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準確地說，我們應該算是網友。”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嬉笑道:“雖然我們并沒有直接交流過。”
李可摸了摸鼻子，想起了之前查爾斯組建的交流群。
“我的網名叫做宇宙爆炸。”
“有印象了。”
李可將胳膊肘拄在座椅扶手上，十指在胸前交叉，微笑道:“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位的本職工作應該都不是醫生吧？”
“醫生？”年輕人有些搞不清狀況，他擠了擠左眼，“可查爾斯之前并沒有告訴我們這些，他只是說您能為我們提供工作。”
查爾斯的小心思李可之前就猜到一些，他是想利用自己，為以前頭等艙的乘客提供庇護。如果他一開始就直說的話，自己絕對會幫忙的，但這種瞞天過海、先斬后奏的做法，到讓自己感到一些不舒服。
“好吧，說說你們都能做些什么，我好為你們安排工作……”
“這…是一只蝴蝶？”
李可話還沒有說完，一直沉默的老者開口了，只見他彎下腰，將放在地上的玻璃瓶捧了起來，“我敢確定，這是一個全新的物種。”
李可有些頭痛。
年輕人一手搭在老者的肩上，笑嘻嘻地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雨晴林雨教授，專門研究生物學的。”
老者扶了扶眼鏡，淡淡道：“在登上列車之前，我正在攻克人造生命的課題。”
人造生命……如果這只蝴蝶真是用頭發編織出來的，那它應該算是人造生命吧。
如果讓這位生物學教授研究一下，說不定能發現些什么門道。
李可點了點頭，“好吧，雨教授，按道理來說，我這里沒有適合您的工作，不過我愿意為您騰出一間辦公室，讓您繼續之前的課題研究。關于你的薪資問題，我跟沈會計商量一下再答復你。”
“我不認為在這么簡陋的環境下，研究能有什么突破。”
雨晴林聞言并沒有多少感激，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人很不舒服。
如果李可沒猜錯，這老頭在后兩艙挨了不少苦頭。
年輕人見狀不禁皺眉，低聲道：“老雨，你怎么回事兒？人家幫你了你這么大忙，你連句謝謝都不肯說？”
接著，他看向李可，不好意思地說道：“李醫生，請您見諒，雨教授就是這個脾氣。”
李可搖搖頭沒有說話。
雨晴林咳嗽一聲，道：“不過還是要感謝你，愿意為科學事業的發展出一分薄力。”
“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李可隨口敷衍道。
年輕人為了結束這個話題，趕忙開口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洪艾，懂得一些機械知識。雖然我不會為人看病，但如果這里的儀器出了問題，我還是能幫忙修理的。”
“你是洪艾！”
一旁的沈云不禁驚呼出聲。
李可側目問道：“怎么，你認識？”
沈云剛想點頭，但立刻又搖頭道：“只是聽說過，洪先生是物理學界的少年天才，之前可是經常占據各大科研雜志的頭條板塊呢。”
“過獎過獎。”洪艾不好意思地笑笑，“跟打造人設這方面比起來，我的的科學研究完全不值一提，我應該算是那種流量科學家。”
李可聞言心中一動，他指了指桌上的煙頭，道：“那你瞧瞧，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洪艾將煙斗拿了起來，只掃了一眼，便笑道：“這是一個利用手機零件改造成的竊聽器，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出自趙老師的手筆，他經常制作這種小物件兒來賺取生活費。”
竊聽器！
李可心中一沉，猛地一拍桌子，場中三人皆是嚇了一跳。
接著，李可看向沈云，向她比了一個手勢。
沈云當即會意，拿過洪艾手中的煙斗快步走了出去。
“看來是接觸到了不小的秘密呢。”洪艾回頭看了眼，嘻嘻笑道。
李可一言不發，他在想布蘭妮遺留竊聽器在自己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難道她之前的所有行為都是為了這個竊聽器在做鋪墊？
讓自己在見到這個煙斗后，不是隨手扔掉，而是精心收藏起來，好睹物思人？
洪艾見李可神色陰晴不定，心中不禁打起鼓來，趕忙道：“當然，我也可以承擔醫務室的清理工作，還有……”
李可抬手打斷了他，“以你的能力，可不可以對那個竊聽器做一個小小的改造？”
洪艾聞言一拍胸脯，“當然可以，除了把它變成超聲波武器。”
李可稍作沉默后開口道：“那就請你把它改造一個反竊聽裝置。”
“諜戰大戲？”洪艾摸了摸下巴，躍躍欲試道：“我喜歡。不過，我需要更多的手機零部件。”
李可看洪艾如此自信，不禁松了口氣，“你需要什么盡管告訴我，我會盡快為你搞定。以后你就跟雨教授一起工作吧。”
雨晴林聞言面露不快，“跟他在一起，會毀掉我所有研究的！”
“那您也可以選擇跟我們一起工作。”李可淡淡道。
雨晴林咽了口氣，不說話了。
洪艾笑了笑，問道：“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說？”
“請講。”
“那我能不能先預支一些工資，因為，過完明天我就要死了。”
“好吧。”
剛給他轉完點數，沈云就走了進來。
“我把煙斗放到透析室了，那里很安靜。李飛，這個竊聽器是從哪兒來的，我們說的話……小南會不會……”
她看了洪艾兩人一眼，打住了。
李可微笑道：“這件事跟那些人沒關系，你不用擔心。”
“好吧……”
雨晴林這時開口道：“李先生，我想問，我們的食宿要怎么解決？”
“睡覺就暫時睡在醫務室里吧，畢竟你們現在算是黑戶，為你們申請住房會很麻煩。至于吃飯，從明天開始，我會統一訂餐。在此之前，兩位請備注好自己的口味。”
“不如就從現在開始吧。”雨晴林冷冰冰地說道。
沈云反應過來，“李飛，你忙了一天一夜應該餓了吧，我去餐廳買些吃的回來。”
李可一聽，被忽略的餓意便翻涌而來，“謝謝，主食就要饅頭吧。”
對列車上的米飯，李可已經產生了陰影。