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鬧過，江焰也安靜了許多。

顧宜笙給他沖了杯蜂蜜水過來，“喝了。”

對方抬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她，顧宜笙擰了擰眉，“看什么？”

“......”二話沒說，男人接過面前的水杯，三口兩口地飲了下去。

“要去睡覺嗎？”顧宜笙輕聲，她接過水杯。

江焰木了下，他搖搖頭。

顧宜笙跟著坐過去，“可是很晚了啊。”

江焰：“那走吧。”

江焰說，那天晚上，林盛和也在，他在跟誰談話，不出意外的話，那人應該就是江林海了，只是他們都說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次談話之后，江林海就入獄了，緊接著周素錦跳樓自殺，這幾件事情之間肯定有著某種直接或間接的聯系。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也是突然之間，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顧宜笙想起來之前問何飛的事情，她問他，江焰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那現在來看的話，那個人該不會就是林盛和吧？

如果說江焰得罪的人就是林盛和，以林盛和如今的地位，想要查封一個小小的手機維修店鋪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的。

林沐陽今天的番話...是故意說出來的，讓江焰難堪嗎？

啤酒都不夠他喝的，后面直接上了白酒，江焰今天喝得最兇，也是因為林沐陽的那番話嗎？

下意識地，顧宜笙偏頭看過去，男人安靜地躺在身側，五官俊朗明晰，卻又偏偏帶著點憂郁和疲憊。

是因為這個嗎？

那些話戳到了他的痛處，讓他想起了曾經的過往。

顧宜笙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之前的那些記憶、還有那些話語，就仿佛是一塊塊的碎片，朝著她涌過來。

......

江焰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顧宜笙是起來做了早飯的，但是他那時候還在睡，她沒有忍心叫醒他。

“醒了？”

“...嗯，”遲疑半刻，江焰揉著蓬松的頭發。

宿醉的結果就是頭暈，他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沒有緩過勁來。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他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確認什么。

顧宜笙倚著門答他：“是啊，喝了好多酒，醉得不行了！”

“......”

“不過你很安靜哎，”顧宜笙笑，她慢悠悠地走過去，給人遞著新的換洗衣服，“這點我倒是很意外。”

“安靜？”對于這個詞，江焰有些意外。

“我...沒跟你說什么吧？”他又問，“或者做什么？”

昨天晚上的記憶很是模糊，江焰不記得自己喝醉之后都說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這么多年來，他時刻都保持著清醒，他以為自己可以偽裝地很好，可還是破了例。

“你說什么？你當然睡覺啊~”

“...真的？”

“真的。”

“......”

江焰不說話，似乎對顧宜笙的這個回答，存疑。

存疑就存疑吧，顧宜笙斂了眸，她轉身去了廚房那邊。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驕傲，如果他不想，她可以裝作一輩子都不知道。

“江焰，你快點，我這馬上做好了！”

探著身子，顧宜笙朝主臥的方向喊了句，里面的應著她的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