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拉古德解釋完，王法算是徹底懵逼了，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敢情這家伙就是個盲盒啊，開出什么都有可能唄！】

【究竟是哪位前輩如此有先見之明，幫助可太大了。】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爽歪歪！】

【只是……沒想到夜鬼竟然真的愿意遵守。】

【君子之約么，哼哼！倒也沒辱沒這個詞。】

沉吟片刻，王法猶豫再三，始終都沒有問出下一題。

在他看來，想要知道的情報實在太多了，僅僅只有兩次機會遠遠不夠。

然而拉古德卻快要撐不住了，不停咳嗽，“咳咳……快問吧，我撐不了多久了。”

瞧著拉古德的一條手臂已經融化為血水，王法也知道不能再等了，干脆一咬牙，發問道：

“以你的判斷，在新手保護期結束后，我的存活幾率是多少，能堅持多久？”

這是一個很具體，但是同樣也很抽象的問題。

既沒有明確敵人，也沒有明確實力，怎么答完全是拉古德主觀判斷，很可能不準確。

但是沒有辦法，此問題的確是王法當前最需要了解的情報，畢竟他對于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

拉古德也不賣關子，虛弱地回應道：“你的兵力我知道，將領我也知道，乃至手段……也算是親身體會。”

“按照我自己的經驗判斷，你存活下來的概率大概在30%左右，估摸著應該能撐一年左右。”

“當然，變數總是有的，我只是按照你當下的實力做判斷而已。”

“未來如果變得更加強大的話，自然就可以撐得更久。”

聞言，王法的神情越發凝重，一語不發。

他想過這個世界應該會很殘酷，想要生存下去必然是極其艱難的。

但是他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只有30%左右的生存幾率，僅僅只能支撐一年而已。

這算什么？基本和炮灰沒太大的差別。

“一年么，看來你們鬼族很強大嘛，竟然如此有信心！”

王法可以將聲音放大，嘗試從拉古德的神情中判斷出信息。

可惜，對方此刻除了虛弱以外，再無任何表情，什么也看不出來。

“別試探了，沒用的，這點伎倆還不至于讓我上當。”

“我答應回答三個問題，那就只能是三個，不會少但也不會多。”

“想要知道為什么，想要知道可能會遇到哪些對手，提問便是。”

“咳咳……你還剩下最后一次機會。”

瞧出了王法的意圖，拉古德也懶得糾纏，直接點破。

現在的它是真的什么也不在乎，完全是破罐破摔，愛咋咋滴。

面對這樣的敵人，王法也很無奈，沉吟片刻后，極為嚴肅地問道：“鬼族最大的弱點是什么？！”

還是很抽象的問題，看似具體，看似膚淺，但是卻蘊含著極多信息量。

眾所周知，鬼族有很多個族群，并非單單指代夜鬼一族而已。

而王法從趙高那里得知過……夜鬼曾經和水鬼發生過戰爭，并且地底還有地鬼沉睡，經常吞噬小孩。

這些信息疊加在一起，王法早就知道，鬼族絕對比想象中的復雜許多。

因此他沒有問其他族群的弱點，而是直接將矛頭指向鬼族這一個大群體。

這種狀況就好像是在問：人類最大的弱點是什么？

而不是問華夏人的弱點、蒙古人的弱點、老美老英的弱點。

因此，拉古德如果如實回答的話，就必然會蘊含極其重要的信息。

甚至在不遠的將來無論遇到任何鬼族，王法都能針對共同弱點，從而制定戰術。

對于此，拉古德不由得發出自豪地笑聲，顯得頗為開心。

“哈……問得好！”

“輸在你手下，不冤，不丟人！”

“華夏人就是華夏人，果然不一般，沒一個善茬。”

“鬼族的弱點，共同的弱點……很簡單，很粗暴。”

“我們啊，內部不和！”

話音一落，王法就忍不住吐槽起來，“就這？這還用你說？！”

對于這個答案，王法很是不滿。

單從水鬼和夜鬼發生過戰爭來看，他就知道鬼族絕非鐵板一塊，必然存在沖突、爭端。

但是這種信息對他而言，并沒有多大用處，完全不值一提。

然而拉古德卻不以為然，笑了笑，解釋起來。

“別急……咳咳，我好歹是堂堂子爵，答應的事情就絕不會食言，肯定不會給你沒用的信息。”

“鬼族不和，這是事實，也確實是我們最大的弱點，無需質疑。”

“只不過你覺得沒用，僅僅是因為沒見過我們鬧到了何種境地。”

“這么說吧……如果你最初的敵人是水鬼，那么我絕對會出兵幫你，毫無保留地幫助你，錢、糧、兵，統統都會提供給你。”

“夜鬼幫人族，一起攻打水鬼，你自己琢磨，這里面的信息量究竟有多大。”

“咳咳……”

“當然，你要是能找到火鬼，它肯定也會出手幫忙，甚至比我還要更賣力。”

“總的來說，鬼族之間的族群爭斗，已經慘烈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如果你能利用好這一點，結交鬼族盟友，肯定能活得很滋潤。”

“至于哪些族群有矛盾，哪些族群是鐵桿盟友，那就得靠你自己去探索了，我沒義務告訴你。”

“不過嘛……還有一個信息。”

“說實話，在我心里認為這才是鬼族的命門，沒有之一。”

“只是我也說不清楚，究竟算不算弱點。”

“算了，免費告訴你得了，權當是我善心濫發。”

“每一個族群都有它們的帝王，像夜鬼的君王便是無目鬼皇，而我們全都是它的孩子。”

“簡單來說，夜鬼身體里流淌的就是無目鬼皇的血，屬于同一宗族。”

“好處嘛，很明顯，我的能力你們也見識過了。”

“壞處嘛，怎么說呢，只要無目鬼皇一死，全天下的夜鬼都將受到影響。”

“輕則實力減半，重則身死道消，這便是最大的命門。”

“其他鬼族也同樣如此，一旦帝王出事，宗族就會跟著遭殃，絕無例外。”

“這算弱點嗎？或許吧，但是你肯定沒實力和無目鬼皇較量，現在你在它面前，連螻蟻都不如。”

“怎么樣，對于我的回答可滿意？”

“約定我已經遵守，不再欠你們華夏人的了，動手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