但在米家眼中,死了一個靈海修士雖說足以傷筋動骨,但要憑此覆滅米家確是基本不可能的。只要米家老祖這根定海神針不倒,米家就倒不了。”
“可那位米家老祖不是大限將至嗎?”
“可那畢竟是一位靈海后期的化海境修士,沒人敢去拿自己的命去賭。更何況米家老祖已經觸摸到了凝丹壁壘,雖說大限前跨階突破的鳳毛麟角,但不是沒有,要是在自己家族找上門時哪位米家老祖突破了,那米家還是很樂意找一個跳的最歡的家族殺雞儆猴的。”
柳朝云一臉不服氣:“說來說去還是哪位米家老祖的問題,自從三年前在天鷹城出手之后就再未露面,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而鄭元則一臉深意說道:“米流云死了,那位米家老祖是生是死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說完一揮馬鞭:“天快黑了,我要提速了,坐穩了,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