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這話，不僅陌生男人聽到了，就連不遠處的顧宜笙也聽到了。
也在同一時間，她已經登上了江焰的電腦。
確實，他沒什么可查的，電腦桌面簡直不要太干凈！
一個此電腦一個回收站，再有就是兩個聊天的，一個瀏覽器。
聽著江焰的話，陌生男人沒多說，只露出了一個十分佩服的表情。
江焰挑了挑眉，他低著頭繼續忙手里面的沒有忙完的活。
等到江焰送走陌生男人，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坐在老板椅上，顧宜笙游戲玩得正起勁，她一邊玩著，手還不忘記在旁邊的袋子里面拿一片薯片出來。
要多悠閑有多悠閑。
“哦，消失的兔子毛......”江焰輕聲，嗓音溫和，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笑意。
ID被人這么念了出來，雖然不大聲，但顧宜笙心里面還是狠狠地咯噔了一下子，她猛地回過頭來，正好對上江焰微彎的眼眸。
他在笑。
顧宜笙囧。
非常囧，真TMD囧！
“你...”顧宜笙偏了偏視線，原本坐在座位上的陌生男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下一秒，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顧宜笙趕緊坐正身子，點了電腦界面上的最小化。
江焰笑，“我都看到了，你關了有用？”
“......”
“感覺怎么樣？”他問。
顧宜笙愣了下，以這男人自大傲嬌的性子，她以為他是在問她，他的電腦網速怎么樣，鍵盤手感怎么樣之類的問題，她回想著，“還可以吧，網速挺流暢的，嗯......鍵盤也不錯，挺新的，鼠標手感也挺好的。”
“我說你，”江焰糾正她。
顧宜笙：“？”
“我...？”原來是問她啊，顧宜笙沉了一口氣，她拖著尾音想了陣，“好像很久沒這么放松過了，前段時間太壓抑了，不過現在好多了，我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放肆，輕松，自在。
“喜歡就行，”江焰笑，但又嘆了口氣，想著她還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想了想，他又重復，“我是想說，你當老板娘的感覺怎么樣。”
顧宜笙：“...？”
顧宜笙：“？？？”
老板娘？
什么老板娘？
一整個完全愣住了，顧宜笙手里面還捏著一塊薯片，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動作有些僵住。
“你坐的是我的位置，玩的也是我的電腦，你覺得外人看來，你是我什么，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蕩開，稍微有些沙啞，惡劣但仍舊不失溫和，顧宜笙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臉頰在變熱，連帶著兩只耳朵也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江焰輕笑了聲，“小孩，還是之前的問題，你男朋友什么時候能轉正啊，能給個答案？”
顧宜笙臉色通紅ing，聽著他沒羞沒臊的話，她頓時想找個洞鉆進去。
“...我沒有男朋友，”她小聲，嗓音嬌弱，仿佛能滴出水來，一如她此刻紅透了的臉。
江焰斂眸，他略沉思，“嗯，懂了。”
顧宜笙抬眸，“...你，你懂什么？”
江焰：“我可以追你了。”
顧宜笙：“？！”
什么意思？什么叫懂了？懂了就是他可以追她的意思了嗎？
這什么級別的理解？
顧宜笙不理解，而且非常不理解。
然而她不理解沒關系，因為江焰很樂意幫她解釋，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幫他自己解釋。
他說：“你沒男朋友，我也正好單身，現在還沒人追你，我也拒絕一切不相干的人。”
男人低聲說著，一字一句，聲音漸沉，漆黑的瞳眸中閃著跳躍的光火，他是勢在必得。
“所以，我都這么明目張膽的了，小孩，可以追了吧？”
小孩，可以追了吧？
我都這么明目張膽了......
你沒男朋友，我也正好單身。
現在還沒人追你，我也拒絕一切不相干的人......
腦海中反復回蕩著男人剛才的話語，顧宜笙低著頭，抿唇不語。
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想拒絕他，可心底又有個聲音叫住了她，她猶豫了。
是喜歡嗎？顧宜笙說不清楚，她只覺得，他比她年長幾歲，懂得很多，雖然有時候說話語氣不怎么好，但道理都是在的，他不會說什么好聽的話，但他知道不能讓她受委屈，她不高興了，他就打電話叫她出來，像現在這樣......
......
“我不吃。”
“不吃你還買這么多？”
“老板說，我要是買一桶，他就免費給我包裝上。”
“所以你就為了這幾片塑料...買了一整桶真知棒？”
“嗯，挺合算的。”
“這哪里合算了？”
“你開心嗎？”
“...開心......”
“這不就合算？”
......
霎時間，顧宜笙想起那天在車上的場景，她哭得一塌糊涂，他倒是一點都沒有嫌棄，那么冷的天，還給她買了一束“花”回來。
......
“同學，我能要你個微信嗎？”
也是同一天，在操場上，有個女生要江焰的微信。
“謝謝，”他說：“不過我不認識你，而且我也不想把微信給你，我怕你沒事騷擾我。”
后來徐明朗說江焰：“親爹啊你真是，那么說人家小姑娘，誰受得了？”
江焰那時候瞥他一眼，臉色極其淡定，絲毫不覺得有哪里不對，“我只是讓她認清現實，”
“我不喜歡她，”他又補充，十分篤定。
后來，徐明朗本來是要走的，結果他又突然轉過身來叫了她一聲，
“你有江焰微信？”
顧宜笙答：“......嗯。”
再一次，好像好多事情被串聯在了一起，顧宜笙低著頭，那些畫面像是被按了慢速鍵一樣。
“他剛剛什么意思？”等到徐明朗走了，顧宜笙問江焰。
他當時笑了，說不知道。
顧宜笙確定，自己明明是看到了，所以那個時候......
“我剛剛有笑？”
“嗯。”
“你看錯了，我沒有。”
“我就是看到了。”
“你沒有。”
“你......”
......
電光石火間，諸多的回憶緩慢放過，在腦海中匯聚成片，顧宜笙眉頭緊皺著，她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么，但又有些不真切。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溢滿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