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雪梅當時愣住了,她真沒有想到,陳寶生這幾年的改變這么大!當年,也正因為他窮,他負債,她才賭氣與他離婚的。畢竟看不到未來的生活,她過夠了!
哪知道,才短短幾年,現在的他就打了個翻身仗。
那天,她帶著兒子明明到縣城的游樂場逛了一圈,還帶著他到肯德基吃東西。當然,這些都不重要,對陳寶生來說,李雪梅帶孩子吃肯德基什么的,都是她母愛的體現,而她故意讓明明給他打電話,這才是重要的。這說明李雪梅在嘗試聯系他。
雖然是明明拿著李雪梅的手機在通話,但是陳寶生還是聽到了旁邊李雪梅的聲音,李雪梅還讓明明問他,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爸爸在外面工作,辛不辛苦之類?這些話語,顯然超出他一個作為4歲孩子的認知。
雖然陳寶生恨李雪梅,但是聽著這個女人的聲音,他心里還是莫名的悸動,被孩子問話的時候,他的眼眶紅紅,涌現著莫名地酸楚。
而且這一次,陳寶生還真和李雪梅通了話。
是李雪梅主動將電話搶過去說話的。李雪梅在電話中說:“陳寶生,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明明跟著我在這里玩,沒事的,你讓他奶奶放心吧。”
陳寶生聽著她的聲音,很想將她罵一通,但是話涌到喉嚨里,卻不知道說什么好,愣了一下她才說:“你不是在浙江嗎?回家干什么?”
李雪梅說:“我媽生日,回來了,順便來看下明明。”
陳寶生哦了一聲,然后道:“那你就趁機與明明多呆幾天吧,反正他也沒事?”
說完這話,陳寶生自己都后悔,他明明是多么痛恨這個女人啊,他很想痛罵她,是她拋夫棄子,絕決地走人,他想罵她心狠,罵她沒有良心,罵她是天底下最賤的女人。
李雪梅喃喃說:“我想在縣城找個營業員的工作,不去浙江那邊了,反正是做工嘛,現在哪里不有工作找。呵呵,我聽說你在深城那邊發財了,債務也還完了?”
陳寶生沉默了一會兒道:“是還完了!欠人家的,總是要還的。”
李雪梅聽到陳寶生這樣說,那么她聽說的傳言變成了現實,這讓她從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意識到兩人聊久了,李雪梅便跟陳寶生道:“好了,不跟你久聊了。免得你老婆生氣。“
陳寶生道:“我哪有老婆?“
李雪梅說:”這幾年你都沒找嗎?“
陳寶生氣憤地說:“呵呵,這幾年我哪有機會時間找,我一門心思只想搞錢,欠了幾十萬債務,還有個拖油瓶,誰會要我?“
李雪梅說:“你能當大老板,還說沒有人要?我才不信。”
陳寶生苦澀地笑了笑,也沒辯解過多,相反跟陳李雪梅說:“好了好了,你和明明在外面玩會,就將他送回去吧。我還在上班,有事呢。”
掛了電話,陳寶生坐在大班椅上,手撐下巴,微瞇著眼,陷入到沉思之中。
雖然痛恨李雪梅,但他的腦中,還是出現李雪梅的影子。李雪梅長得不漂亮。但她很豐滿,放在農村里,她奶)子大,屁股大,她是陳寶生的第一個女人。當然,陳寶生也是李雪梅的第一個男人。她家距陳寶生家里有20多公里,兩人是通過鎮上魚檔的夫妻撮合相親而成的。那時候他剛當兵回來,而李雪梅那年也從外面打工回家。兩人見一次,雙方家里也沒大的意見,親就定下來沒,接著便結了婚。
兩人剛結婚的時候,也有過一段蜜月期,那時候陳寶生剛創業,他在承包的魚塘里干活、喂魚,李雪梅便在家做飯,做家務。而且兒子明明并不是李雪梅的第1胎。第1胎李雪梅懷上的時候,肚子挺著有五個多月的時候,陳寶生有一天從承包的魚塘棚里回來,很想要的,便扳開李雪梅的腿將她要了,結果導致了李雪梅的肚子隱隱作痛。
沒有辦法,當天晚上,陳寶生只得騎著摩托車帶她去鎮上的醫院去檢查。那時候從村里到鎮上的路坎坷不平,還是泥巴路。看著趴在摩托車上疼得哼哼唧唧的李雪梅,陳寶生又心急,結果摩托車輾著塊小土堆,不慎翻車,這引起了李雪梅的肚子大出血,結果可想而知,她不僅流0產了,而且還差點葬送了生命。可以這么說,李雪梅雖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跟著他陳寶生,也受了不少苦吧。
陳寶生手撐下巴伏在桌上, 愣愣地發了幾分鐘的呆。短短的幾分鐘,萬千往事浮上心頭。人生的片段,就像一幕幕就像電影一樣,在他的心頭掠過,帶給他悲傷和痛苦,但也有甜蜜和快樂。
正當陳寶生趴在桌上發愣的時候,一道青春靚麗的身影飄了過來。
趙馨兒身著短裙,踩著輕快的跑鞋,笑瞇瞇的從外面進來,然后用書本在陳寶生的面前拂了拂,然后道:“老大,你在干嘛呢?”
陳寶生一愣,恍若夢中驚醒過來,他擦了擦眼睛道:“沒、沒干嘛?”
趙馨兒看著他的神情,總感覺他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不對勁,只得一屁股坐下道:“老大,有好事告訴你。”
陳寶生見她笑容燦爛,便問道:“有什么好事?”
趙馨兒說:“有兩年。蘭州那邊的一個織布廠欠了二年的款,收到了。”
“喲,那不錯,是那家欠了咱們兩年的工廠吧?”
“就是啊,200萬元呢,今早晨款已經到了!”
“就這好事??”陳寶生瞪大眼睛,盯著趙馨兒。
趙馨兒笑笑,擺弄著陳寶生桌上的筆桶道:“還有,就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想請你參加我的生日宴,怎么樣?”
陳寶生愣住了,他喃喃道:“我一個大叔去參加你的生日宴,這不好吧?”
趙馨兒見陳寶生拒絕了,當即有些不樂意,她嘟著嘴唇道:“老大,你好不夠意思哦,你明明知道我在國外生活幾年,在深城的朋友很少。我生日,讓你去幫著捧個場就怎么了?你夠不夠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