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由七八個人和幾頭駝馬組成的馱隊，順著河流來到了如母族群河的對岸。他們是這里的常客了，往往是一年一次，多的時候一年能來兩次。

芙急走慢走的過了河，朝著禮舍走去。

如母有些疲憊，靠在大司位上，安排了族人東西與馱隊交易。

芙來到房舍看到族人正在收拾東西問：“是大司如母安排的嗎？”

“是的”

“大司如母要來參加嗎？”

“大司如母看上去有些累，應該不會來了吧。”

“那好吧，我跟你們一起吧。這些獸皮我來拿吧。這幾張還是濕的，是昨晚剝下來的嗎？”芙問。

“是的，昨天打了這么多山鹿，還有野豬。”

“這么多呀。”

“大司如母已經吩咐今天晚上多烤幾只，小孩子們也過過癮，天天說想吃肉。”

“是啊，別說小孩子了，我們大人都想吃，天天喝粥粒，容易餓的快。”芙順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早上剛吃過沒多久，突然感覺有些餓了。

幾個女婦包著許多的東西和一群小孩子們涌動著朝著河邊來。

馱隊的馱馬已經歇下了重重的獸皮包裹，將包裹鋪在了平地上，包裹內的各色東西都擺在了包裹上。

琳瑯滿目，各種新奇的物品物件。

小孩子們目不暇接，好奇地一個個的拿起來把玩。

“小孩子們不要亂動。”女婦們制止。

小孩子們哪里肯聽話，裝作聽不見，依舊沉迷于自我似的一個個的玩弄著新奇的玩意。

“去去去，去那邊玩去，不然大司如母要生氣了。你們都要受罰了。”芙嚇唬他們。

這招很管用，族人沒有不敢不遵守大司如母號令和威嚴的。大人們言聽計從，小孩子們從小就看著大人們的言傳身教，也非常敬畏大司如母。

小孩子們乖乖的向后退了退，還有一個四歲半的小男孩還在把玩，結果被一個七八歲的大男孩拖開。

小孩發潑似的哭了起來。

“不許哭，小心大山貓把你叼去。”大孩子嚇唬他。

小孩子立刻就不敢哭了，還張開胳膊想要抱抱。一個女婦彎腰抱起了他。

芙站著一個一個地打量馱隊的物資。

一邊看，一邊問：“這是什么編織的？”

“這是蠶絲，這個很珍貴的，只有族里的大司可以使用。”馱客回答。

“需要幾張獸皮？”芙心里想了想“這不就是嫦母送給如母的那個蠶絲嗎？不過那個還要小一點，這張比較大，而且還很厚實。如母肯定會喜歡。”

“五十張換一張。”

“太多了，太多了。”女婦們驚訝地說。

“最開始的時候，一張需要用四個五十張換一張，現在蠶絲越來越多，已經降下來很多了。”

馱客繼續說：“現在皇水上面，各個族里都在飼喂蠶。以后啊我們會運送越來越多的蠶絲過來。”

“你們懂如何飼喂蠶嗎？”芙問。

“聽說過一些，但是沒有飼喂過。聽說那蟲子很金貴，不好養。現在到處飼喂羔群，獸皮已經沒有地方要了。你們除了獸皮還有其他東西嗎？”

“我們這里只有這些獸皮、獸骨。”芙說。

一個女婦說：“我們這里有一些綠色的石頭，大大小小的，除了好看沒什么用。”說著從懷里拿出來一個。

“哈哈哈……”一眾女婦們樂了。

馱客接過石頭：“確實挺好看，我拿這個東西換你的石頭吧。”馱客拿起一個小小的陶罐，陶罐很精致，黑底白花，上面刻畫著不同的圖案。

“有沒有大一些的陶罐？這也太小了。”女婦說。

“大的陶罐在半路上碎掉了，只有小的的能帶來這么遠的地方。”馱客繼續說：“現在皇水兩岸的族群不安寧，經常有廝殺。”

一個年長一些的馱客娓娓道來：“在一前，我們可以走一路換一路，每個族群有彼此需要的東西。我們從這個地方換來的東西在下一個族群可以交換，一路邊走邊換。”

“現在不行了。皇水兩邊的族群不安寧，一路上看到躲避在山林里，山洞里部族人，我們馱隊經常遭遇他們的搶劫，現在都要躲著走。我們以前去過有族群的地方看上去破敗不堪，人不見了，房舍也被燒毀了。”

另一個馱客補充說：“人數眾多的族群侵占了小族群領地和耕地，沒有了領地和耕地，小組群的人只能靠山林里的野果子生活，很難維持下去了。”

“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情，只是搶奪小族群的領地和耕地。現在更殘忍，開始搶奪和殺人。在路上，我們聽說過一個叫‘嬛’的族群被‘妜’殺光了。妜和嬛以前在皇水兩岸，妜獵人多，女婦也多，應該是領地不夠了，搶嬛的領地。嬛不從，進行防衛，只是力量太弱，全部被殺光了。也有人說有活著的，逃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小孩子們聽得津津有味，紛紛問：“還有呢？然后呢？”

女婦們一個個感覺脊柱發涼，彼此看看對方又不敢說話。

馱客有點惆悵，慢條斯理地說：“恐怕我們以后也不能到處走了，四處煙火，沒有安寧之處。”

“妜離我們這里遠嗎？”一個微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出來。

“我們馱隊走的比較慢，一路東奔西走奔向各個族群。如果是三個強壯的獵人行走，相隔兩個月圓的距離。你們也不用擔心，這一路兩岸有數十個族群，就算他過來也要一個一個地淌過來。”

“奧，是這樣啊。”

“妜的族群有多少族人？”芙咬著嘴唇眼里全沒有地上的物品，慢慢地問。

一個馱客說：“我們都會去他們的族群，一開始的時候，聽他們說他們有幾十個獵人，分成了羔、獸、松、貝、楊等小隊伍，分頭打獵。我們去到他們族群，他們的獵人都出去了，只有女婦們和成群的孩子們在族群。我們能看到他們的房舍連成一片，遠遠的能看到高高聳起的禮舍。”

“現在他們有兩塊領地，一個是原來的，另一個是以前嬛的領地，人數聽說加起來有六個以前那么多。不過他們的獵人不全部出去打獵了，也許是獸肉太多了吧。哈哈……”

芙追問：“那他們獵人都做什么？”

“有的耕種、有的燒陶、還有的編織各種柳編、編織的。”

“那他們的女婦都做什么？”一個女婦好奇的問。

“也是耕種、編織、燒陶……”馱客答到。

“有足夠的獸肉，真好。不過咱們今晚也會有獸肉，也不差。”女婦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