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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歡喜與悲喜

映著夕陽暖洋洋的余光,芙和四個獵人到達了最后的山口。

迎著夕陽,芙令四個獵人吹起低沉的牛角。

走在最前面的獵人揮舞著手中的矛桿,不斷的打折山間的長草。矛桿在空氣中劃破的響聲猶如驟風吹在山口,嚶嚶作響。

芙說:“過了山口就到了,大家要小心。角聲可以大一點”

很快,芙帶著獵人趕著幼羔走過了山口,來到了嫦母的駐地-山澗谷地。

剛一踏入谷地,就有望風的獵人發現了他們。望風的獵人從樹木后面站到空地上,雙手握住矛桿,并聚在高空,身體站在原地慢慢轉圈。并且不時的發出“吆、吆、嗚、嗚”的聲音。

芙和四個獵人發現了前來的獵人,派其中一個獵人前去打探。

“我們是大司如母族群的獵人,前往大司嫦母的族地護送幼羔。”

“我聽從大司嫦母的指令前來迎接你們,請隨我來。”

原來早在前一日大司如母就已經派人前往嫦母和奾母兩部族報信。

嫦母得知今日有貴賓到來,為避免出現異常變故,安排獵人在出入的幾個必經山谷前來巡邏接應。

負責接應的獵人將芙等人接到了營地外圍,獵人吹響了牛角向族群里報告。聽到牛角的喜報,安靜的族群像沸騰的熱水遇到播撒的干冰-全面鬧騰起來。

大司嫦母拄著手杖在陸父和姣等一眾女婦們的陪同下走出了禮舍,朝著族群大通道的方向走來。沒有外出打獵和耕作的獵人和小孩子們一股腦的出來。大司嫦母帶領族人迎出去,走出防御族外人和野獸的圍欄,激動的朝著芙看去。

八個獵人在大司嫦母的安排下繼續向前迎接,其中有人端著盛滿鮮酒的陶罐和小陶碗。陶罐和陶碗的外圈被蠶絲編制的護套包裹著,蠶絲編制的護套鑲嵌著綠色的條紋。

很快,芙和四個獵人來到大司嫦母的跟前,在芙的帶領下,四個獵人一起向嫦母行禮,祝愿嫦母身體康健與仙柏同壽。

嫦母向前一步去把芙攙起。說:我可愛的閨女,辛苦你們了。

昨日收到如母派人通信,我這一宿都激動的沒合眼。想想啊,讓你們這么遠的送來幼羔,我這心里就……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去眼角的熱淚。

隨后嫦母從身后獵人端著的骨片上端起被染成黃色的蠶絲編制的護套包裹的陶杯,邀請芙及四個獵人一起舉杯,共飲鮮酒。

姣邀請到:芙姐姐,快請到里面坐,大司嫦母激動的都忘記請你進坐了。

是啊,是啊,你看看我,芙閨女,快請進來。還有四位壯獵,一起請。姣啊,快去安排餐飯吧。

在一聲應允中,姣急忙向著族群走去。

在禮舍里,大司嫦母坐在大司位,芙被邀請坐在了大司位的左手邊,四個陪送的獵人被邀請坐在了姣的兩側。在姣的下面是族群里一眾女婦。禮舍的門外安排了歌舞、博戲、斗戲和巧戲,隨著歸來的獵人越來越多,禮舍的入口被群人緊緊地圍繞起來。

姣說:自從寒冬以來,族里就沒有這么熱鬧過了。今年寒冬的情況比往年更糟糕,多虧了我們尊敬的大司如母派芙姐姐從來了幼羔。今日大家一定要好好的招待遠來的貴賓。

來,大家共同舉杯。大司嫦母說:

門外的歌唱正響亮,小孩子們也激動的歡鬧起來。

正值晚飯的時間,獵人們的谷粒和獸肉也分到了每個人的手里,大家一起熱鬧一起聚餐。參與歌舞、博戲、斗戲和巧戲的人們顧不得饑餓把食物放下,喜笑顏開地向前跳去。

在歌舞、博戲、斗戲和巧戲熱鬧的同一時間,蘇帶領著三個獵人趕著10只幼羔在河邊遇到了前來迎接的獵人。獵人見到獵人懷中抱這兩只受傷的幼羔,遍急切的詢問途徑的遭遇。

蘇回頭望了望背后的大山,哀傷的講述了經過的大概。

只聽見牛角聲在空氣中婉轉地哀唱……

禮舍外翹首以待的殿父聽到牛角聲急忙進到禮舍內,向大司奾母報告。

躺坐的奾母聽到報告立馬站立起來說:不會是蘇閨女出事了吧。明你趕緊帶人前去迎接。

明即刻從禮舍外呼喚了4名獵人急切的向族群外走去。

奾母又呼喚女婦們撤去了禮舍內鮮亮的帷帳和熱酒獸肉,命令族人們斬束麻繩,系于腰間。

隨著前去探報獵人的歸來說明情況,奾母安排所有獵人麻繩提至胸前,女婦們腰間麻繩改為臂膀麻繩。奾母則手持麻繩手杖帶領眾人來到族群外。

看著大人們一個個面色凝重,一時間小孩子們閉不作聲,在昏暗夜幕來臨的晚上迎接不知來客。夜色里,來到大司奾母身邊的蘇和三個獵人向奾母深重的行禮,并帶來了大司如母的問候。奾母面色凝重的扶起芙。

奾母說:芙閨女,辛苦你們了。遭遇餓狼襲擊的獵人會成為我們族群的英雄列入禮舍的章表。

“他也是我們的英雄,是上天賜給大司如母的英雄”蘇說。

大司奾母引領蘇和三個獵人來到禮舍門外,在三個獵人的身后是族群的女婦和腰系麻繩的獵人們。大司奾母向著祭奠的神石祈禱:通靈神石,請你轉告上天,逝去的英雄是上天的子女,我等情切上天賜他生命,回到我們身邊。

蘇聽著奾母的祈禱,眼淚已經滴在了草地上。

靜悄悄的人群起伏在靜悄悄的夜幕,遠處的蟲鳴也噤聲了。

祭奠儀式過后,大司奾母引領眾人進行晚餐。蘇坐在奾母的左側,三個獵人坐在明的右側,在明的左側有一個空位,上面擺放著豐盛的餐飯和禮舍內唯一的鮮酒。

獵人們和孩子們手持著餐飯靜靜的站著,等待大司奾母的指示。

奾母說:靜、默!

現場的所有的女婦、獵人和孩子們都低下了頭,嘴里默念著祭語。

蘇和三個獵人站起來,向著眾人鞠躬陪祭。

行禮過后,奾母將禮舍中間的大塊獸肉逐一添加給蘇和三個獵人,表達對他們的感謝。

族群的獸欄里,幼羔相互依偎著,靜靜的守候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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