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蝶妖肝膽俱裂，仿佛看見淪為花肥的凄慘場景，駭得目光都有些渙散。

元禮為了從它口中逼出有用的信息，昨夜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精神本就疲憊，此時精神萎靡，動彈力氣都沒有，徹底癱軟。

元禮抬頭，無視幾人有些詫異的目光道：“你們去吧，大山留下。”

叫幾人來，就是要告訴他們外邊情況，目的已經達到，該做的安排已經布置下去，留下大山，自然是另有用意。

幾人聞言，心思都挺沉重的，畢竟面臨幾個族群的威脅，都是比現在人族強大的族群，壓力是不可避免，他們皆是面色沉重，告辭離開。

目送幾人離去，元禮這才看向大山問道：“突破了吧？”

前面大山遭遇劫難，因禍得福，身體強度成為族人中最強，戰力不下于破三，現在得到體術破三修煉之法，理應真正破三才是。

他留下大山，就是因為接下來這場試驗，族中只有大山有資格參與，其他人都沒有破三，突破也需要一段時間修煉。

“好像是突破了。”大山撓撓頭。

自從元禮推演出體術，破一能夠飛行，破二擁有意志之眼，按理說他已經破三，應該也有神奇的能力，然而并沒有。

以至他都不知道算不算突破，戰力倒是有提升，迷糊得很，想了想，憋出一句：“或許沒有完全突破。”

元禮被他憨聲逗的微微一樂，無語地撇他一眼，給一邊吃著果子的血祖遞了個眼神。

破沒破，一試便知。

血祖趕緊放下果子，身影閃動，懸浮在半空，本來不到大山一半的身高，此時超出一整個頭，抬起胖乎乎的手掌，閃耀紅芒，壓向大山的同時喝道：“還手。”

血祖速度拿捏得很準，留下足夠破二極限都能反應過來，自然不會對大山造成傷害。

但壓迫感很強，完全超越破三應有的威勢，給人一種驚天動地，無有絲毫留手的感覺。

大山面色狂變，倉促抬手一拳，使出平身最強的一擊，“轟”的一聲拳掌相撞，大山座下凳子裂開，屋子里氣息狂飆，壓得各種奇物“咧咧”作響，一擊，兩人一觸即分，各退數步。

“你想讓我死嗎？”大山惱火地瞪著血祖，剛才他都以為性命不保了，雖然已經反應過來是試探，卻難免有些怨念。

此時也明悟主使是元禮，不敢也不愿拿元禮出氣，自然是撒在血祖身上，吼了一句后，心中隨之氣消，但還是瞪了血祖一眼，換個座位坐下，國字臉拉得老長。

“很好。”元禮微笑點頭，看向大山道：“別生氣了，突破第三極限是值得高興的事，你可是整個部落第一個突破的。”

他知道大山沒有真生氣，此時不過是給一個臺階下，不過確定了大山破三，他是真高興。

他撇了一眼桌上的蝶妖，繼續問道：“給你找了個坐騎，要不要？”

大山一愣，然后轉頭看了看桌上躺尸的蝶妖，有些嫌棄道：“族長，你不會是說它吧？”

雖然知道蝶妖不弱，比他都要強得不是一星半點，但那慫樣，他是真的不喜歡。

若元禮真說的蝶妖，他打算拒絕。

蝶妖這小小的一只不說，還不符合他的脾氣，不如培養一只雄壯的野獸做坐騎來得好。

然而，卻見元禮點頭，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立刻瞪眼崩了起來。

“別激動，你先看看這個秘術再說。”元禮安撫一句，眼神神光一閃，使用意志，將秘術信息傳到大山意識中。

在獲得意志之眼后，元禮就發現這種沒有傷害性的意志，可以用來進行信息傳遞。

不論是體術秘術，甚至一些特殊場合的交談，他都是使用意志傳遞消息。

大山接受秘術后微微沉吟，抬頭望向元禮：“這練靈術真行？”

倒不是懷疑，而是被震撼到了，練靈術可謂逆天，這種秘術的出現，足以改變一個族群。

特別是運用到軍隊中，相當于多了一件兵器，還是不需要控制都能自動配合的兵器。

想到練靈術的種種好處，他兩眼放光，期待地望著元禮，生怕被否定，讓夢想破滅。

族中軍隊可是他在管理與訓練，不但沒有為部落做出什么貢獻，反而消耗更多，讓他很過意不去，有練靈術終于可以改變了。

“要不要試試？”元禮撇了一眼蝶妖反問。

“要要要！”

大山連連點頭，搓著手，望向蝶妖再無抗拒，反而是滿滿的期待。

至于蝶妖不合適的想法，直接被拋得遠遠的，猴急上前，興奮瞪眼盯著蝶妖。

但他沒有立即動手，在蝶妖恐慌與絕望的眼神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迫切。

他將練靈術研究一遍又一遍，手掌時而撫動，掌中似在超控無形的物體，一股神秘的氣息彌漫。

過了片刻后睜眼，雖然依舊激動，卻表現得沉穩許多，沒有擅自行動，而是看向元禮。

按照慣例，新的秘術出來，若無意外與特殊情況，都是要進行試驗的，而一次試驗的人是他，他也知道，元禮也在等待結果。

“天有天勢，地有地勢，生靈自有屬于自身的勢，體術破三就是聚集自身大勢，然后掌握…”

元禮看向大山詢問：“你的情況特殊，對勢的掌握沒有明顯的感觸，使用練靈術沒問題吧？”

大山突破第三極限不是靠體術，而是受巫族本源影響，所以對勢的掌控還不熟稔，而練靈術的使用，勢的掌控很重要。

血祖立下大道誓言時，他發現大道以勢的形式存在，以此為靈感才推演出體術破三。

昨夜，又以勢與理解的煉器法，推演出練靈術。

練靈術其實是將生靈當做器物煉制，共同成長的秘術，正是因此，使用練靈術的力量就是自身大勢。

而且，對自身大勢的掌控要求極高，大山唯一的使用阻礙，就是掌控自身大勢。

“沒問題。”

大山肯定地點頭，前面他不明所以，甚至以為破三沒有特殊能力，現在明白了，又是源自自身，很快就徹底掌控。

為了表示真沒問題，他還主動散發自身氣勢，頓時彌漫出如山般厚重而沉穩的氣息，從弱到強，再從強到弱，如此反復，展示出極高的控制力。

他確實完全掌握了，明了自身大勢后，如同本能般，很輕松就能掌握，都不需要練習。

元禮認可點頭，將目光轉向桌上，發現蝶妖竟然直接嚇暈了過去。

當然，其中不無昨晚將它折磨太狠的原因，但談話內容，對它來說是真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