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美麗的名字,跟她人一樣美,睫毛很長,彎彎的,典型的中東女孩子長相。
嘴唇或許是因為營養長期不良,是淡淡的朱色,并不鮮艷。
她就像是太陽一樣,照耀我黑暗骯臟的人生。
如果可以......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一定不會再遇到她,我一定不會打擾他的生活,進入他的人生。
我忘記了是哪天,也是正常的巡邏,只是只有我一個人。
這天狼頭去總部找新人了,估計需要一周。
我覺得早晚都得死光,就沒去,磨合不磨合不重要。
這個想法是不對的,不過那次的戰斗確實對我影響很大,狼頭理解,也就沒勸我。
這段時間的巡邏,小鎮鎮民對我跟頭狼人品也有點了解了。
并沒有那么拘謹,起碼對我們并不排斥,反而有點親近,不需要我們主動詢問會主動打招呼這種。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并沒有那么炎熱的上午,我遇到了一個人買菜的姑娘。
我看不到她的長相,她穿著一身全黑的披風,頭也罩著。
不過從那單薄的身影來看,應該是一個瘦小的女孩。
我有點奇怪,這里女孩子一般不會,哪怕是已經結婚的婦人。
我上前想問問情況,看看是否需要幫助。
不過她似乎有點怕我,又或者是這身衣服。
我自認為溫和的笑了笑并且拿出手機用翻譯說:“你遇到什么困難了么?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
他低著頭沒有說話,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我想著可能是當地的習俗,不能跟陌生男子說話。
想了想就回到了別人,拿了兩大包壓縮餅干,回到她的身邊
輕聲用翻譯器說:“這些東西或許能幫到你,一次吃一塊就可以了,不能多吃”
也沒有想那么多就直接離開了上車繼續巡邏。
哈哈,后面她跟我說,當時確實被我嚇到了,以為要被抓走。
現在想想就想笑,我的哈娜,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這么可愛。
第二天,三天,第四,平平淡淡,正常巡邏。
我都感覺我是來當保安的了,我真的愛死這種生活了。
在這種鬼地方能享受這么多天的安寧,真是一種另類的享受。
第五天
我又遇到她了,不過這次她沒有不理我,我教他怎么使用手機翻譯器
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謝謝你,你一定是真主派來拯救我的人。”
我才不在意狗屁真主,不過這句話當時確實給我夸上天了。
如果有尾巴,一定在擺個不停那種,一個字“爽”。
后面經過了解,他的爸爸,哥哥弟弟,都死了。
我沉默了,我能猜的出來,但是我無言以對。
我也猜到了,為什么第一次見面不敢跟我說話了。
該死的老外!
她家里現在只剩下,一個還在喝奶的妹妹,媽媽,還有她,家里沒有男人了。
這個地方女人出門非常不方便。
我問她,我可以去你家看看么?
她沉默了很久,點了點頭。
他給我指路,我跟著她到了他家,與其說是家,更像是.....戰場那種房子
不過確實也是現場的那種房子,因為這里以前就是戰場,只是現在歸公司了
房子到處是子彈坑洞,有的墻壁是倒塌的,他們住的地方算是比較好的地方,起碼墻壁都在,只是墻壁上充滿了彈孔。
該死的霉菌!!!
當我進入她家的時候,我得到的不是歡迎,她母親看到我的眼神是那種,能明顯看得出來的恐懼。
這種眼神讓我有種,自卑感,就像,十惡不赦的惡人,遇到了被子里迫害過的人的那種感覺。
很奇怪,很荒誕,很討厭。
我不喜歡這種眼神,可是我身上的衣服讓我無法回應。
該死的霉菌!
哈娜有點不知所措,我也是,我沒有說話,默默的出門,拿了很多吃的,給了哈娜。
然后直接走了,哈娜在后面喊我,我也沒管,也沒有巡邏的心情。
直接回到了營地。
我錯了么?
可是我只是想還錢,只想讓我的家人可以不被窮困擾。
還錢就可以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么?
為了自己跟家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么?
我不知道對錯,我不清楚,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二十多年的生活告訴我。
這不對。
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不過我該慶幸,自問自答,自我反省,并不是一味地善良,而是最后的人性。
至少來到了這里,扒了人皮成了野獸野狗一樣的東西,我依舊有人性。
這很好,至少不是真的畜牲。
第六天
我又遇到她了,她好像故意等我。
我沒有戳穿她,并且帶著她在小鎮兜了一圈風。
為什么不去小鎮外?那太危險了。
我們聊了很多,我教她中文,她教我阿拉伯語,太難了,這證明我是真的沒有語言天賦。
我跟她講了我的國家,她說那一定是真主的國服。
我感到了好笑,我問她:“真主給了你什么,你那么信仰他?”
她聽到我的話有點嚇壞了,說:“真主無處不在,你以后不可以說這種話!”
我說:“可是真主給你的不是自由,他給你的是束縛,看看你的頭巾還有衣服”
“在我的國家,男女平等,女人也可以穿自己喜歡的,也可以逛街購物,她們有著跟男人一樣的權利”
哈娜沒有回答我,似乎是有點生氣了,用我們手機翻譯說:“或許是這樣,可是真主是無所不能的!”
隨后氣鼓鼓的下車了
我連忙追上去:“你不要我送你回家么?”
她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她的眼睛也很好看,就像寶石一樣,好像是青紫色的。
我看她耍脾氣也沒說話,上車默默的跟著她送她回家了才繼續去巡邏。
后面幾天我每天都能在路上遇到她,我跟她好像永遠都有聊不完嗯話題,她是一個活潑的女孩。
他跟我一樣,我身上壓著責任讓我喘不過氣,她身上壓著的是規則。
相比起來,我還是幸福的。
一次兩次不要緊,次數多了小鎮閑言碎語便多了起來。
有一天,她找到我,哭著說她不會再來找我,也讓我不要找她。
我問她為什么,我跟她說是因為經常在我的車上,小鎮很多人說她跟她母親。
我很生氣,權利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東西,我拿著槍,在哈娜家門口對著天上連開一個彈夾。
并且用手機翻譯對所有人說,如果有人再說哈娜家的壞話,我就把誰抓走!!!
不得不說,這很有效,只不過,大家對我又回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