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對于未來，他又何曾沒有向往和期待過。

“小孩，”江焰低聲，溫和的聲線帶了幾分沙啞，他又像是在笑一般，“你跟阿姨好好談一談，她說的那些很對。”

“我知道她說的那些，但我就是......”

“你別急啊，”顧宜笙后面的話沒說完，就被江焰給打斷了。

他話語聽上去很是輕松，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不像她。

顧宜笙頓時癟了癟唇角。

“阿姨說的是現實，是我們以后要面對的，她是過來人，想的就長遠一點，你要是因為這個跟她吵架了，不值得，知道嗎？”

“......”

“而且她也是為你好，沒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孩子過得幸福的，換我也一樣。”

“可我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幸福了。”

“嗯，是......”懶洋洋地輕笑，江焰拖著尾音，聲線撩人，“又說賭氣的話了。”

“不是賭氣，”顧宜笙喃聲，卻格外的堅定。

良久，江焰那邊沉默無聲，顧宜笙也悶著聲不說話，即便是這樣的情況，兩人誰也沒有掛斷電話的打算。

“小孩，”還是江焰先開的口，只不過這次，他的話語明顯變得沉重了幾分。

顧宜笙嗯了聲。

江焰長舒一口氣，“我是男人，要考慮的自然有很多，責任也很多。以前我一個人怎么樣都能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跟我一起，我們以后是要生活一輩子的。”

“如果換做是你，你希望自己女兒嫁得好嗎？”

“......嗯。”

“是啊，阿姨也是這么想的，所以跟她好好聊聊，好嗎？”

江焰的話太過于溫柔，以至于顧宜笙心里面更不舒服了，她甚至想哭。

“那你呢？”

“我沒事啊，”男人輕聲，嗓音含笑。

“...我知道了，我會去跟她好好聊的。”

“這就對了，我家小孩還是那么乖。”

手機里面，再次傳來男人寵溺的聲音，顧宜笙瞬間紅了眼眶。

從前她覺得，婚姻的誓詞真美好，無論貧窮或富貴，這一生都不離不棄，兩個相愛之人，白首到老，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什么無論貧窮或富貴，不知道有多少相愛的人是被攔在這里的，這和一棒子打死有什么區別？

......

江焰是第二天凌晨到的北城，顧宜笙給他打的電話他看到了，可那個時候他腦子太亂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去答復她。

“在家嗎？”

“在啊，怎么，你要來？”周明輝笑，“不對啊，你不是去顧宜笙家了嗎？”

“...嗯，回來了。”

“回來了？”周明輝愣了下，他隨即呵呵地笑了兩聲，“不是，怎么回事啊？人家父母不認你，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算是吧。”江焰苦笑。

“弟弟，不是哥哥說你啊，你說你，前腳你嫂子說給你介紹一個，你說不打算結婚，可轉身就給我們領了一個回來。

啊，你說人家顧宜笙，是吧，北城大學高材生，長得漂亮，還知性懂事。

論家境呢，人家也是比你好的吧。

你呢，一沒學歷，二沒背景，人家還是這么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你說你憑什么啊？

要我是顧宜笙父母啊，我也不同意。”

“......”

“我找你去喝酒吧，”江焰轉了話題。

周明輝應著，“行啊，正好你嫂子做了一桌菜，我倆吃不完，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