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從電梯出來，看見坐在大廳里玩手機的秦譽，小臉瞬間垮下來，對著秦譽的方向就是一套組合空拳。

冬日的陽光很暖和，懶洋洋地灑在人身上，秦譽皮膚偏白，像鍍了一層薄薄的金光。一雙長腿隨性交叉而坐，頎長的身影被光線拉得很長，男人慵懶地垂下睫毛，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機。

今今看呆了，看見秦譽的那一刻就覺得歲月靜好。

回想起她第一次見秦譽的樣子。

他一手搭著小叔的肩膀，一手將書包閑散地搭在肩膀，說說笑笑地朝著她走來，身穿白色校服，體貼的校服褲襯得整個人青春又張揚。

夏日里的蟬鳴聲瞬間消失，那一刻她的眼里只容得下秦譽，他的一笑足夠牽動她的情緒。那一刻才終于明白書中所言的一見鐘情究竟是個什么感覺。

而如今的秦譽多了幾分成熟與穩重，舉手投足間更是難得的貴氣。

從前她覺得，只要秦譽哪怕就只是動動手指就能讓她著迷，就算過了多少年，今今發現自己還是那個樣子，看見秦譽仍然會覺得心動。

秦譽抬頭的那刻發現她了，嘴角微微勾起，站起身收了手機朝她走來。她慌忙地收斂起情緒，藏好自己的小心思，又是那個甜甜可愛的小姑娘。

他走到她的跟前，問：“吃漢堡嗎？”

“我……”不想兩個字堵在喉嚨口。

“走。”

……

“嗯？在吃……吃的什么？當然是麥當勞啊，小孩子不都吃麥當勞嗎？放心，漢堡都是給她買的最貴的那款。”說完這話，秦譽瞥了眼一直在吃圣代冰淇淋的今今一直目露兇光地瞪著他，他避開她的目光，換了只手接電話，“打算？再帶她去個游樂場？又不是來旅游的。放心，小孩我會照看好的。”

“這個小姑娘，再怎么說你也是帶過她幾天的，也不知道感恩，這幾年一提到你的名字就炸毛，小白眼狼。”

“是嗎？”那頭的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多余的情緒。

她正一口一口咬著漢堡，突然秦譽目光掃過來，她差點噎住，開始瘋狂咳嗽，秦譽伸出空余的那只手遞可樂。她喝了一口，終于平復下來。

“她對你的反應這么強烈，你不會是背著我欺負她了吧？”

秦譽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樣子，道：“小孩子青春期叛逆而已。”

小孩小孩，她的名字又不叫小孩。一直叫個沒完了？

“你小叔的電話，你要不要跟他說兩句？”秦譽要把電話遞給她。

她拼命擺手拒絕，許是半天沒有她的聲音，小叔也猜到了她的意思，打電話也不跟小叔說個話，白養這么大了！

雖然秦譽沒有開啟免提，也沒有把電話對準她的耳朵，他就坐在她的對面，舉著黑色手機，她還是能夠聽見從電話那頭傳來的清晰的怒罵聲：“小白眼狼！！”

“掛了。”等到男人掛斷電話，將目光重新放到她的身上，將面前的薯條往她面前推了推，“薯條在這里。”

薯條蘸冰淇淋的吃法是跟秦譽學的，秦譽不太愛吃漢堡，從前帶她來吃麥當勞就只吃冰淇淋，再一根一根用來沾薯條吃。

秦譽這次難得沒有吃東西，本想翹起腿卻發現桌底的空間根本無法放下他翹起的腿，于是又重新放了下來：“多長時間了？”

她吃了口薯條，不明所以：“什么？”

“談戀愛。”秦譽看著她，指節敲敲桌面，強調自己的問題：“多長時間了？”

秦譽剛要張嘴教育人，沒想到小姑娘原本懵懂的臉在他重復一遍之后立馬變得警惕起來，像是生怕被拆散一樣，緊緊閉著嘴，連口都不愿意張了。

現在的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么那么讓人頭疼？

還那么倔強。

秦譽挑了下眉頭：“還是那個司路？”

“不是他！”今今急了，這個秦譽怎么就那么喜歡翻舊賬？

她跟司路的事情就從來沒有成功過，當年是秦譽勇敢出擊將她早戀的苗頭及時踩滅，到現在這都多久了，還拿出來說？

“哦。”秦譽勢必要繼續追問出個結果，“那是誰？”

小姑娘堅持著沉默是金的原則是打算掙他個幾十億吧？

秦譽把腿翹起來，拿著可樂往后靠，喝了一口，裝作很失望的樣子，“行吧，養大的小姑娘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管不住了。”

“誰是你養大的啊？”小姑娘果然立馬上了套，她的兩腮鼓起，像只小松鼠，努力反駁，“明明只帶過我18天！”

“看來沒忘。”秦譽發現她的嘴角沾上了一點醬汁，他的胳膊很長，微微傾身，伸手就能夠到她的臉頰，指尖捏著紙巾擦去她嘴角的醬汁，剛扔進垃圾桶，再抬眼看向小姑娘，怎么臉又紅了？

剛剛明明很努力積攢起來抗拒的勇氣一下子就消失了。

“吃完了，等會兒跟隊員們打一場看看。”秦譽摸摸她的腦袋，“加油，我跟你小叔相信你。

今今點點頭，將最后一口漢堡塞進嘴里，接住秦譽遞過來的可樂時，她抿抿唇，問出了一直積攢在心里的問題：“秦譽，你女朋友……長得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