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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絕境逢生

  • 俠蹤芳影
  • 庸夫俗子
  • 2943字
  • 2022-03-02 18:45:26

歐陽鋒看似走得瀟灑隨意,實則體內(nèi)傷勢已經(jīng)拖延不得。

那些細小且古怪的劍氣滯留在經(jīng)脈之中,如若處理不當,恐怕會后患無窮,輕則內(nèi)力運轉(zhuǎn)不暢,重則功力倒退數(shù)載,這對于習武之人來說最是不能接受。

也是歐陽鋒太過小看了秋鳴,沒想到他在臨近末路之時,竟還能爆發(fā)出讓人為之側(cè)目的強大殺招。

殊不知那個被其暗暗稱贊的人,此時已經(jīng)接近窮途末路。

秋鳴嘗試著抬了抬指尖,卻只有木麻之感傳遞回來,再無其余收獲,心中頓時再無半點成功驚走歐陽鋒的慶幸與竊喜,僅余下慌茫和無措。

輸了。

與江湖成名高手對戰(zhàn)一場,秋鳴終于又一次體會到了徹徹底底敗北的滋味。

和劍玄對戰(zhàn)輸?shù)舻母杏X不一樣,畢竟那是自己的師父,涉及不到一步錯便會死的險境。

看來之前無論是在門派內(nèi)與人對練,又或是行走江湖時遇敵對戰(zhàn),一次次的獲勝,潛移默化間,已經(jīng)讓他將自己擺在了并不合適的高位上,以為自己就算敵不過成名高手,跑掉還是不成問題的。

若非劍玄在旁不時敲打他一番,恐怕自己早就成了前世小說中,至死都難以讓人記住名字的末流配角。

他們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狂傲自大,還看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

江湖險惡,刀劍無眼。

這些警言醒詞,從來都不是無的放矢的空話。

如此一番自我審視,秋鳴奇妙地感到心里忽而變得一片安寧。

有什么壓在身上的重物消失了。

即使全身依舊僵直動彈不得,不遠處的賈府還有不少奴仆點亮了火把,成群結(jié)隊地走出巡查,但他此時內(nèi)心之中,竟再沒一星半點兒的焦躁與不甘。

所謂穿越者的自傲,理所當然的高人一等,萬事皆在自己掌控下的迷之自信。

全部都放下了。

這一次,他秋鳴算是真真正正地融入了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奇妙世界。

眨眨眼皮,秋鳴猛地回過神來,瞄著愈來愈近的火把,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當務之急,還是先別感慨了,想想怎么脫身才是。

不過就目前來看是怎樣都來不及了。

只見一個手舉火把的中年人,撥開齊肩的雜草彎腰探頭,正巧與躺在地上的秋鳴四目相對。

盡管他努力嘗試擺出友善的笑容,但那家仆打扮的中年人恍惚間瞧見了滿地蛇尸,一股森然寒氣霎時間從腳底直竄上腦門兒,迫使其發(fā)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吱哇亂叫,成功地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

除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苦笑,秋鳴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辦,他完全忘記了這一茬,心中不由得將歐陽鋒罵了一遍又一遍。

賈似道如今身居太師高位,即使在民間的名聲已經(jīng)臭不可聞,但卻不會有人懷疑他手底下沒有一倆個高手為其賣命。

不然以郭靖的身手,就算遇到成群的官兵,打不過也能逃掉。

而如今站在眾家仆身前的這四人,無一不給秋鳴極度危險的感覺。

竟是比之歐陽鋒還猶有過之。

也不知這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太過虛弱,亦或是歐陽鋒已經(jīng)達到了返樸歸真的境界,還是他們真的如同劍玄一般,都是那種隱匿于民間的無名高手。

“在那老毒物的伏擊之下,還能留得一條性命不死,這毛頭小子的身手和潛力算是不錯了。”身著黑白兩色相間道袍,長發(fā)披散在后,年齡大約三十上下的道人,一對眸子黝黑似是能將周圍的光亮吸走,本來俊美的外貌,卻因為下顎留著一縷細長的灰白胡須,意外地將其完美的形象破壞殆盡,顯得詼諧而又怪異。

怪異道人身旁站著的白袍老者斜睨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咂了咂嘴,不想正被那道人瞧見,頓時開腔笑罵道:“你這老頭莫不是隱居慣了,有什么說出來就是,藏著掖著地不言不語,反倒是叫人看得心煩。”

“我們四人,僅野道人,你可言此。”老者猶豫半晌,狀若費力地吐出一段話,中間斷隔明顯,瞧著便知不善言辭。

不等那野道人回嘴,另一衣衫大敞,始終笑容滿面的光頭和尚,哈哈大笑著插嘴道:“不錯,是這么個理兒,隱居士和我都已過了花甲之年,半截身子入了土,將軍想來也差不了多少,我們仨如這小子的年紀時,還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快活,吃酒喝肉……”

“吃肉喝酒。”隱居士糾正一句,眉頭緊皺著,看似是在苦忍著什么。

“……哈,對的對的,是老和尚我說錯了,”光頭和尚頓住一瞬,當眾被人下了臉面,卻沒有半點不愉,一拍光亮的額頭,笑著續(xù)道:“總之,你野道人說的那番話,著實羞撒了我們幾個老不死的。”

野道人不置可否地扯動幾下嘴角,倒是被稱作將軍的那位,一身黑衣墨甲手持赤色鋼槍,頭盔面甲遮住了容貌,對于他們?nèi)酥g的言語調(diào)笑不聞不問,等到再無人說話,這才開口悶聲發(fā)言道:“如何處置?”

“夜行衣,賈府左近,再無人家。”隱居士抬手搭在腰間劍柄。

“笑佛,需要回避一下否?”野道人手捋胡須,眸中射出兩道寒光,死死定在秋鳴手邊的斷劍。

光頭和尚面上笑意不減,一邊口誦佛號,一邊抬腳上前,竟是想要親自動手,送其往生極樂。

只是還未等他邁出第二步,就見躺在地上始終不發(fā)一言的秋鳴,本是仰著頭,面無表情地與他們四人對望,此時卻像是想開了一般,放棄了繼續(xù)掙扎,頭枕著地面,緩緩閉上了雙眼。

“小心!”

笑佛身后突然傳來三聲預警,緊接著就見遠處平靜的湖面陡然炸開,無數(shù)幽藍色寒芒瞬息而至,頃刻間便將所有圍在秋鳴身旁的眾人罩在其內(nèi),一道白色身影在月光之下猶如鬼魅般緊隨其后。

耳邊聽得四周慘呼聲不斷,笑佛腳下足尖一點,旋身險之又險地避過暗器,臉上笑意加深幾分的同時,身形不緩反增,抬掌就要按向秋鳴胸口,眼角卻始終留意著那道白影。

之后的情形有一半如他心中所料。

是的,只有前半段。

白影的速度再提三分,拖著道道殘影掠過湖面,眨眼間便襲至近前,腰間長劍錚的一聲出鞘,笑佛早有準備,手掌改按為劈,攻向還未站穩(wěn)的身影。

只是在下一秒,他的笑容第一次僵在了臉上,那白影竟憑空在他眼中化作九道人影,踏在九個不同的方位,齊齊刺過來的九柄劍尖上,居然還透著不分伯仲的森森寒氣,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這詭異的情形,著實讓笑佛驚駭不已,饒是以他六十多年的江湖見聞,也從未料想過會有這等匪夷所思的劍法,頓時再顧不得在其余三個同伴面前藏拙,雙手捏出法印,爆喝一聲,用出看家本領,全身猛地金光驟閃,儼然像是真佛金身降世,強大無匹的氣勁,成功彈開了罩住全身的劍影,有驚無險地化解了危機。

顧不得一地哀嚎躺倒的家仆,笑佛四人凝眉望著九道身影一一消散,愕然發(fā)現(xiàn)在最后顯現(xiàn)出一約莫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子蹲在秋鳴身旁,面露關切疼惜,伸出玉手輕撫著他的臉頰,“真夠傻的,就不能多等一晚,非要自己只身犯險?”

“嘿,的確是我夜郎自大,思慮不周,結(jié)果遭了別人埋伏。”秋鳴親昵地用臉蹭著冰涼的小手,坦然承認了自身錯誤。

這幅模樣反倒是讓急忙趕來的居淑娥有些難以適應。

她的小男人在門派里,雖然平日說話溫和客氣,看似沒有半點脾氣,容得了姐妹幾人愈發(fā)過分的任性舉止,但她們心底卻是清楚,一旦他認定了某個事情,展現(xiàn)出來的倔脾氣與他那位入了魔的師兄如出一轍,幾頭牛都拉不回來,任何人勸阻都不成,而且從不在她們幾個姐妹面前示弱,就算咬碎了嘴里的牙,吐盡了肚中的血,也誓要擋在幾女身前,為她們遮風避雨。

這樣感動歸感動,可她們都覺得很別扭。

即使因為某個尚未謀面的女子,她們與他始終還未成婚,平日最多牽手摟抱、淺嘗朱唇便罷,但最終必定還會是夫妻。

既如此,遇到難事險境,理應共同面對才是,怎能讓他一人苦撐。

嘴上即使不說,但大家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些被他輕視的失望感。

如今見他改了往日的性子,居淑娥雖說依然擔心他的傷勢,但心中的小竊喜竟怎么都壓抑不住。

以至于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秋鳴頓時看得癡了。

只不過這美不勝收的愜意場景,卻是讓被他們二人視若無物的笑佛四人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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