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歌曲的事，又吃了一頓午飯，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齊秀和楚夢一起。
楚夢三番兩次看向齊秀，欲言又止。
齊秀沒有自戀到，認為楚夢這是在想著怎么對他表白：
“怎么了？”
結果，果然不是。
“我唱歌是不是很難聽啊？”
楚夢在糾結這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唔，如果我說你唱得好聽，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奉承你？”
楚夢無辜的點點頭。
“那如果我說你唱得不好聽，你會不會覺得我在套路你？”
楚夢萌萌的搖搖頭：
“我不喜歡不喜歡我的人。”
這就是傲嬌吧？
“那你喜歡喜歡你的人嗎？”
“也不喜歡。”楚夢頭搖得更快了些，像在特意排斥什么。
“……”
齊秀總是有些有的沒的的期待。
“所以，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喜歡我，而且你只相信我說你唱得不好聽的答案？”
楚夢準確的抓到了關鍵詞：
“所以我真的唱得不好聽，對吧？”
“……”
這世界的楚夢自信到不那么自信了啊？
“這個問題，我覺得可以交給苛刻的網友來回答，他們總不會因為沒見過的你，奉承你吧？”
這個想法不錯：
“怎么交給網友來回答？”
“不是有逗音嗎？那上面翻唱似乎不犯法，一堆人翻唱我唱的歌，都沒人問我要版權，你也可以試試。”
楚夢意動了：
“我不露臉。”
不然又引來看顏值說胡話的所謂高情商男，煩不勝煩。
“唱歌露什么臉。”
“嗯。”楚夢想了想，又道：
“我不會拍視頻。”
我也不會拍……
但給齊秀的回答其實只有一個：
“我會。”
楚夢松了一口氣，露出了笑。
“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齊秀想了想：
“今天晚上？”
楚夢瞪大眼睛：
“嗯？”
那語氣里，滿懷警惕。
安排在晚上，想干嘛？
“我們都需要準備的時間吧？你準備唱哪些歌，我去拍一些素材。”
“我們可以明天再拍。”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再說，真正的評價有滯后性，你明天拍，明天上傳，星期一再看評價嗎？”
雖然因為齊秀，她現在的文案都是一稿過，但還是要專心的寫。
周一看評價，確實有點不合適。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答應著：
“好吧。”
將楚夢送回家，再將剩下的七個玩具放進家里，齊秀便走了。
他的目的不是去拍素材，是去見一個人。
臨玉集團他委托注冊公司幫忙，兩天前成立了。
他隨即以十萬月薪，選聘職業經理人。
應聘的人很多，但齊秀的要求更多，看完簡歷，再簡單聊完，滿意的，只剩下一個。
今天下午三點，他約好跟對方線下聊聊。
他們約定的地點，在一處茶館。
齊秀到時，對方早已到了。
他走過來時，她已經站起，主動打招呼：
“你好，齊董，我是許程愿。”
許程愿，女，三十二歲，MIT博士，十年間，先后在國外缺一口和國內華唯等各大公司做出了不少成績，履歷極其光鮮。
但她入齊秀眼的原因，不是她的履歷。
而是態度和能力。
跟其他應聘者張口閉口自己過去的成績不同，她驕傲自滿的資本最大，但她沒有，反而覺得自己很不足。
好奇心和進取心極其強烈。
她的應聘理由，不是齊秀給的這點工資，也不是真想應聘，只是單純的想通過一個途徑，了解齊秀創造設計師三大基礎圖譜的思路。
“你好，我是齊秀。”齊秀坐在許程愿對面：
“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吧，我盡量回答。”
“那，怎么好意思呢。”許程愿客套了一聲，又生怕齊秀反悔似的迅速道：
“你是怎么提煉華夏元素，為它賦予了新的生命力？我經手過許多項目，都想要把華夏元素提煉融合，成品本來感覺不錯，現在跟你的一比，就感覺太死了。”
齊秀自己動手提煉過一些華夏元素，并非全抄，自然知道原因：
“因為你們的提煉，確實太死了。你們要不完全不顧元素的演變歷史，只看其表，要不完全遵循元素的演變歷史思路，自己給自己圈死了方向，元素怎么可能有生命力呢？
有一句話，你們其實都懂，又都不懂，道法自然。
我的提煉方法是，先把華夏元素還給自然，再從自然中找提煉的靈感。”
怎么將華夏元素還給自然，又怎么再提取？許程愿似懂非懂：
“那千形生易圖呢？一張圖本應該只是一個圖，你卻讓它擁有的無窮解，怎么想的？”
“你了解易經嗎？”
“讀過。”
“易經的周易八卦很簡單，卻能通過它，演變世界萬物，原因就在于它固定的基準點和變換邏輯。千形生易圖借鑒了周易八卦，一千多個圖層中，也有一組基準層和特定的變換邏輯，這也是它擁有無窮解的原因。”
“哦。”
齊秀這時突然問:
“你對我國的芯片，怎么看?”
真讓許程愿問完問題，這次談話或許就結束了，他想招她的心思，也就落空了。
所以他要吸引她的注意力，從她的招聘時提交的個人資料里顯示的最近從事的芯片領域說起。
“起步較晚，許多核心技術都被卡了脖子，想要追上領先水準，還需要很多年時間。”
“是嗎?為什么我覺得追上別人，很簡單呢。”
一般人這么說，許程愿肯定不屑一顧，但說話的是齊秀，她有點好奇:
“怎么說?”
“你沒覺得芯片里的晶體管只能代表零和一，跟易經八卦里的陰和陽很像?”
“確實有點像。”
“為什么芯片只能無限的疊數量，變小，而不能從運行邏輯的根本改變呢?不說八卦邏輯，就算是簡單一點的算盤邏輯，也能讓芯片的運算能力成倍提高啊。”
許程愿覺得齊秀在說空口白話:
“是嗎?”
當然!
齊秀對他的話，自信極了，因為另一個世界，早已經為他演算了結果:
“如果你到我的公司，我愿意跟你一起見證這一點。”
許程愿沒有說話，這是一個不容易做出的決定。
“你有沒有覺得西方文化有點直腸子?芯片向小向多發展，不會變通，醫學頭疼醫頭，腳痛醫腳，不尋本源，政策玩你贏我輸的零和游戲，不知舍得……
確實，西方在近現代科學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但事事跟從，把他們的成果當成自己的研究方向，可不是智者所為。
世界應有華夏態度，全球應有華夏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