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咯！”春生端著兩個小碗放到秋秋面前。

“哇！好香啊哥哥！”

秋秋趕忙放下畫筆，用勺子舀了一勺米湯，還冒著熱氣，春生幫他輕輕吹了幾下，喂給秋秋喝。

“?。∨?、呸、呸、”

秋秋本還幸福的表情，隨著米湯從嘴里吐了出來。

“怎么了秋秋？”

“這湯好像是生的，哥哥，”秋秋皺著眉說道。

“不熟嗎？我嘗嘗?！贝荷忠艘恍∩?，吹了吹，喝進(jìn)嘴里嚼了嚼。

“嗯……好像是米有點生，”

秋秋看著哥哥，肚子卻不聽話的“咕咕咕”直叫。

“秋秋小肚肚餓了，”春生摸了摸秋秋的頭，“你等一下，哥哥馬上就來?！贝荷似鹬嘤帚@進(jìn)了廚房。

不一會。

春生又端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米粥進(jìn)來了。

秋秋滿足的抬頭看著哥哥，桌上小碗里的菜已經(jīng)空了，嘴巴上還有菜水留下的油漬。

“哥哥，我還想吃！”秋秋眨巴著眼看著春生。

春生一時不知要說什么好，怔了下。

“秋秋乖，吃完菜了先喝點湯，這次的湯可好喝了！”

秋秋瞇起小眼對哥哥笑著，“嘿嘿，好呀！”

秋秋用小勺子舀起一勺湯，春生在旁邊幫她吹了幾下，喂到了妹妹嘴里。

“真好喝！”秋秋邊喝邊搖著小腦袋。

這一刻，或許是這兩天來，春生最幸福的時刻了。

春生轉(zhuǎn)頭看著小柜上的半碗湯和提前給媽媽盛出來的菜。

“媽，吃飯了。”春生把飯菜端到巧枝床邊，放在了小凳子上。

巧枝背對著春生，沒吱聲。

“媽，起來吃點東西吧。”

屋子里靜的似乎能聽湯碗里升騰出的熱氣。

“福年……”

春生隱約聽到了媽媽在叫爸爸的名字。

他腦子里生出了一百句回答的話，但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春生走到門口，轉(zhuǎn)頭看了看巧枝，她似乎在用呻吟的聲音叫著：“福年……”

“爸說他出差……過幾天回……”

不知怎的，這話就從春生嘴角流了出來，仿佛不受大腦支配似的，可能，他不想看媽媽那么難受吧。

果然，呻吟聲在這句話之后停了下來。

“飯一會涼了，趁熱吃了吧?！闭f完，春生出了屋。

“哥哥，我吃飽了！”秋秋笑起來水靈靈的杏核眼，誰看了都要憐愛幾分。

“乖，再畫一會咱們就睡覺！”春生摸了摸秋秋的小腦袋。

“是不是爸爸回來我們再睡覺？”秋秋邊畫著畫邊說。

春生收拾碗筷的手突然頓了頓。

秋秋停下筆抬頭看著哥哥，稚氣的臉蛋上，一雙烏黑的眼睛仿佛在盼望著。

春生生硬的擠出一絲笑，“爸爸出差去了，過幾天回來陪秋秋?！?

“噢！太好咯！爸爸出差又能給我買新玩具啦！”秋秋開心的繼續(xù)在畫紙上涂鴉著。

春生把饅頭掰成小塊，沾著秋秋剛剛吃剩下的菜水放進(jìn)了嘴里。

“你咋不吃菜，哥哥？”

春生又努力婉了婉嘴，“哥吃飽了，你這不能浪費！”

“嗯！那下次秋秋把它吃光光！”

春生咕咚咕咚一碗米湯下肚，手里還有小半塊饅頭，但是菜水已經(jīng)沒有了。

對一個花季少年來說，吃這些可真是在行李箱里放打火機(jī)，肚子一直在咕咕咕的抗議著。

春生把碗端進(jìn)廚房。

又盛了一碗米湯，幾口就干了，似乎是有些飽了。

他拿著湯勺準(zhǔn)備再盛一碗，但是湯鍋已經(jīng)見底了，他咽了口口水，還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