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大廈二樓，最大的一間唱歌房里，鄭斗萬正在把裴赫介紹給房間內的其他人。

“這位是松坡區的鄭議員，鄭議員，這是我的外甥，裴赫。”

“……”

裴赫逐一同房間內的兩名國會議員、一名警察署長、三名會社社長見過了禮，有了鄭斗萬外甥身份的加持，他輕而易舉就得到了所有人的看重，儼然成了這次聚會的焦點人物。

他的到來也成功地帶動起了席間的第二輪敬酒，盡管對酒無感，但是為了將這群半醉的酒鬼統統撂倒，他不得不主動喝起了酒。

原本鄭斗萬作為黨代表，位高權重，沒有人敢勸他的酒，這下可好了，作為晚輩的裴赫直接成了他的黑騎士了，接下了所有的敬酒。

裴赫嘴上笑呵呵地應下了所有敬酒者的酒，實則心里早就對酒文化開噴了，連帶著對鄭斗萬也罵了幾句。

“西八，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還說什么帶我見見世面，這不是把我當成酒桶來用了嘛！”

他眼含幽怨地瞅著鄭斗萬，默默地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洋酒，不多會兒，他的方向感就開始飄逸了。

即使沒有喝過幾次酒，裴赫也意識到他這是要喝高了，于是借著尿遁暫時逃出了唱歌房，在外邊歇了幾分鐘。

等他再次回到唱歌房的時候，鄭斗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整個唱歌房里就只有那名警察署長還站著狼嚎著一支聽不出來節奏的老歌，其余人早就七倒八歪倒在了一旁。

“小裴，來，你來選歌，你李哥跟你一起唱一曲。”

裴赫不清楚這名警察署長的業務水平怎么樣，但是這人的酒量著實過人。

其他人早就躺著一動不動了，這家伙的精神卻還不錯，不但能接著狼嚎，居然還能注意到了他進來了。

“給我來一首cool的《Aloha》。”裴赫一邊倒了兩杯酒，一邊回道。

警察署長毫不節制地用著嗓子吼道：“呀！你小子果然對我的脾氣，這首老歌，我也很喜歡！”

裴赫嘴角抽抽，他倒是還會不少女團大熱曲目的副歌，但是他可沒有那個臉在這里唱女團曲目。

而其他的韓語曲目他又很少能完全唱下來，也就只有這首《Aloha》是個例外。

他聽過很多遍《Aloha》，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這是象征99s五人組友情的曲目，他聽得多了自然會去主動學兩句，慢慢也就學會了這首歌。

心里暗想著以后可得多學幾首適合在唱歌房嗨的曲目，裴赫端著酒杯走到了署長身邊，用滿滿一杯酒換來了麥克話筒。

【???????????，??????????

……】

裴赫和署長一邊灌酒，一邊深情對唱著這一首原本是男女對唱的情歌。

昏暗的燈光下，在酒精的作用下，裴赫竟然生出了點恍惚感，對這個有點禿頭的警察署長生出了一絲廝混過的兄弟情。

到了這時，他才確信了這些權貴組織的各種紙醉金迷的活動、聚會，確實能夠拉進彼此的關系。

只是隨著歌詞越來越露骨，裴赫及時地從恍惚中抽離了出來：“西八，下次說什么我也不跟男人一起唱歌了。”

情歌唱過了三分之二后，那名警察署長突然兩腿一軟，直接栽到在地上，一醉不起了。

裴赫認真地將最后一節唱完了，這才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打量起了房間里另外五人。

找到目標后，他徑直走到了那條兩人座的沙發上，一腳蹬在沙發上，拍了拍沙發上醉漢的大胖臉：“議員？趙議員？”

“啪啪啪！”

隨著裴赫三巴掌下去，趙尚憲原本肥厚的臉頰立刻多了幾道指印。

“我靠，我可沒有毆打醉漢的習慣。”

看著自己的手，裴赫確信了他確實有點喝高了，居然連力度都有點把握不住了。

他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桌子上，長長地呼了口氣，心想著鄭斗萬大半是已經去等候檢察官大隊了。

果然沒一會兒，外邊就開始鬧騰了起來，叫罵聲也直直地傳了進來。

下一刻，一個穿著西裝的女人帶著一行人走進了屋子里，正是金敏兒，跟在后面的人看樣子是SBC的員工，一個個手持著錄制設備。

“裴赫，警察們已經封鎖了整棟大樓，你想一起去樓上看一看嗎？”

裴赫揉了揉臉，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等了這么久了，我倒是真的有點好奇了，這座大樓里究竟有什么。”

由一名實習生的攙著，裴赫跟著金敏兒一行人走上了三樓。

“觀眾朋友們，這就是華文大廈的四樓，大家可以看到的是，通往四樓的樓道是一扇厚厚的桃木門……”

金敏兒忠實地執行著媒體人的責任，努力地收集一線新聞情報，在她如同導游一般的講解下，眾人來到了四樓。

此時，四樓的走廊里擠滿了警察以及一個個靠墻站著的女人，她們之中有人眼神空洞麻木，毫無生氣，也有不少的女人在哭哭啼啼。

金敏兒大抵是得到了鄭斗萬的允諾，整個紀實過程中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她帶著眾人走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房間足足有幾十平，上下床結構的床體一共有六組，房間的裝修風格有點像是青年旅社，只不過房間內的設施很新，比金振赫當初獲得的照片里的景象好多了。

但是這種優質閨房終究是少數，出了這間房，其余四間房里就只有一間相同配置的閨房，其余的房間的設施是又舊又破。

金敏兒逮到了一名警察組長，采訪起了四樓的搜集成果。

那名組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著鏡頭直搖頭：“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這里不但有宿舍，還有懲罰室、禁閉室，專門用來處理不聽話的女人……”

“請問閔組長，這處大樓內部的稱呼是什么？”

“白樓！”

明明就是一處暗黑場所，卻叫著一個完全沒有一點惡俗之意的名字，也真是諷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采訪繼續進行，很快就來到了頂樓。

與四樓相比，頂樓里的十幾個女人更慘，她們一個個披頭散發，有的人則正在接受醫護人員救治。

看著一處有點像是手術室的房間，裴赫直搖頭，難以置信，這特么不就是青年警察里的場景嘛。

“尼瑪，這幫惡魔還真是不忘重操舊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