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八、重新開始的勇氣
金曜晅被程諾踢了一腳后,居然真的乖乖離開了。
林錦誠以為他是對程諾徹底死心,沒想到他一出餐廳,就讓林錦誠把程諾和邊晟身邊的人查了個遍。
最后將注意力放在了陸清歡和高小芳身上,金曜晅拿著高小芳的照片,接通了邊錦晞的電話:
“高小芳的弱點是什么,你應該很清楚,要不是你上次堅持護著她,還讓你老婆知道了她出入別墅的事情,去找我媽告狀,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所以,晨曦離開我身邊這件事,你要負全責。”
邊錦晞正無聊的泡在酒吧里,聽到金曜晅的無賴邏輯,一副找到樂子的表情,認錯態度極佳的說:
“沒錯,都是我的錯,那金少爺,我該怎么彌補呢?”
金曜晅正在氣頭上,胡言亂語到:“我看你就以死謝罪吧。”
邊錦晞也不生氣,而是開心的說:
“好呀,好呀,不過,我覺得以死謝罪還是當面比較好,你說呢?”
金曜晅把電話一掛,隨手發了一個位置過去,然后對林錦誠說:
“你繼續跟著程諾,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我匯報。”
林錦誠面如死灰的回答:“好的。”
然后回到了辰亞大廈對面的危樓,繼續蹲點。
程諾和邊晟默默的吃完了飯,程諾叮囑他明天早點來之后,就回到了辦公室。
邊晟目送觀光電梯到達頂層之后,獨自離開了。
打車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邊云熙的電話:
“表哥,怎么樣?成功了嗎?”
邊晟想了一下回答說:“應該是成功了,她讓我明天去辰亞報道。”
邊云熙喊了句:“Yes!”然后邀請邊晟一起到酒吧慶祝。
邊晟卻說:“不了,我有點累,先回家了。
你要保證坤坤的安全,好好玩吧。”
邊云熙還沒來得及問來龍去脈,邊晟就掛斷了電話。
坤坤則在一旁興奮的問:“怎么樣?邊哥走到哪里了?快到了嗎?”
邊云熙卻淡淡的說:“明明成功了,怎么情緒這么差,真是奇怪。”
然后回過頭對坤坤說:“他回家了,讓咱們自己玩。”
坤坤聽了之后,臉色一變,把小帽子一摘,手中的彩帶輕輕的放下,正想去找邊晟,卻被邊云熙一把勾住了脖子:
“我說你可以走嗎?他不來,咱們玩自己的,你想往哪里跑!”
坤坤徹底被困在了這里,他在心里吶喊著:“哥,快來救我呀。”
此時的邊晟,則去了老家,剛進門就聽到,母親在書房打電話處理公事,他靜悄悄的走進去,坐在了沙發上。
這里還是和原來一樣,裝修沒有變,擺設沒有變,甚至連每盆花的位置都沒有變。
可見這些年,夏祖燕為了維持家里的原狀,花了多少心血。
這里的每盆花,連生長速度都和邊浩在世的時候一模一樣,時間仿佛在這里停止。
但在這個家里,唯一她控制不住的就是邊晟。
他一直在長大,今天和昨天不一樣,明天又和今天不一樣,這使當時患有嚴重精神疾病的夏祖燕很痛苦。
為了減輕她的癥狀,邊晟早早就離開了家,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很多年。
夏祖燕隱約聽到客廳有人,走出去一看,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是邊浩回來了。
但馬上,他就反應過來,那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和丈夫越來越像的兒子邊晟。
夏祖燕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淡淡的問:
“你怎么回來了?莫名其妙的回邊氏,又莫名其妙的離開邊氏,我真是搞不懂你。”
邊晟早就料到了她的冷嘲熱諷,故意說:
“你當然不懂我,這些年,我們就和陌生人一樣,你怎么可能懂我在想什么呢?”
夏祖燕對待邊晟完全是歇斯底里,她隨手拿起一個抱枕,就朝著邊晟的臉扔了過去。
習以為常的邊晟沒有閃躲,臉被狠狠的打了一下,還碰掉他手中的水杯。
水杯炸裂的聲音,刺激到了夏祖燕,她像發了瘋的一樣,沖過去抓住邊晟,用力搖晃:
“邊家是我的,你把邊氏還給我。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你為什么離開邊氏,為什么?明明你才是邊氏的繼承人,為什么要把它拱手送人。”
邊晟無奈的看著,哭的聲嘶力竭的母親,最開始的時候,他也覺得,這個失去了丈夫,同時也失去了一切的女人很可憐。
但久而久之,自己一向優雅端莊的母親,就像變了一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嗜血的惡魔,向全世界控訴自己的可憐與怨恨。
尤其是在誣陷邊鋒謀殺邊浩之后,邊家的人都以為她瘋了,邊家的家主將她趕出了邊家,并讓邊鋒撫養邊晟。
而當時才十多歲的邊晟,堅持和母親一起,放棄了邊家的一切,選擇離開。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夏祖燕還沉浸在過去中無法自拔,邊晟深深的感覺到:
自己此生都可能無法與她和解。
他將力氣耗盡的母親,穩穩的扶到沙發上:
“媽,我不想和你一樣沉浸在過去,父親的仇我會報,但我會繼續往前走,你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就聯系我。”
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這個每天放學后,都會在樓下繞來繞去,卻不敢回去的家,這個記憶中最美好的地方。
此時的邊晟,開車離開的時候,并沒有每次離開時的悲傷與煩躁,而是一身輕松。
今天的他,徹底和過去的自己告別,開啟了新的生活。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于拋棄過去的程諾,她給了邊晟勇氣,重新審視自己,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