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顧念深呼吸幾次,過去開門。
謝漾站在門口,眉頭起皺,“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顧念微微低頭,“沒有,你有事嗎?”
“節目組有任務。”謝漾看著她不太放心,“你不舒服就算了,我跟節目組說一聲。”
顧念搖頭,“沒事,什么任務?”
“還沒看。”
顧念跟謝漾一起坐到沙發上,對面已經架好了好幾臺攝像機。
一封任務信放在攝像機上遞了過來,謝漾照顧顧念不舒服,頭一次自己打開任務卡讀了起來。
謝漾的聲音冷淡嚴肅中帶著點點磁性,顧念轉頭瞧他,越發認清了一個事實。
他們已經分手了。
“學姐。”
顧念回神,才發覺謝漾已經念完任務了,但她其實什么都沒聽進去,只好馬虎地嗯了一聲。
謝漾拿了節目組給的碟片去播放,顧念才知道任務好像是看電影。
——可是沒人告訴她是恐怖電影啊!
電影播放不到十分鐘,顧念就抖著身體縮在沙發上,眼神亂飄就是不敢放到電視屏幕上,可就算這樣,余光還是能瞥到那一抹抹猩紅的顏色,危險恐怖的聲音也不斷鉆入人的耳膜,刺激得神經敏感不已。
謝漾不怕這些,在顧念旁邊幫她擋著眼睛。
顧念還記著要跟謝漾保持距離,但是一道恐怖的聲音響起,她就嚇得緊緊抱住旁邊人的手臂,忍不住往謝漾背后躲,根本什么都忘了,最后被嚇到直接破罐子破摔死死抱著謝漾不撒手。
謝漾一邊捂眼一邊安慰她,“不看了好不好?”
顧念抖著嗓子說:“這是任務,還是看完吧。”
謝漾見她根本不敢看,還犟著說要看完,無奈干脆把電視聲音調成靜音,這樣也不至于被聲音嚇到了。
顧念聽見沒聲音了,悄悄地從謝漾的手里露出眼睛,瞄一眼電視,看見恐怖畫面又立馬縮回去,沒過幾秒又忍不住繼續露眼睛看,再被嚇閉眼。
這么一來一回的,倒是找到點看恐怖片的意思,就是一驚一乍的太過搞笑了些。
恐怖片不到兩小時,終于結束。
顧念松了一口氣,一低頭,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纏在謝漾身上,嚇煞人也。
一激動直接抽身站起,站到一半,謝漾悶哼一聲。
顧念無措停止,“怎么了?”
謝漾眼角無奈,帶點笑意道:“學姐慢點,我手麻了。”
顧念怕弄疼他,不敢再動了,又坐回沙發上,等他手臂恢復知覺。
謝漾抬眸望她,“學姐剛才是生我的氣了嗎?”
顧念低頭忍不住悶悶地道:“我哪敢生你的氣,你不生我的氣就好了。”
這話顯然是賭氣,誰知謝漾卻點了點頭,“我確實生氣。”
顧念猛地抬頭,不服氣道:“你憑什么生氣!?”
“學姐給岑星都買了禮物,只有我沒有。”謝漾說,“難道我比不過他嗎?”
“你當時不是要給朋友買禮物嗎?”
“不是。”
顧念結巴了,“那,那是我弄錯了……?”
謝漾肯定地說:“是。”
顧念窘迫的抬不起頭來,脖子慢慢變紅了。
回到房間,顧念捂臉,沒眼看床頭的禮品袋了。
她剛才都想了什么啊,原來謝漾就是覺得別人都有禮物他沒有才找她要禮物而已,她不止誤會了他的意思,還想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謝漾大概也覺得她很莫名其妙吧。
他們倆真的是……
顧念等到半夜,最后還是拿出了禮品袋里的明信片。
悄悄打開門,客廳一片漆黑,就著月光,她輕手輕腳走到對面謝漾的房間門口,又一次塞了門縫。
把明信片塞進門內,顧念原路返回自己房間,終于能夠安心睡覺了。
謝漾一早起床打開門發現地上多了一樣東西,撿起來一看,不由得勾了勾唇。
返回屋內一趟,將好不容易要來的禮物放在床頭,重新出來準備做早餐。
謝漾不會做菜,不過早餐還難不倒他,半個小時后準備好早餐就敲響了顧念房間的門。
顧念含糊答應了一聲,謝漾就自覺打開手機放起了歌,音量放到最大。
這樣過了十分鐘,房間里才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起床聲。
顧念愛睡覺是一句大實話,尤其是她為了寫歌經常熬夜晝夜顛倒的時候,連續工作時間很長,經常日夜不分倒頭就睡一睡就是十幾個小時,最嚴重的一次睡了二十個小時。
那時候她一個人租房住,沒有室友照看,謝漾一個白天都聯系不上她,以為她出什么事了,擔心得逃課出來找她。
最后用備用鑰匙開了門,把人叫醒,才知道她只是睡昏頭了。
那以后謝漾就開始有意調整她的作息,也基本掌握了叫她起床的辦法,而且怕下次又聯系不上,姜舒的手機上就設置了專屬于謝漾的來電鈴聲《葫蘆娃》,原因是比較響亮且有辨識度,就算她在睡覺也能反應過來。
聽見門外不斷播放的音樂,顧念知道自己睡不下去了,才懶洋洋的起床。
洗漱完后人精神了點,顧念想起了自己昨晚給人偷偷塞的禮物。
輕輕打開門,跨越客廳,在經過謝漾房門口時假裝不經意往里瞄了一眼,明信片已經從門縫轉移到了床頭。
所以這是接受她的禮物了吧。
“學姐。”
顧念驚的轉身,望向聲音來源處,謝漾正將盤子放到餐桌上,星眸抬起,“學姐在看什么?”
“沒,沒什么。”顧念瞥一眼身后的房門,做賊心虛般往旁邊挪了兩步。
謝漾在顧念和自己的房間門之間打量了下,最后平緩地說:“過來吃早餐吧。”
“嗯嗯。”
安靜的吃著早餐,顧念不住偷偷抬眼打量謝漾,想知道他收到明信片是什么反應。
然而直到早餐時間結束,謝漾也沒有提起明信片的事。
顧念心想,難道他不知道是自己送的?
可是這里沒有別人,節目組只會送任務卡,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他沒理由不知道啊,而且九月的明信片……
那個只有他們知道的名字——謝月九。
第一次看見他的名字她就認錯了,還想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名字,難道他的生日是十月九?
后來關系變質,再回憶第一次交換名字,謝月九——九月就成了專屬于謝漾的代號。
可能忘了吧。
顧念忽略了那一點點失落,想著早知道就不給了,還浪費她幾塊錢,外國的明信片比國內的貴了好幾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