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故意想看她為難的。

或者說是在試探。

先前明夏一直都用可憐的目光看他，再加上對于柳如菲和真昭容害她，她都求情。

所以他才這樣來試探她。

若是她求情的話，那他就多了一個渠道偷香竊玉。

如果不求情，他也沒損失。

左右不過是多說兩句話而已。

明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盡管知道這不符合他的性格，但就這么點事情，直接誅九族，一定會讓滿朝文武更加害怕他。

她要救他，就不能讓他往暴君的方向發展，所以不可能不開口。

可以說君逸凌有心算無心，還真被他給算到了。

盡管兩個人想的并不是一個事情。

男人手中的毛筆已經落在了昂貴的宣紙上。

明夏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袖，又晃了晃。

君逸凌低頭看她。

少女撅著小嘴，滿眼委屈和小心翼翼。

搭配著她方才的小動作，實在可愛的緊，讓他心里癢癢的，很想揉揉她的臉頰。

不過他忍住了，從鼻腔里發出一個“恩？”

聲音略顯低沉。

明夏眼巴巴的望著他：“皇上…”

君逸凌真想吻住她的小嘴，將她想說的話全都給堵住。

“你說。”不過他只是放下了毛筆，那宣紙上只留下了一個墨點。

“我…妾身覺得，此人行事并未造成禍事，雖然死有余辜，但他的家眷的確無辜，皇上就網開一面嘛…”說到最后，她抓著他的手臂又輕輕晃了晃，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君逸凌心都跟著晃悠了，像是飄飄欲然。

這個女人，對他影響太大了。

他微微一笑：“愛妃說的有理。”

緊接著眉眼忽然一沉：“朕方才的話，你是聽不見？后宮干政，你可知道是何罪？”

明夏沉默了一下：“妾身知道…”

后宮干政，乃是死罪。

君逸凌：“那你就不怕朕斬了你？”

明夏沒說話，靜靜的倚在男人懷里，過了片刻，還是小聲道：“皇上知不知道…長京城中都是如何議論皇上的？”

君逸凌當然知道，不過還是挑了挑眉：“哦？都是如果議論朕的？”

明夏：“說皇上殘暴，心狠手辣，不是……明君。”

說到最后兩個字，她頓了一下。

其實這已經是大不敬了。

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君逸凌面無表情。

他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但聽到明夏口中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不知怎么他就覺得心頭一悶。

他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讓她看著他的眼睛，好整以暇道：“那愛妃覺得呢？”

明夏垂下眉眼，小聲道：“妾身只想皇上是人人敬重，愛戴的明君。”

其實并不是這樣。

她只想他能活著，能開心。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裹著一層的活著。

君逸凌嗤笑一聲，然后繼續看奏折。

“張都督教子不嚴，強搶民女，殘害無辜，愛妃覺得應當如何定罪？”

看了幾個后，他漫不經心的開口。

明夏從他懷里抬頭，眼睛亮晶晶的：“皇上會考慮我的意見嘛？”

君逸凌不置可否的頷首，笑了：“當然，還要看愛妃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